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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琦拿着放大镜在那羊皮纸上看来看去,面色看起来十分凝重。
“李某才疏学浅,还请诸位名士共同来研究一番这纸羊皮纸上所写何物。”
李陌琦瞥向了那些个穿着长袍的老头,说道。
那些个老头闻言走上前来,接过了那纸羊皮纸。
他们聚起来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眉头顿时紧锁。
“大人,这上面的符文很是繁杂,但是老夫可以确定,这些符文充满着不祥的气息,里面有着许多破坏符文,傀儡符文,但具体是什么还要我们研究一番。”一名看起来要比其他人还要苍老的老头拄着拐杖出来说道。
“那就麻烦诸位了,诸位都是我天佑郡城著名的符文理论家。”李陌琦朝他们拱了拱手说道。
所谓符文理论家,非元者和元者这个团体都有,但是他们有着共同的特点,便是他们不善战斗,但是他们的符文理论十分精通,甚至一些非元者的人对于符文的理解要比许多元者都精通。
其实元者和非元者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可以操控元素的力量,要比那些非元者更强更有用一些,自然法则从一开始就是弱肉强食,元者能够站在金字塔的顶尖也是因为他强,他有用。
待那些老者拿着羊皮纸走了之后,又是一队人马走了进来。
这些人披坚执锐,在李陌琦面前一字排开。
“教廷那边怎么样了?”
“启禀李大人,一些木铎已经下牢,由于那天和廷卫长大人起冲突那位已经自杀,所以很难再查出什么。但是………揪出来了许多‘异物’”
“现在不是管那些人的时候,你们立即再去墓园通查。”李陌琦说道。
那些个人面面相觑。
“大人………”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怕民众反对你们是吗?告诉那些民众,教廷没有元殿指令就敢私自启动御守,窝藏‘异物’,这是在赤裸裸的挑战元殿的统治!”李陌琦怒喝道。
“是!”那些个兵卫见到李陌琦动怒,连忙拱手。
“还有,那个疯子的身份,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给我查出来!”
“诺!”那些个兵卫随即退下。
李陌琦长出一口气,看向了一直站在墙边的墨佑。
“有什么事吗?”
“姬公子将一些情报也送回来了。”墨佑说道,“并且询问廷卫长大人的状态,送来了一些治疗的药。”
“情报放这里吧,你去让宦卫将这些东西给廷卫长送去。”
李陌琦说完,又感觉不妥,大步走上前去,从墨佑手中接过来那些东西。
接着,他在墨佑震惊的眼神中大步走出了办公厅。
“下臣于北城以及之外发现郡城官吏和屏山元者劫匪似有勾结的嫌疑。”
“下臣于南城发现某官油商和教廷交往紧密。”
“下臣发觉西北守备军有不正常的调动,正在探查。”
“请大人再给下臣一些时间,下臣一定可以探查出来一些东西。”
…………
星莩翻看着那些情报,随即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李陌琦。
“让你了解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李陌琦说道,“这件事只是开了个头,后面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说着,李陌琦拍了拍星莩的肩膀。
“小莩啊,你这次以身犯险,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但是你要答应我,下次不可再这样莽撞,你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星莩闻言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李大人,您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吗?您尽管开口,星莩必定知无不言。”星莩说道。
“主要是来看看你,那柄刀上的诅咒………毕竟让你差点殉国。”李陌琦叹了口气说道,“顺便想要问问你,你们怎么逃脱的?那老头虽然战斗能力不强,但毕竟是一名炼元境修者,符文力量可谓是可怕,根据阿蒙的描述,你们是击败了他的傀儡并且擒住他的。”
“………李大人,阿蒙他们怎么说的?”星莩眉头紧皱。
“他们说很轻易的击败了那些……被控制的尸体,但是根据我们的了解,傀儡的力量取决于元者,并且操控傀儡,如果根据那条理论,尸体是最好的做傀儡选择。”李陌琦说道,“这样一来,那些傀儡的力量不低,你们能够击败那么多的傀儡还全身而退,恐怕不是一个侥幸能说的通的。”
星莩沉吟了一番,召唤出了红莲。
红莲在他的手中缓缓转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星莩的脸庞。
“李大人,这件事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星莩犹豫了一番说道,“听起来确实十分的荒谬,但是事实的确如此,我的红莲似是压制住了那些您说的傀儡的力量,并且……还将它们吐出的元力吸纳其中。”
“吸纳?什么意思?”
“就是它的元力波朝我击过来的时候……大部分的力量,被这朵红莲………吞噬掉了。”星莩思虑了半天,只好选择“吞噬”这个词语来形容这件听起来荒谬透顶的事情。
“吞噬掉了?”李陌琦瞪大了双眼,陷入了沉吟,“黑暗元素?”
“莫非,那些力量被黑暗所克?”星莩猜道。
虽然当时星莩亲眼看到那是灰黑色的力量,但是当时环境黑暗,
“不,小莩,不可能,元素之间是相生相克,就像水和火一样,水可以灭火,同样火可以将水烤干,而据我所知,能够克制黑暗的只有光明元素。”李陌琦说道,“可是你说的情况是红莲直接吞噬掉了那股力量,就像狮子摁翻一只羚羊,老鹰捉住一只兔子那样简单,这已经不是相生相克的理论可以解释的事情了。”
星莩闻言陷入了沉思。
“明白了,小莩,好好休息吧,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的。”李陌琦拍了拍星莩的肩膀,站了起来,“不必起身行礼了,休息吧。”
“诺。”星莩低了低头以示致意。
看着李陌琦走后,星莩的眼睛瞥向了那些放在床头的情报。
有了这些东西,再加上那名老者被缉捕,星莩相信这件事可以妥善得到解决的。
这项任务也算是能够圆满的完成了,善恶终有报,自己的责任也算是尽到了。
想到这里,星莩的内心轻松了不少,看向了窗外的流云。
出来已经半个月了,不知夔城那边怎么样了。
此时——夔城
“君往何处,妾当相随。”一名浓妆艳抹的戏子唱完这一句,微微福身。
“好!”台下顿时掌声雷动,高声叫好。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月儿拿着那个装钱的铜盘,高兴的从人群前走过。
不多时,那些个铜盘中便是装满了元叶。
后台,多个戏子取下了那头面,舒了口气。
“千昀那天来把那个腰牌交给了我,不知我们托驿站给送去没有。”这是路彻的声音。
“看日头应该是快了,路大哥,说句实话您可别骂我乌鸦嘴,近两天啊,我心脏有时跳的特别快,不是小莩那边出了什么事了吧?”一个看起来比星莩大不了多少的戏子说道。
路彻皱了皱眉头。
“不瞒你说,这两天我也老是心里不得劲,所以我才托了千昀又写了一封信。”路彻说道,“放心吧,也别多想,小莩在元殿庇护下,能出什么事?”
闻言,那一众人点了点头,但是眼神中还满是担忧之色。
不说他们不会忘记是星莩给了他们吃饱饭的生活,并且还为他们争得了一个平民的身份,仅凭他们和星莩的友谊,便是让他们十分的担忧他。
这时,天佑郡城某院落。
风间的细柳若同丝发一样垂落下来,随风荡漾。
树下,身披绣袍的老者将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面无表情。
他对面是一名青年人,此时眉头紧锁,望着眼前局势对自己不妙的棋盘。
“祖父大人,孙儿还是下不了‘弈’棋。”青年人努着嘴,将手里的棋子扔在了棋盘上。
老者抬起头来,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看着对面自己的孙儿。
“你心不静,莫说‘弈’棋,便是‘博’棋,你仍然会输。”老者说道。
“祖父大人,您难道就不着急吗?我高家四世三公,您又是相国,可我们此间被大将军压制不说,近来又出了那件事,您还有心思让我陪您在这里下棋?”青年人心急火燎的站了起来,但随即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又是坐了回去。
“哼,呵呵,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相国拾起了一颗白子,落在了那已经纷乱的棋盘上,白子顿时化解了刚才的险势。
虽然这一子落致使众多白子深陷泥潭,就此废掉,但是白子的大势却虎踞棋盘西部,竟隐隐和黑棋呈分庭抗礼之势。
青年人惊讶的看着那棋盘,抬头望向了自己那面庞如刀削般的祖父。
“‘博’棋虽然精妙,但是‘弈’棋在‘势’和‘局’上却略胜一筹呢。”相国说道,“世事无常,白子虽然废了不少,但是却都是无用的棋子,有用的凝聚在一起,呈虎踞之势,这棋,还能下。”
“报!”这时,一名属官急速跑来,手里拿着一纸卷轴。
“启禀相国,主殿对前线之事有指令。”
“大将军看了吗?”
“还没……”
“先送去大将军府邸,让他定夺。”相国说道。
“………诺。”那属官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
“等一下。”相国叫住了正打算离开的属官。
“你顺便和大将军说,近几日老夫身体有恙,大事都交由他和殿主定夺,老夫要歇着。”
这一言,不光那属官瞪大了眼睛,就连他的孙儿都是讶异的看着他。
“还不快去!”相国用着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诺。“那属官拱手离开了这里。
“祖父?您这是做什么?”属官走后,青年人再也忍不住,连忙问道。
“看看,又沉不住气了不是?前线之事,老夫掺和什么。”老者说着,又落下了一枚棋子,“静观其变,他们要干什么,就让他们去做吧。”
青年人虽然不再开腔,但是眼神中满是忧心和怀疑。
此时——元殿
房门声响起。
“请进。”
仍然在病榻上的星莩应道。
一名宦卫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个包裹。
“大人,这是夔城驿站要送来给您的。”那宦卫将这份包裹递上。
“哦?有劳了。”星莩放下了手中的书,接过了那份包裹。
待的那宦卫离开,星莩拆开了包裹。
里面是一封书信和一面腰牌。
星莩拿起书信读了读,笑了起来。
“路大哥他们过于担忧了,等这事一完就能回去了。”星莩自言自语着拿起了那枚腰牌。
随即,他便笑不出来了。
腰牌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绣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