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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门前,有卖包子,买兽肉的,但是见到这“一老一少”,客栈的掌柜却若见瘟神一般驱赶他们。
“前几日还卖我们吃的,为何今日不卖?”布衣老人气喘吁吁,胸膛起伏,他被推了一把,年老体弱的他险些栽倒。
“不卖就是不卖,看到你们就晦气,影响我做生意。”掌柜的是一名略胖中年人,油光满面,对他们一顿呵斥,口沫子喷在老人身上。
“你们别碰我爷爷,不卖就不卖,我们自己会走。”那脸色发白的少年搀扶着老人,大眼通红,十分悲痛。
这是他唯一的爷爷,也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且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老人手里抓着几个铜币,那是该城的一种通用货币,但世事无常,他们今日没有了任何的地位,连客人都做不成。
“你一个病恹恹的人也是,我看你怕是得了重病吧,会不会传染?走走走,别来我这里。”略胖中年人十分嫌弃,一手将少年退开,远离他的客栈。
“唉,老弱小残,在这个世道真的就不被温柔对待了吗?”路边有人叹息,都是一些穷苦凡人。
一日下来,一老一少都没有买过账,没有人愿意给他们吃的,不仅如此,老人还遭遇了别人的一顿毒打。
他在一家酒楼前想要换几个肉,但遭到了店主派出的三人的毒打,严称日后都不能来他们的酒楼,老爷爷身上的骨头都断了数根,最终少年背着老人回到了院子。
他形单孤影,没有什么亲人,没有任何玩伴,整个院子就只有他和老人相依为命。
少年将老人背进一间房子里,这房子都破了,连门窗都没有,将老人放在一张陈旧的床褥上,脸上满是泪水。
“爷爷,您没事吧?”少年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脸庞布满泪水,握住老人那微凉的枯瘦手掌。
陈旧的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嘴角溢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肋骨断了几根,腿骨与手骨都折了,气息很虚弱,双眸暗淡。
“钟爷爷,你不要有事啊,小七不要你受伤啊。”少年哭着说道。
“孩子放心,爷爷不会有事的,不哭了。”老人躺在床上,用右手抚摸少年的脸庞,尽量露出一丝笑容,除了右手与脑袋能动之外,他其他部位都动不了了,受伤太重了。
萧林得知这件事后,直接就进入了院子里,来到了这间房子中,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双眼直接湿润了。
“老爷爷,我知道林族祖地在哪。”萧林将黄金棍扔在地上,抹了一把泪,貂爷见到这一幕,也眸光闪烁。
“小哥哥,你......”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吓了一跳。
床上的老人疑惑,看向萧林,祖地这两个字深深震了他一下,那些坏人总是问他们。
老人毫无修为,且早已丧失了那种天赋,步入了晚年最后的时期,没想到这么的凄凉,少年脸色发白,好像本来就不能修行。
“老爷爷,我知道林族祖地,族长爷爷林长毅便是林族之人。”萧林哽咽,他从那些人口中听闻林族只有一老一少了,现在被他遇见,林族对他有恩,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听到这句话,床上的老人瞪大着眼睛看着他,想要坐起来,但一声闷哼让他嘴角再度溢血,原本暗淡的眸子一下子有神了。
他看着萧林,不敢置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声音沙哑的道:“长毅?还在?”
听到这个名字,他似乎想起了某个人,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声音颤抖着,眸光很炽盛。
“族长爷爷还在,很好。”萧林点头,并且来到他身边。
他将来龙去脉都告知老人,果然,老人听闻后,双眸都明亮了。
“好,好,好。”老人直接说了几个好字,似乎听到自己的亲人还在,心中倒是放下了很多。
随后,他似乎忘记了痛苦,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浑浊的老眼都泛光了,脸上浮现出惊喜,右手想去握住萧林的手。
萧林听老人讲,族长林长毅是老人的亲弟弟,当年他在游历,后来发生了变故,直到现在。
“我会带你们回祖地的,部落还有几位林家族老。”萧林将老人的手掌握住,告知他很多事情。
“哈哈......”老人听闻后,很是高兴,终于是放下了心来,最后竟笑出了声。
“钟爷爷。”那名少年也露出笑容,似乎,希望还没有断。
“孩子...我若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带他回林族。”突然间,老人双眸暗淡,似乎在嘱托,似乎是在说遗言。
“钟爷爷...你不要吓小七啊。”闻言,脸色苍白的少年大哭,满脸泪水,泪珠不断的滴落在地。
“老爷爷,我会带你回去的。”萧林泪水止不住的流,非常难过。
深夜,凄清而寂静。
“哇......”
突然,半夜三更,一声大哭声划破黑夜,破旧的院子中,一间残破房子里,一名躺在床上的老人闭上了眼睛,脸上露着笑容,没有任何气息,永远的离世了,一名少年趴在他的腹部上放声痛哭,伤心欲绝,撕心裂肺。
萧林站在少年身后,泪水不断滑落脸颊,他攥紧了拳头,最终,他将少年拉走了。
清晨,老人下葬,葬在了后院中,在后院,还有还有六七个大坟,都是林族的老人,现在,连最后一位老人也陪葬了。
那名少年久久不离去,在这里哭了一天一夜,直到晕厥了过去,萧林才将他抱走。
又一日清晨,萧林与那名少年前来认真的拜祭,这个院子没有人了。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成死地了?”一名紫袍中年人出现,看着后院这七八个大坟,皱着眉头说道。
“你......”那名少年见状,看到此人,双眼直接红了,像是看到杀父仇人一般,直接冲过去。
萧林一把将他拉住,将他拉了回来,那名少年对着那中年人手舞足蹈,像是发狂了一般,但是都被萧林止住了,他面无表情。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萧林将他死死的拉住,那名少年红眼了,哭得十分悲痛,看到此人,恨欲狂。
“林家什么都没有了,最后的老人也死光了,就连你这个后人也估计要完了吧。”中年人耻笑,满脸嫌弃。
最终,中年人他们走了,冷漠无情,仿佛面对的是死人一般。
“不要哭了,冷静下来,忘记这里吧。”萧林将他放开,那名少年瘫坐在地上,悲痛欲绝,双眼都哭红肿了。
“我会照顾你,明天一大早就带你去一个地方。”萧林拉他起来,安慰了他一下。
月黑风高,三更半夜。
孤城一座宫殿中,一名紫袍中年人正在修行,进入了冥想状态。
在宫殿四周,还有十几名守卫,都是高手,在此镇守此地,不让人打扰。
砰!
突然,一头雪白的貂出现,足有两米多长,翘着高高的雪白尾巴,在这黑夜中尤为醒目,它满身符文,有强大的波动散开,挥动脚掌,拍出一片璀璨的符文,化作涟漪匹练,直接将这数十名守卫震飞,撞在宫殿墙壁上,全部吐血身亡。
“怎么回事?”那名紫袍中年人清醒,走出宫殿。
“噗!”
一道白光似飞剑转瞬即逝,紧接着一颗头颅飞溅十几米远,血浪染红了墙壁,那名中年人连反应都来不及,人首分离,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