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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莲合龙卧 第八十章 绣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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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鸨见到那个玉钗,顿时一惊,连忙伸出手向那些个男子示意。

    那些个男子见状,随即退了回去。

    星莩扭过头望着那些退回去的男子,嘴角扬起,看向惊讶的老鸨。

    老鸨接过那个玉钗,细细的看了一番,面色凝重。

    “你是什么人?”

    “如果那玉钗没问题,还请您带我去见映宸姬。”星莩继续作礼,但是话语中的语气充满了不可违背的意思。

    老鸨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公子请随我来。”

    星莩见状紧跟其后。

    老鸨带着星莩向楼上走去。

    穿过喧闹的大厅,穿过嬉笑的走廊,那些低俗的污秽笑声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丝竹管弦的高鸣低吟之声。

    那些个音乐扣人心弦,一时铿锵顿挫,一时宛转悠扬,令得听者心旷神怡

    乐声本身就娓娓动听,落在略同音律的星莩耳里更是有抚慰灵魂的力量。

    星莩一时沉浸在这尚可绕梁三日不绝的音乐声中,心旷神怡。

    “公子还真是幸运,能得到映小姐的青睐。”老鸨突然开口,将星莩的思绪拉了回来。

    “映小姐的身上物,可不是什么人随便能够得到的。”老鸨说着,扭头看了星莩一眼。

    她虽然是笑着的,但是那双眼睛透出的凶狠却骗不了人。

    星莩洞察力惊人,见状立即谨慎了起来。

    那老鸨还是领着他走到了楼顶,指着尽头的那扇门。

    “那里便是映小姐的住所,我先要问问映小姐,愿不愿意见你。”

    “麻烦您了。”星莩随即作礼,引来了老鸨奇怪的目光。

    老鸨走了进去,没有多长时间又出来了。

    “映小姐有请。”

    星莩点了点头,随即走了进去。

    室内用着上绣四君子的屏风分隔,落地窗敞开着,放进满地的月光。

    白色小几上放着一个香炉,冒着缕缕青烟。

    星莩进去之后四下看了一眼,可是还没等他再往前踏上一步,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拉向了一边。

    星莩下意识的已经将手伸到了腰间的长剑上,可是还不等他抽出来,映宸姬已经将脸凑到了眼前。

    “嘘!”映宸姬将食指放在嘴边,严肃的看着星莩。

    星莩眨了眨眼晴,点了点头。

    映宸姬的指尖出现点点微光,朝房门凌空点去。

    房门亮了一下,星莩只觉屋子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好了,老妖婆走远了,这间屋子传出来的声音也不会被其他的人听到了。”映宸姬笑了笑,坐到了小几旁边,开始沏茶。

    在月光的洗礼下,本就是倾国倾城之貌的映宸姬又是添加了一份安宁,更是令人怜惜。

    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

    “坐”映宸姬衣袖一卷,轻轻将一杯茶放在自己的对面。

    星莩见状,抱着臂上前坐下。

    “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问,知无不言。”映宸姬为自己沏了一杯茶,轻轻说道。

    “知无不言?当真?”星莩皱了皱眉头道。

    “当真,公子问就是。”映宸姬说道。

    “那些戴面具的人你知道吗?”星莩闻言直接问道。

    “知道,绣戏殿的人。”

    星莩一愣,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干脆。

    “绣戏殿是什么?”

    “我元殿监察机构,上督察殿主,下监视黎民,主安稳朝野内外,辅破案。”

    “你是什么人?”

    这次,映宸姬抬头看了看星莩,但还是很快的作出了回答。

    “我是郡城花魁,同样也是绣戏殿成员。”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机构。”

    “绣戏殿的存在极为隐秘,且有着另一个名字和表面官府作为伪装。”映宸姬抿了一口茶,一一道来,“这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了,它叫察安司。”

    “什么?”星莩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十分难以置信。

    察安司便是星莩这些廷卫长在天佑郡城的直属上司,星莩一直以为这是个闲司,因为诸位廷卫长可以什么都不用做,连述职都不用。

    “为了保证它的隐秘性,绣戏殿的存在只有元殿的诸位高级成员和绣戏殿的成员才知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告诉我了?”星莩奇怪的问道。

    映宸姬邪魅的笑了笑,站了起来,长长的指甲勾起星莩的下巴,莞尔一笑。

    “因为,妾身以为,公子风度翩翩,仪表非凡,是值得信任的。”

    她身上的香气若如空谷幽兰,哪怕是星莩这等心志坚定的人,脸都不由的红了起来。

    星莩干咳两声,拨开了映宸姬的胳臂。

    映宸姬依然面带微笑,她斜着眼睛看了星莩一眼,似是在笑话星莩的害羞。

    她重新坐了回去,手摇着团扇,说道:“你不必怀疑,严格来说,你也是我们的成员,所以我将这些信息透露给你,并不算违背元殿的意志。”

    星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映宸姬。

    星莩并非不相信她回答的那些问题,恰恰相反,星莩完全相信她口里的那些关于绣戏殿的信息。

    令他疑惑的是,映宸姬就将这些这样告诉了他,都不带任何支吾犹豫的。

    这不由得让星莩有些怀疑。

    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就把这些隐情告诉自己?

    至于映宸姬给出的那理由,前者完全是在戏谑,作不得数,后者听起来有些道理,但实则上丝毫不通,分明就是在偷换概念。

    莫说自己不知道察安司是绣戏殿的伪装,压根自己就不知道还有绣戏殿这么个组织,说他属于这其中的成员,他们之间是同僚,完全是在扯淡,糊弄不明真相的民众。

    经过一番细细的思虑,星莩有些明白了映宸姬的意思。

    映宸姬连犹豫都不犹豫的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是咬定了自己不会泄密,并且从她的话里看,自己恐怕已经是上了他们的贼船了,若是泄密,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并且不仅得帮他们守住秘密,恐怕还得帮他们办事。

    望着对面那女子拄着下巴,露出和蔼的笑容看着自己,星莩顿时有一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

    “姑娘将这些隐情轻易的告诉我,就不怕我把绣戏殿的事情散播出去吗?”星莩虽然知道映宸姬已然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仍然试探着问道。

    令他没想到的是,映宸姬笑了笑,十分笃定的回答道:“你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为何?”星莩继续问道。

    “因为公子和妾身,都是聪明人。”

    闻言,星莩的脸色认真了起来。

    她说的没错,那股神秘的气息,吴家的死因,元殿的隐秘,燔礼上和燔礼前的刺杀,这些事件疑点都非常的多,自己还要依靠映宸姬他们的帮助。

    看来和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望着映宸姬,星莩不由得想到了三年前那个公子和惨死的平民。

    原来自己老早就和绣戏殿打过交道了啊,不知日后,会不会再遇见那个公子。

    当初那公子给星莩的危险感觉,星莩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种刺入眉心的杀气,即便是面见殿主也没有让自己那样心生恐惧。

    因为那公子的缘故,星莩连带着对绣戏殿自然也是并没有什么好感,若非映宸姬那日燔礼火灾现场上救了许多人,星莩是一百个不愿意上这条贼船。

    等一下!

    正在星莩思考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另一点。

    同僚?如果这样说的话,自己廷卫长的职务是李大人授予的………

    难道李大人也是绣戏殿的成员?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身份至少是名长官。

    但是这也只是猜测,毕竟李陌琦只是作了个分内之事,察安司毕竟还是元殿明面上置下的衙门,依然由吏部掌管。

    但是有一点是很有可能的,李陌琦知道绣戏殿的存在。

    想到这里,星莩抬起了头来。

    “现在看来,姑娘将金玫瑰掷给我也是有人指使,您的长官是什么人?为什么想着拉我入伙。”

    星莩这是在诈映宸姬,可是没想到映宸姬竟然是“咯咯”的笑了出来。

    “公子如此自信吗?”映宸姬说道,“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公子温润如玉,气宇不凡,才将玫瑰掷给公子的。”

    “公子确实聪明,但是有一点要纠正公子,今夜确实是有人想要拉拢公子,但是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妾身。”

    “安心,公子,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们会帮你的。”映宸姬说道。

    不多时

    星莩走出怡心馆,忍不住抬头向那顶楼望去。

    他心中不由得赞叹,映宸姬心思还真是深沉,她似是完全把握住了自己的心思。

    因此,她才把一切告诉了星莩,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样把自己推上了他们的船。

    她想要探查燔礼上的祸乱,自己想要借他们的力量探查吴家与元殿,上这个贼船半推半就,各取所需,倒也是很公平。

    这样想着,星莩向着街道的前方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没有注意到,怡心馆的门口,一只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直到自己转了个弯,那双眼睛的主人才缓缓的迈进了屋子里面。

    元殿

    星莩回到屋内,重重的舒了口气。

    他扭头看去,发现那两个人一个在修炼,一个在布阵。

    阿蒙拿着一把银刀,沾着不知什么动物的血,嘴中念念有词。

    看到星莩回来了,他连忙站了起来。

    星莩瞥向琛,发现她眉头紧皱,根本不搭理他。

    星莩的嘴角不由的撇了撇。

    “怎么样啊,小莩,探查出什么来了?”阿蒙问道。

    “探查出许多东西,只是,不能和你们说。”星莩认真的说道,“你们只要知道,她也是元殿的人。”

    “为什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阿蒙说道。

    “没有啦,只是不怎么方便。”星莩解释道,“今天太累了,我要去睡了。”

    说着,星莩小心翼翼的来到琛的身边。

    “哎,姑娘,我要睡了。”星莩试探着说道。

    可是琛根本不理他。

    星莩无奈,只得站起身来,走进了房间。

    待的房门关上,琛睁开了眼睛,气愤的看向那扇房门。

    她紧抿着嘴唇,气愤的一甩手,朝着屋内走去。

    这时,偌大的厅堂就剩了阿蒙一个人,他在原地杵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