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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林牧之也想早点回到自己住宿的地方,倒不是想看一看自己今后工作的宿舍究竟如何,而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小吉祥,比如说关于赵冬宁的。虽然宁儿临行前说过中秋之前不要去找她,但是不找确实不符合林牧之的性格。家里的大事都要爷们说了算,哪能容小娘子说不找就不找了,莫说是个大活人了,就算只是丢了百十斤的肉,谁家还不得找找?
三人来到书院给小夫子安排的院落。将牛牵到栅子里,这时候板车和马车的区别也显现了出来。林牧之联合黄贯二人将板车竖了起来,也将车轮立了起来。拆分开后的板车占据的空间一下子就变小了许多,如果是马车就不那么好拆了。
善解人意的赵吉祥,从厅中端出一盘茶水,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林牧之和黄贯落座后,她就这么用双手撑着脑袋开心的看着哥哥。
坐下来后,内心安定了不少。一路行来难道林牧之心里压力就小了?光听着一群人骂他林狗子的,同样他们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帮的天之骄子,出了任何一点岔子,老湿都难辞其咎。
休息了片刻,林牧之起身拉着小吉祥。
“走,带哥哥看看咱们的新房子!”
赵吉祥开开心心的领着自己哥哥走了,被冷落的黄贯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在石桌边自斟自饮。
院落的格局和林牧之以前的狗窝差不多。东西两个房间,中间是大厅,西边房子接到南院墙是个棚子,可以停些牛马,也可以当做柴房。东边的房子却不再是东厢,而是厨房。大厅没有桃溪村狗窝大,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客厅,不再是一个蒙童的学堂,东西两个偏厅,一个是吃饭的餐厅,一个是会客的客厅,西边的客厅有个楼梯可以通往二楼,二楼两个房间,一个主卧,一个侧室。主卧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二的二楼。楼顶是个三角阁楼,既可以储物,也可以隔热。
员工待遇很不错,一栋小别墅,还是复古风!
溜了一圈自己的住处,林牧之到是发现了一些问题,生活用具一样不少。没道理书院给自己安排的如此仔细,直到林牧之来到主卧才知道,原来赵冬宁在这里住过。
床前的梳妆台上摆放着赵冬宁从村里带出来的胭脂水粉,都不是什么值钱物件。全是一些村民们送给赵冬宁的,有些还是用过的。
看着自己妻子留下来的东西,林牧之低头问道赵吉祥:
“姐姐呢?”
小吉祥也有些伤感。
“姐姐三天前走了。”
林牧之有些后悔了,自己不应该走那么慢,早一点来,或许还能见上一面。只要见了面,那一切就皆有可能了!
小吉祥摇了摇哥哥手臂。
“姐姐一直都知道哥哥在那里,每天都会有人给姐姐送信,姐姐也会念给小桔子听,家里的东西都是姐姐带小吉祥和朱姐姐她们一起买回来的。”
吐了一口浊气,林牧之有些无奈,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小吉祥说宁儿知道他的行程,这一点老师不会怀疑,却没说有人来催宁儿回家,也就是说赵冬宁不想这个时候和他见面。林牧之捏了捏小吉祥的脸蛋。
“姐姐不听话,让我抓到,要他好看!还是妹妹你最听话!你可不许骗哥哥,你那朱姐姐跟哥哥可是有仇,怎么会帮哥哥置办用品?”
林牧之和朱夫子结仇,那是在认识小吉祥之前,至于为何结仇,那就不太方便告诉小姑娘了。
小吉祥挤出一个笑脸。
“是大家一起去买的呀!有朱姐姐、睛姐姐,还有李姐姐,而且李姐姐经常夸赞哥哥写的诗,说哥哥写的很好嘞!”
唉!你可呗说了,刚刚你李姐姐也让哥哥给得罪死了!有机会再向她赔个不是吧!
“天快黑了,饿不饿?哥哥去给你做饭饭去!”
小吉祥把大大的眼睛眯成月牙,使劲的点头!
两人下了楼,黄贯一下午没少忙碌,喂了牛,往栅日上添了不少的干草,又是买来不少柴。虽然不是他亲力亲为,不过眼力见还是不错的。
“小夫子,我已经叫人去买了晚饭,稍等一会就会来了。”
看来今天晚饭不用自己做了。
“胖子,下午不用去上课?跑我这一呆一下午,就忙些琐事?”
黄贯笑了笑。
“小夫子,我已经跟以前的夫子商量过了,以后就转到你这了!再说今日才回来,上课也没必要赶的这么急吧?”
说的也是,谁会像老湿这样,一会来就撵着自己学生去上课升为?是有些不近人情!
“胖子!你可想好了,我是真不会教什么四书五经的,到了我这里,一辈子和功名就再无一丝可能了。”
胖子好像看开了许多。
“考啥功名啊!?现在算是明白了,我这人看到书头就疼。是即受不了头悬梁,锥刺股的痛;又没有对诗书的理解能力。便是十年寒窗,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都是不切实际之事。”
难得活个明白。
林牧之与黄贯聊没多长时间就有小厮拿食盒来了。有是一顿不劳而获,开心!
饭后,林牧之下了逐客令,赶走了胖子。总赖在着也不是事,天都黑了,要休息了!提心吊胆的几天下来,是要好好休息一下。
烧了热水,跟妹妹洗漱一下,放松了身心,一夜香甜。
第二日一早,给哥哥留了早餐后,叫起了哥哥,小吉祥就去上课了。林牧之有些犯难,昨天晚上他是休息好了,小吉祥却未必,估计是离乡之后第一次晚上一个人。这可让老湿技穷了,都是一些没办法的事,现在可请不来人陪小吉祥了。总共书院就认识三个女子,两个得罪的死死的,就算可以请也不能请啊!他这里是男子的院落,沾亲的女子可以留宿,带故的女性都不可能来。真当礼教这玩意是闹着玩的?犹其这里还是书院!
早饭还没吃完,黄贯再次登门造访,手里还拎着早餐。看见林牧之已经吃上了,也不客气,将早餐摊在桌上就和林牧之一起吃了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黄贯。
“真就这么坠落了?”
黄贯还是有些心结,说出来总归好受一些。
“怎么说呢?!要一点不介意还真没那回事。我想不明白的倒不是读书读的好不好,而是我爹为什么让我来书院?本来就不是一个读书的种子,非得把我扔到书院来。你就说我每次买诗,我爹知道了,不仅没有打骂过我,还要给我钱,问我够不够?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强扭的瓜不甜,我爹还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小夫子,你给说道说道呗!”
扒拉干净碗里最后一口饭,林牧之说道:
“了解那么一点,过会再说,赶紧吃完收拾一下。话说书院图书管在那?”
黄贯吃着饭,一脸疑惑。
“图书管是什么?”
呃…没图书管吗?
“就是藏书楼!”
黄贯努力想了想。
“藏书楼?书院有这玩意吗?我怎么不知道?”
不会吧?这可算是全大华最高等学府了,连个图书馆都没有。这也太假了吧?!
“那一般要看书怎么办?”
吃完最后一口饭,胖子回答道:
“还能怎么办?!借呗!要是想看书就借书,同窗可以借,地方豪绅可以借,夫子也可以借,总之谁有问谁借,借不借的到那就不好说了。小夫子你该不会昨天晚上睡觉,枕头把脑袋压坏了吧?!这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奶奶个腿!没网络也就不说了,连个图书馆都没有!难怪这世界上的读书人这么少!限制这么大,多的起来才出鬼了!
“胖子,收拾收拾,准备出门溜溜,视察一下工作环境。”
回了句好嘞,黄贯麻利的收拾了碗筷。二人栓了院门出门而去。
已是江南的三月,暮色沉沉。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毛毛细雨,在这样的细雨中漫步,感受柔雨的清新和细腻。细雨的丝丝清新和丝丝缠绵让人感觉到自然,纯真和透明。在这样细雨的日子漫步欣赏风卷雨绵。潇潇洒洒如一幅雅致飘逸的画卷。
如饮醇酒,不醉人,却让人自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