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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拨人撞击到一起时候,喊叫声和厮杀声此起彼伏。
一帮人是以逸待劳趴窝半天,另一帮人却是让林牧之的一支炮仗炸的胆战心惊。
脸黑的一帮人冲到营地之后,营地里许多地方早已经是血肉模糊,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猫在一处营房门口的林将军见营房中有人惊恐万状的窜了出来,势大力沉的一刀将敌兵对穿了一个窟窿,刀身尽身而没。
杀人了!真的杀人了!林牧子的双手一下子让温热的液体覆盖。紧张过度的心神让林牧之双手死死的抓着刀把,脑海中一片空白。这辈子加上上辈子,给林牧之一百个胆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杀人。
转回身来的敌人即有情理之中的意外和愤怒,也有情理之外的释然和解脱。
林牧之呆愣在当场。
也不知是谁一脚将林牧之踹在了地上,林牧之飞身之时脖胫间的寒芒一闪而过,只差几寸的距离,老湿当场就要与世长辞了。
“发你娘的愣,是等着林狗日的回头给你收尸吗?”
能叫林牧之林狗日的肯定是书院弟子,让林牧之没有想到的是书院弟子中竟还藏着这么一枚狠人。
虽然骂了林牧之,但林牧之一点也不生气,这一声骂娘在林牧之听来犹如天籁,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
劫后余生的林牧之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支撑着地面,双脚齐蹬,四肢并用的向后退了一大截,心有余悸。
被别人认为自己是书院弟子,林牧之一点也不奇怪,第一次上战场,表现这么怂,跟书院弟子有个毛线区别?
娘西皮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有空出神?不是凭空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来,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果然正面硬刚不是老湿的强项,得找个地方苟一波,发育一下才行!
随手捡起一把落在身边的军刀,林牧之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一架草料车的车后躲了起来,伸出头来观察,到处都在厮杀,血肉横飞。
瞅准了一个惊慌失措的敌人,慌张的向他这边跑了过来,林牧之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大刀。抓住了时机,大刀贴着地面一刀砍在了敌人的脚腕上,敌人应声倒地,林牧之飞速起身,又在敌人身上补了几刀。三加五除二的功夫又一个敌人成了刀下亡魂。
抽搐了几下之后,敌人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果然,还是苟起来发育的快!
“呸!就你他娘的也敢在老湿面前武扬威,一样是他娘的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可以刀枪不入呢!”
林牧之再次弯下腰身,小心翼翼的向身后的草料车退去。
刚到草料车的阴影处,林牧之就撞到一个东西。
妈的!是个人!
林牧之跳起身来,回旋转身当头就是一刀。万幸的是草料车的车斗较高,大刀斩在了车斗上,来人并没有被斩于刀下。
老湿正欲抽刀再砍。定眼一看,也是一个脸黑的黑鬼。还好没被砍死,不然这人头都不知道算谁的。不用想,肯定也是书院弟子。
已经拿下双杀的老湿这会血性和胆气也大了起来。开口问道:
“妈的!你谁呀!”
来人还在瑟瑟发抖。
“我…我…我是…”
我了半天也就吐出了两个字,林牧之也知道让这些个平日里连鸡都没杀过的公子,一上来就杀人,确实有些为难人。
一脚将边上的黑鬼踹出了草料车的阴影,林牧之低声吓道:
“他娘的,去把刀给老子捡回来!”
被踹出去的黑鬼就近抓了一把刀,一缩再缩的缩进了草料车的阴影里,手里的刀是抓着刀背捡回来的,背靠着草料车,大口喘着粗气。
林牧之看了看黑鬼,这里有两个人也好,至少不容易后背受敌的时候自己还不知道。
“杀了几个人了?”
之所以这么问,原因是黑鬼身上一身的血,比杀了两个人的林牧之身上还要多,脸上还粘着一些黄白之物。
“一…一…一个。”
回答了林狗日的问题又让白然想到刚才不知道是杀了敌人还是鞭尸了敌人。
一冲进敌营,他就和敌人撞了个满怀。敌我双方两人都是吓了一跳,久经沙场的老兵自然要比白然这个一天兵都没当过的新兵反应快了太多,抽刀就是要砍,幸好是被经过的寿春城老兵一刀结果了敌人性命。敌人扑身倒下,手里紧握的军刀在倒地时顺势就斩在了跌坐在地上门户大开的白然两腿内侧。差个几寸,活着还不如死了。
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何时见过这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场面。紧闭的双眼睁之后,白然早已被吓的失禁,温热的体液湿了一地。
一但精神被惊吓的过度,都会让人走向一个极端,要么抱头逃窜,要么残酷疯狂。
事实证明白然选择了后者。刀是不知道丢那去了,可山谷里的石头到处都是,摸到一块石头,一边大声嚎叫壮胆,一边用了吃奶的力往敌人头上猛砸。所以也就成了一身污血的这副模样。
山谷里的书院学子除了几个胆识过人的,现在都差不多都一个状态,无论是为了生存,还是为了将来,不杀出一个黎明,肯定是一生尽毁。
都是上了林狗日的当了!
放手一搏!活到天明,个个都会是名声鹊起的人物,什么保家卫国,临危不乱的名头肯定是接踵而至。临阵脱逃!以后无论是官场、仕林、朝堂等等,只要和诗书沾上关系的,不论你是学富五车,还是才高八斗,带上一个逃兵的头衔,谁还会和你结交?保证是明天之后就被逐出书院。而且在朝野上下还要给自己家的当家人,带来一系列的连锁麻烦。毕竟教出了一个无胆鼠类,也会受到世人嘲讽。
现在他们真的相信了林狗日的敢把他一个不留的全给宰了,他妈的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干出这样的事来,就算自己现在当场阵亡,事后各家家主也不敢找他不自在,说不得活下去的同窗家里还要给他发面锦旗。
守株待兔的林牧之再次伸出头来又对边上的黑鬼说道:
“深呼吸,稳住心神。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你马上又有二两银子进帐了!”
白然那里还能不知道了身边的人正是林狗日的。行事做风太明显了,勇敢的士兵和书院弟子早就去和敌人正面搏杀了,胆子小的不知道躲那去了,只有他的行为才会如此恬不知耻,既不正面杀敌也不临阵脱逃,还在这边捡漏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獠在自己身边,莫名的就感觉安全不少。等等…二两银子是怎么会事?
林牧之沒有在出声,蹲下身子将身体藏好,手中的刀向着身后蓄力,刀背几乎压到了白然的胸前。寒光猛然一闪,大刀瞬间被甩出了一个半圆。
扑通一声,百十多斤沉的一声重物落地,又是一名敌军应声倒地!
林牧之拽起身边黑鬼的发髻,一脚又将他踹了出去!
“快!快给老子弄死他!”
黑鬼也是拼了命了!力气似乎不花钱一样的往敌人身上招呼。活着的时候不用尽所有力气,死了就没机会再用一丝力气了。
没过多长时间,林牧之又将黑鬼给扯了回来。
“妈的!让你弄死他,不是让你在这过年剁饺子馅。”
黑鬼刚攒出来的一点力气再次杀人后又回到了原点。无力的坐靠在了草料车边上。
观察着敌人动向的林牧之,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头,久经战阵的敌军,小部分的人已经有了反应,想要聚拢结阵。
李关山正和白天在吊桥上比了一个抹脖子手势的敌将久战正酣,虽然己方的胜面已经显现,但长此以往士兵的伤亡也必然会增加不少!
林牧之很想喊一句,诛杀敌军赏银加倍,可万一要是激的敌人认为这伙黑鬼想要一个不留,到时候殊死一搏可就要适得其反了。
“操!孙震!你小子干的漂亮。”
不知何时从山顶上摸下来的孙副官,加入了李关山的搏斗,二百多号人中,就只有山顶上的十几号人脸上是干净的。给敌将的身后开了个尺余长的伤口。孙震就退出了两人的战斗圈,似乎是想将军功让给李关山。
敌军大势已去,用不了一时三刻,敌将就要力竭,背后的伤口一但流血过多就会休克。只是这时聚拢的小部分敌人看上去却是面露凶狠,眼看着就要拼个鱼死网破了。不行!还要想个办法才行。
林牧之又踹了身边的黑鬼一下。
“快!快跟老子一起喊,降者不杀!”
林牧之一开口,紧跟着营地里杀进来的黑鬼就纷纷出声附喝。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
既然不能让他们心存死志,那就要给他们活的希望。但话要是从一个没脸没皮的人口中说出来,到底有多少可信度,那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李关山也停止了跟敌将的搏杀,眼神凶狠的盯着敌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分出生死的架势。
敌将看着千疮百孔的营地和丧失斗志的士兵,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大刀。
“我们投降!”
看着敌军纳降,林牧之脸上露出了森寒的笑意。
老湿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这么单纯的吗?那老湿要是告诉你,过两年去你启国做国王你们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