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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楚王与众人欢庆之时,突然一名身上满是血迹的将军狼狈的跑了进来:
“大王……大王……大王,不好了……不好了,齐国大举进犯我楚国淮泗之地了,现在下邳城已失守了,景鳌将军不得已,只得带着将士们退守钟离了!”
楚王一惊:
“什么?齐国不是从魏国刚撤兵不久吗?怎么会如此之快发兵进犯我楚国淮泗呢?寡人不是让景鳌去向齐国道歉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将军回着:
“景鳌将军确实拿着淮泗地册去向齐国纳地道歉,可是直接被齐国百姓拦在临淄城外撵回来了,现在齐国正以我楚国不纳淮泗之地,还杀害其使者田稷为由来攻打我楚国,要强夺淮泗之地呢!”
楚王赶紧询问一旁昭鱼以及昭阳:
“现在怎么办是好啊?”
昭鱼也显得很是忧虑:
“如今臣虽早已不闻政事,但是如今我楚国危难,我昭鱼虽老,但也是不能再置身事外了的,所以昭鱼我想请求大王允许我去出使一趟齐国!”
一旁昭阳马上也说道:
“昭鱼兄长,就算您现在出使齐国恐怕也是无用的,大不了我们楚国暂且先忍让一番,退出淮泗之地,等秦国投降后,我们楚国再与齐国解决此事不就行了吗?况且现在庄僑出使魏国去了,想必其一定会带回来好消息的!”
楚王也说道:
“好,那我们就等庄僑消息吧,只要魏王答应三国分秦了,那秦这次必亡,我们楚国就能撤兵对付齐国了!”
楚王与昭阳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出使魏国的庄僑身上,可是没想到几日后,庄僑却带回了魏国要援秦,而且还挟持了自己太子熊横与左徒屈原,要与自己交换陈蔡之地,不然就将举兵伐楚的消息。
这一下子,使得楚王与昭阳都绝望而且而且愤怒了起来,于是楚王只得命人下令,让景翠必须在半月之内拿下秦都咸阳,昭鱼被迫也去往出使齐国的道路上了。
楚宋边境苦县。
经过几日连夜奔波的昭鱼这日乘着马车到达了这里。
只听车上出使齐国,已近八旬年迈的昭鱼,对着一旁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孙子昭禽询问着:
“孙儿啊,我们现在是到哪了?”
昭禽答着:
“爷爷,我们现在已经过了苦县了,马上将要进入宋境了!”
昭鱼点了下头:
“好……好,只有进入宋境了,那道路就好走多了,也少了这颠簸之苦了!”
然后又叹了口气:
“唉,我昭鱼真是老了、老了啊,想当年威王在位时,我昭鱼身为我楚国之令尹,为了交好齐、魏,连续数年都能不停奔波在楚、齐、魏三国之间,从不停歇,唉……现在不行咯……不行咯!”
昭禽赶紧安慰其:
“爷爷……您还未老……未老呢,孙儿想听您给我讲当年您羞辱那秦相之事呢?”
昭鱼一阵苦笑?,然后讲了起来。
“呵呵……呵呵!”
“当年啊,那秦相张仪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时候,来到楚国,想投奔于爷爷我,可是你爷爷我一看到这张仪一番姧滑之相,就十分厌恶,所以就不想搭理于它!”
昭禽又问:
“爷爷,那后来了呢?”
昭鱼继续说道:
“后来啊,这张仪就死皮赖脸的,天天都跑来,赖在我们家门口要见爷爷我,居然一赖就是半年之久,直到有次爷爷我举办宾客宴会,这张仪混入宾客之中进来了,在酒宴上又窜到了爷爷面前!”
昭禽见爷爷昭鱼顿了一下,便问:
“那爷爷您把他怎么了?”
突然这时昭鱼乘坐马车停了下来,原来是被前面一道深沟挡住了去路。
昭鱼便问车夫:
“怎么回事?”
车夫答着:
“这前面就是宋境了,可能是宋国开始防备我们楚国,所以再不远处挖了条沟壑,把道路截断了,不让我们楚人入境了!”
昭鱼又问:
“那没有其他道路了吗?”
车夫回着:
“其它道也有,不过得绕上一日,这样会耽搁了大人您的行程的!”
昭鱼便说道:
“那你赶紧与随行的所有人一起去想办法把这沟壑填起来吧!”
车夫下了成人网,然后又询问了一句:
“大人,您不需要人在这保护吗?”
昭鱼轻轻一笑:
“这里乃我楚境,谁还敢拿我昭鱼怎么样呢?你们尽管去吧,有禽儿陪着我呢!”
昭鱼便继续与孙子昭禽讲述了起来:
“所以啊,那日爷爷我当着宾客面,敬了那张仪一杯酒,不过爷爷我是用嘴喝,而那张仪却是用鼻子喝下去的!”
昭禽也笑了起来:
“定然是爷爷您命人强行让那张仪用鼻子喝酒的吧?”
昭鱼也大笑着:
“哈哈,是啊,禽儿你可真聪明!”
昭禽赶紧又问:
“那后来呢?后来呢?”
昭鱼正准备说话,突然这时马车居然动起来了,而且似乎正在掉头,于是昭鱼马上大声询问着:
“马夫,怎么回事,走也不请示的吗?”
这车夫并没有理会昭鱼,调转马头后,反而挥动鞭子指挥这三马之车,往楚国方向折跑了起来。
这时昭鱼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伸出头一看,发现车夫居然已经换了人,而且还变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人,似乎还是一个断腕者,于是赶紧问道:
“你们是谁?你们是谁,要带我们去哪?”
车夫突然停下了,只见车夫旁边另一人这时扯开了昭鱼与昭禽面前遮挡垂帐,让对昭禽说了句:
“小儿,刚才听你爷爷在同你讲故事,正好叔叔也知道这段故事是怎么回事,不如听叔叔同您讲讲如何?”
昭禽有些木讷了,看了看一旁爷爷昭鱼一脸惊恐的表情,然后询问着眼前这自称叔叔的人:
“不知道这位叔叔,您是何人呢?”
这人没有回答昭禽的,而是自顾说道:
“当年你爷爷为了羞辱那张仪,不仅逼迫张仪用鼻子喝酒,更是怂恿下属把尿水灌入那张仪腹中,最后还把那张仪推入了粪池之中,使得那张仪变成了人见人厌之辈!”
昭禽不禁说道:
“这……这也太……,我爷爷绝不会干出这等下作之事的!”
这人又继续说道:
“所以这张仪在楚国又忍受了两年屈辱,终于等到了你爷爷昭鱼把令尹让给了族弟昭阳,所以张仪抱着希望再次想去投效昭阳,昭阳倒是接见了张仪,还让张仪在其府中作一宾客!”
这人苦笑了一下:
“可是张仪这般好日子并没过多久,有一次令尹昭阳宴请众宾客观赏楚王赏赐其的宝物’和氏璧’,没想到这时’和氏璧’却不翼而飞了,而你这位好爷爷便在昭阳面前指任是张仪盗了和氏璧,所以把张仪打的死去活来都没找回那和氏璧,最后众人都以为张仪已经断气了,便把其抛尸荒野了,可是没想到张仪命大、命大啊!”
昭禽这时激动指着眼前这说话之人,询问一旁早已经不知所措的昭鱼:
“爷爷……爷爷,它……它莫非就是那张仪吗?”
这人大笑一声说道:
“哈哈……哈哈,是的,玩正是受尽了这昭鱼之屈辱的张仪,我张仪今日就是来报仇的!”
昭鱼此刻反应了过来:
“张仪,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仪重复了一句:
“我是来找你昭鱼报仇的,你没听到吗?”
昭鱼回望了一下周围,发现四周一缕平川、荒无人烟,顿时也知道了自己与孙子今日是落在张仪手中,无人能助了,便对张仪说了句:
“既然如此了,那你们可否放过我孙儿?”
张仪摇了摇头:
“我放过你孙儿,让你孙儿以后再来找我张仪报仇吗?你这老东西,想的到好!”
昭鱼又问:
“如果我昭鱼拿家中全部财物来换取我孙儿惺命呢?”
张仪又摇了下头:
“我张仪可不是你想的那等贪财之辈,你昭鱼用盗取’和氏璧’辱我张仪之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然后又说道:
“你和你孙子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吧!”
昭鱼显得很绝望:
“那你可否代我送封信予齐国?”
张仪回了句:
“那你写吧!”
昭阳于是撕下衣衫,咬破手指,在衣服上写下了一段书信:
“昭阳血书?献齐王?楚之淮泗?王已应予齐
田稷之死?无关乎楚?太子奔魏?楚所不知也?望齐王之斟酌也!”
然后又对张仪说道:
“我知道先生您现在已经不侍奉秦国了,希望您能发发善心,帮我把此书送到齐国吧!”
张仪看了一眼,回着:
“好,这血书我张仪一定会代大人您送往齐国去的!”
这时张仪身旁断腕之人递过来了一把鱼形剑,张仪接过剑后,直接一剑刺入了昭鱼心脏,然后跳下车去,疯狂奔跑,以示庆祝了起来。
断腕人这时拔出昭鱼身上之鱼形剑,说了句:
“堂堂楚国之令尹,死在鱼肠剑下,也算值了、值了!”
一旁哭的撕心裂肺的昭禽,这时对着断腕人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杀了我?赶紧用你沾满鲜血的鱼肠剑杀了我吧,我要去陪我爷爷!”
断腕人回着:
“你不配被鱼肠剑杀,鱼肠剑不刺无名之辈!”
然后一拳把昭禽打倒在了车上。
这断腕人便是聂显了,至于其为何会与张仪在一起,日后自会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