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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时期,天下混乱的比三国还要厉害。在中原地区先后出现了梁、唐、晋、汉、周五个朝代,在南方及其他地区也出现了楚、吴、蜀等十个藩镇割据势力。这里割据势力里面,势力最弱小的要数只管辖了归州(今秭归附近)、陕州(今宜昌附近)和江陵的南平王高从诲。
南平地狭兵弱,本来说应该老老实实的呆着,可是南平王高氏父子颇有穿越人士的风范————我是流氓我怕谁。因位处交通要道,每年各地区向中原政权的进贡,只要经过荆南,高季兴、高从诲父子就会截留使者,掠夺财物,等到对方加以指责或发兵攻击,就把财物归还,而且还不会觉得这种行为很丢脸。后来后唐、后晋、辽国、后汉先后据有中原,南汉、闽国、南吴、南唐、后蜀皆称帝,高从诲为求赏赐向他们都称臣,所以各国都叫他们为“高赖子”或是“高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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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岳州附近地形图,听着拓跋恒介绍楚国与南平、李唐的关系,马云不禁有点犯难。出使中原,李唐的治安比较好,地方安静,但是楚国与李唐关系比较恶劣的,一旦消息走漏,马云就可能被唐中主李景请去喝茶;你说从南平走吧,这个无赖国上梁不正下梁歪,落草为寇的绿林好汉比比皆是,还曾经打下过归州府,而高无赖还还以“抢使团”著称于世。
石文德为难的说道:“李唐是万不可去的,只能从南平过。只要我们派军向公安方向移动,想来高从诲也不敢来劫使团。”
李骧摇头说道:“派兵是绝对不行的,首先,我军不可能保护使团从南平穿出。如果我们派兵向公安方向虚张声势,那么高无赖必然以为使团里面有猫腻,他百分之百的一定会来劫使团的。还不如镇之以静。”
马云眨眨眼睛说道:“说实话,这使团里面最值钱的东西,不就是我嘛。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分头行动,拓跋大人走明道,我呢,就办成商人间道而行,到了晋国的地面,我们再汇合不就是了。”
吴班连忙说道:“王爷,这万万使不得,白龙鱼服那个是万分危险的事情啊。”
马云大咧咧的说道:“我带上钱清、石大他们,有他们保护应该没什么关系。再说,我拌做商人,就算有人劫道,我把东西给他就是了。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的。”
石文德还要在劝,拓跋恒却笑道:“小王爷的这个策略,我觉得倒是可以一试。自从申屠从坚这个巨寇被高从诲派军击败以后,南平的地面还算安全。我们在使团里再安排一个和小王爷面貌相似的人。而小王爷自己就另走别路,这样反而安全的多。今日商议此事的皆是肱骨之臣,想必这个消息不会传出。”
马云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支持自己,当然是异常高兴,当下拍板就决定了。
临走送别的时候,李骧突然窜到马云面前,低声说道:“大晋朝廷中有个叫王朴的人,才华横溢,而且又不被中用,王爷到了洛阳,如果能说动此人来岳州,大事可成啦。”
马云心里一惊,仔细的看了一眼李骧,敷衍道:“我记下啦,温州之事多劳先生了。”心道:李半仙,还真是眼光毒辣啊。王朴是谁?五代的诸葛亮啊。可惜,老子只是想当个富家翁,连柴荣我都不打算找,更不要提王朴了。对我来说,拜访拜访赵匡胤才是王道啊。
马云走后,石文德还在小声埋怨拓跋恒支持这个冒险路线。而吴班对这个也是颇有看法,李骧则低声笑道:“江水入海,方知海洋之大;白龙鱼服,方知百姓之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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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带着钱清、石大等十人,伴做布商打扮,廖仁勇还带了20健卒在他们远远尾随保护。一行人就这样,出了岳州,过石首,昼行夜宿,一路上倒也平静。到了公安后,马云和廖仁勇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合租了条大船,逆江而上。上了船,马云就拉着廖仁勇聊天,廖仁勇不愧是楚国天策府十八学士之首廖光图的儿子,家学渊源,涉猎广泛,两人从楚国聊到南平,从高无赖又聊到大盗申屠从坚。
是日风和日丽,临窗远眺,天水一色,令人心旷神怡。向来都没有领悟过“秀色可餐”的意境的马云,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么一点点感觉。就听钱清高声叫道:“我们在水里捞上来一个人。”
对于新鲜的事情,马云向来不缺少好奇心,听了钱清的话,他当即就想跑到船边去看看怎么回事。正要起身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廖仁勇,只是抬眼对门外候着的石大说:“让钱清把他带进来。”
说是带上了,其实是拖上来的,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在长江里泡了多久了,拖进屋里后就带来了一股腥味。看这个人,35左右年纪,身材魁梧,有点黑李逵的感觉,可惜就是泡的太厉害了,黑李逵都有点漂白了。
马云和蔼的问道:“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正经的商人,你是谁呀?家住哪里?”
这个人,整个死气沉沉的,除了一双眼睛偶尔动一动表明了他还活着。钱清踢了他一脚道:“刚你不是挺会喊救命的吗?装什么聋子,快回王。。。大爷的话。”
马云心道:哦,原来你不是没力气不说话,而是懒得理我啊。
于是,马云笑道:“看来这位仁兄是在横渡长江,是我们唐突了,钱清,送这位仁兄下江,继续他的伟大行程。”
钱清、石大作势就要动手,只见这个人有点急了,说道:“别,别,我说,我就是申屠从坚。”
话音一落,当时屋里就一片寂静,马云和廖仁勇互望一眼,心道:江陵地面真是邪啊,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正谈论你的光辉事迹呢,你就出现了。不过这出场方式新奇是新奇,就是有点惨。
申屠从坚看马云他们似乎不信,急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更姓。我已经说了姓名了,要杀要刮随你便,申屠要是皱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马云连忙站起来,略带惊讶的亲切说道:“原来是申屠壮士,刚才多有得罪,石大赶快扶申屠壮士去厢房休息,用些饭菜。”
石大扶着申屠从坚出去之后,马云问廖仁勇道:“老廖,他真的是南平的山大王吗?”
廖仁勇老脸一红,诺诺道:“申屠从坚名气很大,但是识得他的人却没有几个,属下也不好判断。”
靠,搞了半天还是个传说中的人物。算了,就当他是真的吧,反正船上也不缺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马云听说申屠从坚要来拜会自己,连忙走出门外把申屠从坚让进房间。
马云微笑道:“申屠壮士,昨天睡的还好啊。”其实,马云是知道的,昨天把这个家伙从江里捞上来以后,吃饱了饭,他就开始呼呼大睡,直到刚才才醒。
申屠从坚道:“多谢大官人关心,昨天多有叨扰了,不知大官人尊姓大名,他日申屠必然重谢。”
马云笑道:“在下姓马,一布匹商人。往日多听壮士的侠名,多思仰慕,不料今日能得相见,真是足慰平生啊。”
申屠从坚神情一暗,道:“大官人过奖了,申屠从此除名了。”
马云轻轻一叹,说道:“向来听说,申屠壮士为人豪爽、义薄云天,今日一见怎么扭扭捏捏啊,钱清,去弄些好菜,再搬两坛好酒来,我与申屠兄一醉方休。”马云这个人一不怎么会安慰人,二又不知道申屠从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相劝也不知道从何开口。常言道,一醉能解万古愁,马云今天为了拉拢海里煞,可真是豁出去了。
马云心道:为什么拉拢申屠从坚?因为他是劫路的,而且还是大盗,这样就能帮我做很多事,第一,我想经商,认识个大盗哥们,行走天下,一般人不敢劫啊;第二,人在商海,总有竞争吧。如果有一家商号要和竞争,没话说,让申屠从坚劫他,不信劫不死他;第三,万一将来投降不如意,有这个一个朋友,我就可以轻松的投入到劫路------这个大有前途的行业中。。。
申屠从坚猛地摇了下头,断然道:“多谢大官人抬爱,今天某与大人一醉方休。”
马云作势不满道:“申屠兄,你太客气了,一点都没有江湖儿女的豪迈,你我在此相聚就是有缘,什么大官人小官人的,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申屠兄若不弃,就称我一声马兄弟吧。”
申屠从坚拍手道:“好,好一句“四海之内皆兄弟”,来,马兄弟,我们喝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果然是真理啊。申屠从坚这样的汉子,才刚刚喝了两碗酒,就扶桌而倒,嘴里还念叨着:“你这个白衣小子赵匡胤,坑的我好苦。”
马云听了这话吃了一惊,“啪”的一声,筷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