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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需要我做什么？”
那里可能危机重重，所有细节都要提前问好。
他想不明白是什么需要医师才能做的，一个医师的战斗力太有限了。
治疗伤势也只是在事后，而非当时。
“那里有很多的灵体，只有医师才看得到。”
“灵体？”
咀嚼了一下这个新的词汇，将其与灵魂放在了一起。
“人死之后产生的灵体，我不知道侍神国怎么称呼，只有医师能看到。
“可以想象，那里一定死了很多人，而且每一个死去的人都化为守卫，守护着那里。”
“听起来非常危险。”
柳宵好奇百里香竟然如此直白，显得没什么心机，就不怕自己不敢去？
“我们只是在外围转转，只需要你提前发现袭击的灵体就行，其他的交给我们。”
这可说不准，在外围转转可收不回这支笔的成本。
柳宵将笔盒向前一推，百里香急得起身跪在床上：“你不愿意？”
“太危险了，我只是个画画的，可没有实力在你们手下保持自我。”
“没有实力？”百里香笑出了声，“你都敢孤身一人走进我钧绝号内部，小果儿都不敢直面我的问题，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直面问题说的是她询问小果儿觉得柳宵怎么样，但他回答的是自信且没有恶意。
这只是判断，而非评价。
“而且我很久没见小果儿这个样子了。”
百里香伸手拍了拍小果儿白皙的脸，他眼神躲闪，从头到尾只看了柳宵一眼。
柳宵见藏不住了，也没能再玩一些好处，只能收下了笔。
“我可以答应，但先说好，只能在外围，而且我确实觉得有危险我会立马离开，还有就是结束后你要送我到天吴国。”
“一言为定。”
百里香串签协议穿上鞋子来到近处，踮着脚尖举起了右掌。
柳宵看了眼那小小的手，抬手与她拍了一下。
“一言为定。”
“花无愁，交给你了，先给客人安排一个住处，好好照顾。”
“是。”
提上包裹跟着花无愁来到一间客房，这是距离百里香最近的房间。
房间内卧室洗手间已经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花无愁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重点提及了哪里不能去，比如百里香的房间未经允许不得进入，驾驶舱不得进入等等。
对此柳宵没有任何异议。
百里香毕竟是异性也是船长，她除了隐私外还要保持威严。
至于驾驶舱，地下库房等等，那都是钧绝号重点位置，自己不可能过去。
……
船长卧室内，百里香站在桌前看着柳宵离开，红艳的嘴唇动了动，微微张开，一条粉嫩小巧的舌头露出了一点。
她转身平静地走到床边，斜眼一瞥，抬手“啪”地一声巨响，将小果儿一巴掌扇倒在床上。
“有我在，你到底在怕什么？”
这让她很没面子，就连跟柳宵的谈判都落了下风。
而一切就是因为这个小果儿，没能看出柳宵的真实实力。
小果儿右脸顿时肿了起来，白皙的脸上一个高高鼓起的巴掌印。
这巴掌印还没有他脸大，从指尖到手掌，全部都清楚的印了出来，没有缺损。
打完还不解气，爬上床一脸踩在他脸上。
她穿的是裙子，但她说毫不在意，用脚将他的脸揉成各种形状。
当然，小果儿根本不敢偷看。
百里香一边踩一边愤怒的咒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当初就应该吃了你，把你的能力拿走……”
小果儿想解释，但是百里香太用力，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呜咽着。
突然感觉脚上黏糊糊的，百里香抬脚一看，是小果儿流出的鼻血。
嫌弃地踢了他一脚：“滚下去，去打水过来给我洗干净。”
小果儿如蒙大赦，赶紧起身，为防止鼻血流到床上招致另一顿打骂，他还用手捂住了鼻子，接着血。
出去兑了盆温水回来，跪在床边给百里香洗脚。
百里香坐在从床底下掏出来的小凳子上，背靠床沿问道：“鼻血怎么不先擦干净？”
小果儿回道：“怕船长等久了，不敢先处理自己。”
百里香抬脚冲着他胸口踹了过去，洗脚水撒了他一身。
“不敢？！”
“不不不，是为了早点给船长洗脚，没有空处理自己。”
“这还差不多，说说吧，介绍一下柳宵。”
“船长问他是否单纯的只是一名医师的时候，我才第一次使用能力，在他心中我看到了许多东西，有两个画面最为特殊。”
百里香抬起右脚查看有没有洗干净。
“一个是正在瓦解的建筑，那建筑有两层，从顶部开始瓦解为碎块砂砾。第二个是破碎的路面，但里面埋葬这许多人，有人只露出一只手臂，有人只露出一个头，还有只露出一只脚的，但无一例外都死了。
“看到这里我害怕，就立马停下读心，所以没能得到结果。”
“然后呢？”
百里香抬起脚甩了甩，小果儿赶紧拿过一块柔软的布给她擦水。
“然后船长再问时，我再一次使用能力，但没有任何结果。无论我怎么努力，不仅听不到他内心的声音，就连一开始的画面都看不到了。我本以为自己能力出了问题，所以对船长使用了一下，发现一切正常。”
“所以你只能得到他没有恶意这种浅薄的结果？”
“是……是的。”
小果儿低着头不敢说话。
“算了，也不算完全没用，把血洗洗，上来。”
说着身子后仰滚到了床中央，盖上了被子。
小果儿身子一抖，发红的脸竟然苍白了几分，但还是回答道：“是。”
低头用洗脚水洗了下血迹，爬上了床。
……
柳宵放下包裹，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环境，听到花无愁邀请自己去甲板上走走，同时介绍钧绝号的详细情况。
钧绝号原本是天吴国的一艘正规船只，只在天吴国所在大陆跑海运。
后来被百里香偷了出来，改了颜色，定了图腾，做一些灰色地带的生意。
百里香具体多少岁花无愁也不清楚，他作为资历比较老的人，在船上也有七八年了，只记得百里香七八年前就这个模样。
这样算下来，百里香就算当初真的是十几岁小女孩，那现在也该有二十多，实际年龄必然要更大。
年龄这种事绝对不能问。
花无愁提到此事扶了扶眼睛，一个劲的强调。
钧绝号主要船员只有八个人，分别是船长百里香，船长侍从小果儿，副船长花无愁，舵手临歌，两名舵手助手夏行与王催，还有两名普通船员午轻和雨小楼。
除了此八人外，其他还有四五名水手，不过都是为了做好客运雇佣的，他们今天做好最后一点工作后就将离开。
这并不会影响到船舶的正常航行。
根据花无愁介绍，此八人全部都是超凡者，或者说仙人。
鉴于后面还有配合任务，花无愁没有多隐瞒，将几人的超凡能力也介绍了一下。
“船长被人称为‘影之手’，我想你应该见过了，可以将人藏在影子中。实际上船长最强的能力并不是这个，而是吸收别人的神性强化自己，但这是有条件的。”
“两个能力？”
除了自己，侍神国官方超凡者大多只有一种能力，他本以为拥有多种能力是极为稀少的。
没想到后来遇到了冥顽神童、墨丛云、南极客等。
现在百里香还是第一个暂时跟自己非对立的，拥有多个能力的人。
“是啊，也不知道船长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多获取几个能力，身为船长，竟然连游泳都不会。”
等一下！
柳宵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多获取几个能力？超凡能力不是被动觉醒的吗，还能自己选择获取多少个？”
花无愁露出看乡巴佬的表情，虽然立马就收了起来，但柳宵还是看到了。
他推了推眼睛解释了起来，柳宵从中明白了侍神国有多封闭。
这种封闭单纯针对超凡世界，在屏障破碎之前，国外超凡者根本无法进入侍神国，所有的对外交流也都是普通世界的事。
这就导致虽然国际上侍神国是个非常发达的国家，但超凡世界却保持着闭关锁国状态。
所以对于超凡者的称呼不同，获取神性的方法也不同。
一切都源自于侍神国的信仰，创世神与十位圣子。
实际上其他国家早就找到了自我提升能力的方法，所以称之为仙人。
意思指并非天生拥有能力，而是后天获取。
比如在天吴国，一个超凡家族全体上下都拥有类似的超凡能力，他们收集着与自己家族能力类似的超凡物品。
在家族中成员到达合适年龄后，就会人为将神性灌注在成员体内，并教导其家族能力知识。
这样做过之后，新成员往往觉醒相同或相似的能力。
思想与精神是觉醒能力的关键，所以提前熟悉可以大概率保证不觉醒其他奇怪的能力。
如果神性获取于一个超凡者，那么觉醒的能力也往往是那名超凡者的能力。
这与柳宵的经验吻合。
果然，侍神国闭门造成出了不少问题。
另外，家族成员在二十岁时可以获得第二次神性灌注。
在此之后，如果被证明有天赋，或者对家族贡献足够，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还可以获得第三甚至第四次神性灌注。
所以一个人拥有的能力往往不止一个。
柳宵想起墨丛云，如果他也是某个家族的人，莫非他家族所有人都可以将身体变化成任何状态，也都有咧到耳根的巨大嘴巴？
南极客的家族则全部拥有御物能力，身体强化到极致？
光想想就知道，天吴国的超凡者有多强，如果开战，侍神国根本不是对手。
柳宵第一次觉得，侍神国还是直接投降比较好，至少天吴国看在北方那里的份上，不会赶尽杀绝。
不过最让他心惊肉跳的还是百里香。
根据花无愁的介绍，百里香第二个能力就是吸收别人的神性强化自己，那岂不是她可以获得任意多的能力？
难怪这些钧绝号上的船员都怕她，确实可怕。
想到这里，柳宵突然担心起了自己的安危，自己到底能不能全身而退。
花无愁介绍完停顿了片刻，等柳宵消化才继续下去。
船上大部分超凡能力都是战斗类型，只有几个比较特殊，他也多花口舌进行了特别介绍。
小果儿是百里香给他的昵称，大家根本不记得他的真名，能力是读心。
这一点柳宵已经隐隐有了猜测，看来百里香问自己时，他看穿了我的想法。
这应该就是他害怕我的原因。
不过他若是中间有所停顿，后续就再也无法读我的心，那他说不定觉得我已经发现了他。
仔细一想，这应该才是他害怕的真正原因。
这样想着，柳宵隐晦地瞥了一眼船舱方向，但没有开启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