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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黑巫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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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衣老人悠闲惬意地睡着,万物皆入不了眼。除了问及此人,好像也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宣清和衣袍还都湿哒哒地正往下滴着水,墨发上的水珠全凝结在发梢之上,好在身上并未带什么珍贵的物件,不然在方才下水之时,便会被冲落得连渣都找不到。

    灰衣老人翻了个身,手中蒲扇抚在肚子上,脚上一双草鞋引人注目。众人以为老人是苏醒,没想到老人依旧睡得香甜,时不时发出几声梦呓。龚东进有些不耐烦,他可没没有那么强健的体魄,冰冷的潭水让他五脏六腑都觉得疼痛,他的身体已经要分崩离析,看到那灰衣老人那样舒适,他心里又怎么会好受。

    一个疯癫的孩子,一个暴躁的妻子,还有个心机叵测的管家,龚东进想知道自己是哪里造了孽,年轻时犯下的错已经补偿,他给了那对母子一大笔钱,够他们舒舒服服地生活完下半辈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对,那孩子如今好也当双十年华,龚东进自那次生事之后也再没见过那个孩子,说起来,他的好管家也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龚东进越想越怕,额头上冒出一圈一圈的冷汗,这一刻,他整个人才算凉到了极点。灰衣老人满足地打了个哈欠,勾起了身子,右手伸出去抓脊背上的痒痒,“尔等何人,扰老夫清静。”老人看到周围这七八人后,不悦地眯起了眼睛。“现在的年轻人,浮躁的很呐,也不知道尊老,看到老夫这般落魄,竟然还这般看着老夫,哎呀呀,你看,那眼神就像要把老夫的血肉刮下来一般。”

    宣清和开口想问问路,谁知这老头子自己就唱起独角戏来。

    “老人家,无意冒犯,只是在下不慎迷了路,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宣清和拖着水淋淋的衣服,向老人鞠了个躬,小心翼翼地开口。

    “年轻人,挺懂礼吗,可是老夫也不知道出口在何处。”

    “那前辈是如何在这的呢?”

    “年轻人,不要自作聪明哦,我生来就在这里,自然是在这里。你问老夫怎么出去,老夫也不知晓,乖乖待着吧。”老人笑得酣畅淋漓,他满足地看着宣清和,看到宣清和冰冷的面孔,他更加得意。

    “坐下吧,跑来跑去多累,出口不在这,别费力了。”老人盘着腿抱着他的酒葫芦,看着宣清和找寻出口。

    宣清和如何能不焦灼,被困在这里,不是被冻死就要被饿死,上面发生了什么他也一概不知。遇上这个老顽童一般的人物,怎么都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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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此时,丁昊也有所行动起来。一片黑暗幽深之地像天生是属于他的一般,他踏足那片土地,并无半点不适。仿佛是命中指引着一般,指引着他走到了一道路口处,地上有一个鲜红色圆圈,圆圈将四周分离开,四周罕见的被给植物围了起来,而在那正中间,血红色的印记还停留在上面,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散去。丁昊明白了,这便是那个女人的葬身之地。

    所有的怨气与恨意俱是从这里发出,丁昊突然起了劲。他就在这片土地上刨了起来,它挖开那一层灰土,底下是更深的灰土,丁昊虽然是个小孩子,此时却有能千鼎之力。他不断的往下挖,终于在碰到一处坚硬时住了手,他明白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具人骨,保存的非常完整的人骨,人骨的脖子之上还带着一条链子,丁昊不知那是什么。

    再往下看,是人骨的手里还紧紧抱着一本书,扉页已早已经泛黄,还有些残缺,丁昊轻轻地将书从人骨手上扒了下来,那手却自己打了开来,丁昊不疑有它,轻而易举就将那书拿在了手里。奇怪的是,书里面竟然一个字也没有,正当丁昊感到奇怪之时,书卷自己合了起来。

    原本该存在的文字仿佛被唤醒了一般,排着队冲进了丁昊的脑海,丁昊从未感到如此的快乐,他相信这是母亲留给她美好的祝愿,有可能是复仇的愿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既然如此,他更不能辜负他的母亲,那些冷嘲热讽践踏过他自尊的人,通通一个都不会放过。

    丁昊此刻头脑清晰无比,他的思绪高速运转起来,那些知识还承待他的运行。天地之间,日月之上,黑巫术的力量在悄悄运行。

    这是一个死灵诅咒之地。他的母亲在死之前进行了最后的死灵仪式。仪式的地点便是这被围绕起来的小圈子,上面红色的血迹应该是其中法则之一。仪式的时间,是死之前。故而这些黑暗之气愈发浓烈。

    这圆圈就是她诅咒过的地方,而他现在只需要站在这个圈子的中央,就能感知到之前的那些力量。由着血脉相通的感应,丁昊不仅没有胆怯,反而跃跃欲试。

    那些进入了他脑海的咒语,他烂熟于心,只需要一次试炼,黑巫术使还有一种不为之人的秘技,便是可以召唤阴间的灵魂。黑巫术者要面对的是来自阴间的灵魂的怨气,死灵们或许怨恨或许尖叫,这时候就需要黑巫术者的那些晦涩难懂的咒语,来屈服那些灵魂的咒言怨语。

    只不过,有时会遇到些强大的死灵。那些难以驯服的灵魂,或许会以怪兽的状态出现在这被召唤的圆圈之中。他们会在圈中狂啸,无法听进去召唤者的咒语,便会威胁着要把他们撕成粉碎!

    然后要是当死灵最终屈服在巫师的脚下时,通常会变形为幽灵,这时候才会回答巫师的提问和要求。丁昊决心召唤回来他母亲的灵魂,询问一些黑巫术者的事情,更为主要的是是教会自己操纵这股力量。

    丁昊按照书中所说,就那样呼唤了起来。一部分雪花被吸引过来,就那样停滞在空中,也不再飘落。不一会儿,雪花就变成了黑色,看起来更像是另外一种物质。第一次召唤比想象中来得顺利,丁昊心里鼓了劲,更加虔诚地念起来咒语。

    一个女子出现在圆圈之上,面容姣好,清秀可人。她没有丁昊想象之中那般恶毒,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温柔,她看着丁昊的眼神充满爱意。丁昊没有费半点力气就将死灵召唤了出来,其实这是她在等待她的孩子。她甘愿为她的孩子奉献出一切,这是世界上每一个母亲的善意。

    她还穿着死去的那身杏黄色的长袍,在这地下的着许多年,沾染了不少的寒气。她一笑还是当年勾人的模样,于这白日之中,虽是死灵,却也不惧怕这光。况且这光,早已被她削弱了不少。

    她临死之前,给村子下的诅咒便是:她要村子里的人孤独地死去。而她的孩子会成为伟大的黑巫术师,便能不受这些恶阻的困扰,这也不枉她存活一世。

    她咯咯地笑起来。丁昊盯着她看,忘记了开口。“孩子,你果然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

    “母亲?”当丁昊第一次呼喊出这个名字,他心底生出了欣喜与甜蜜,这个从未喊出口的称谓,第一次给予了他信任和力量。

    “这我将黑巫术的力量已经传授给你,你参悟修炼即可,事成之后,你就尽快离开这乌烟瘴气的白水村,到那江湖上去定有一番作为。孩子,我没能陪伴你长大,是为母的不对。那些该为此付出代价的村人,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们用烈火炙烤我的时候,可不顾什么仁义道德,真是可怜可笑。现在就让他们尝尝属于我们巫师的复仇。”女子说着说着便狂笑起来。

    那女子也么猖狂多久老是强大的黑巫术使者,此时也不得不离开这个城市,丁浩只匆匆地答应了他的母亲,此后再不说话,只是仰起额头,看着已经悬在空中的他的母亲,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神伤,他知道母亲这是,不得不要离开了而丁昊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结束这次降灵。他极不情愿地念着一串古怪的咒语,那是一种让死灵安静下来的秘术,丁昊虽然不娴熟,也勉勉强强完成了这场仪式。

    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那个女子他的母亲已经消失在了最后的迷雾之中。而死尸则要由巫师用生石灰烧掉。丁昊站在这个圈子里,送了他的母亲最后一程。

    阿荟不知何时悄悄出现在了园子背后,这片黑土地上,不祥之物实在过多。刚那个孩子使用的也是同样毁天灭地的法子。阿荟心中波澜渐起,她没想到乌鸦带她来的是那个女子的坟墓。

    同样也是可怜人,那女子这一生也过得很是凄苦,可是这不是她向全村子复仇的理由。

    阿荟一袭黑袍,简直快要与这黑色之气融为一体。几只鸦雀在她的裙摆之上安静地站着,也没发出原先那破碎的声音。

    鸦雀两只黑漆漆的瞳孔像阿荟一般,盯着园中那个圆圈下的地方。阿荟的眼睛早就坏了,能帮助她看清世间这一切的,只有一颗心罢了。阿荟在院子中站了许久,感受到那些黑雾不善的刺激之后,方才顺着来时的路折回去。

    长夜将至,黑雀在此守望。只听喀嚓,喀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阿荟起了誓:以我臣民之言,赐我巫女之力,我将沉没于此方土地,只愿化作白雪的守护人。

    ☆小剧场☆

    丁昊:前几日你可没说过阿荟这么厉害!

    阿荟:不是要故意隐藏实力的,是诸位不值得。

    丁昊:你!倚老卖老!

    阿荟:那又如何,小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