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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轻黛心中不甘,始终吊着一口气不肯咽下,只是人也不见醒来。
江稚鱼想要救活她纯属是因为闲得没事儿干,后来自己也反应过来,前世陈轻黛虽然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但她冷眼嘲笑见死不救,和杀人的人没什么区别,救她纯属是浪费药材和钱财。
因此她让玄四把陈轻黛扔到江宜胜的小院子里,任其自生自灭。
后来有一天玄四突然来报,陈轻黛醒了。
她醒了之后直奔石府而去,没想到那里早就易了主,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石老爷和石夫人怕石天鸿杀人的事情暴露被抓,连夜变卖家产跑的无影无踪。
陈轻黛生气却也知道无可奈何,只能心灰意冷的回了他们一家之前租住的小院,敲开门后是江勤碧开的门。
陈轻黛见她还完好无损的站在眼前,脑袋里就想起死了的江宜胜,顿时就对她破口大骂,那话翻来覆去的骂,不过是骂江知溯无情无义,江勤碧黑了心肝。
江勤碧本就恨她,见她要动手就没客气,直接和她厮打在一起,把她身上掐的青青紫紫,嚎叫不断,出了这几年受的窝囊气,最后把她一脚踹出了门。
从此不让进。
陈轻黛气疯了,在门口骂了几天几夜,试图把江勤碧骂出来,只是她也沉得住气,愣是好几天没出门。
陈轻黛没了办法,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去了江宜胜租住的小院子。
回去的路上她还想着一定要让江勤碧给她道歉,亲自把她请回去,然而等她进了院子门却发现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个个都是壮汉,其中还混着一个女人的身影。
那女人正是消失了多日的芈芈姑娘。
当日,芈芈姑娘赤身裸体的被陈轻黛打的不轻,又因为江宜胜死了,石天鸿跑了,她没有银钱傍身,又不会手艺,只能重回青楼干起以前的行当。
她的花魁位置被铃兰娘子抢了,又因为坊市间流传的事情让她的恩客流失,渐渐的就成了青楼里最低等的妓子。
不仅要被人折磨,还要被所有人嘲笑践踏。
她没有地方可以出气,只能将怨气加在江宜胜石天鸿还有陈轻黛身上,可他们一个死了一个跑了还有一个没了踪影,致使她一直找不到机会报仇。
然而有些事情就好像命中注定一般。
藏香楼规定,姑娘们一个月只能出去逛一次,正巧就是那一日,芈芈姑娘见到了陈轻黛去石家找人。
知道她还活着,芈芈姑娘就找人在小院子蹲她。
“然后呢?”,江稚鱼着急的问着玄四。
虽然玄四讲故事的时候都是一个语气,可她还是被吊起了好奇心。
玄四面不改色道:“之后芈芈姑娘就把陈轻黛绑去了藏香楼,逼她签了卖身契,成了藏香楼里最低贱的奴才,她也逃过一次,可还没出门就被绑回去暴打一顿,腿上的骨头折了,刺穿皮肉,血吐了一地”。
江稚鱼听着就不禁扭曲了一张漂亮小脸蛋儿。
她问,“她还活着?”。
玄四点头,“活着,但瘸了腿,这辈子好不了了”。
江稚鱼点点头,感叹道:“她是吃了多少王八,都这样了还能活?”。
“呵呵,可别糟蹋王八了”,江行知摇着扇子走了进来。
玄四抱拳,“二公子”。
江行知嗯了一声,“你先出去吧,我跟小鱼儿有话要说”。
“是!”。
等玄四走了,江稚鱼急忙问,“二哥要跟我说什么呀,哪里又有好玩的事情?”。
江行知看她这样子就觉得好笑,一个一岁多的小丫头这么八卦真的好嘛。
不过……不得不说,全家就没一个人把她当成小孩子,鬼机灵一个,比大人都精明。
“确实有几件事,但我不觉得好玩儿”。
江行知顿了顿,脸色沉了下来,“我的人在西谟军队中看到了江知溯,地位似乎很高,我想他应该是向西谟进献了东裕的某样东西”。
最大可能就是地形图。
“叛国啦?”,江稚鱼震惊,不过她倒是不担心江知溯会给西谟打什么胜仗。
江稚鱼想,【前世江知溯虽然打过几次胜仗,但基本上和他没关系,都是他身边的军师帮忙谋划身后的士兵冲锋陷阵,形容他就只需要四个字,无勇无谋,屁都不是……】
江行知摇着扇子的手停顿下来,听着江稚鱼的心声眼底划过一丝喜色,刚升起的担心瞬间消散,但还是得让人多加关注。
“还有一件事,江槿禾和高芷嫣……”,江行知想说“勾搭”两个字,但对上江稚鱼那双干净清澈的大眼睛时就换了个词,“她俩都搭上了二皇子”。
“这么快……”,江稚鱼嘀咕着,前世江槿禾可是吊了二皇子好长时间呢。
江行知明知故问,“你说什么这么快?”。
江稚鱼摆手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二哥你说”。
江行知合上扇子,“高芷嫣就不必说了,必定进不了二皇子府,可江槿禾就不一定了,这段时间她真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冷静到可怕,行的每一件事都是谋划着要进二皇子府”。
江稚鱼皱眉,【按照江槿禾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算进了二皇子府也不过是个侍妾,二哥为什么会忌惮她呢?】
江行知垂着眸子,装作听不见她心声的模样说道:“江槿禾倒是不足为惧,只是江知焕和江鹤川还是有点儿脑子的,尤其是江知焕,如果让他做了二皇子的幕僚,无疑是让他多了上位的可能”。
江稚鱼不知道江知焕有多聪明,但她知道二皇子就从来不是个聪明人。
她见江行知皱着眉头,不禁问出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二哥,你能保证二皇子听江知焕的话?”。
闻言,江行知身体一震,整个人都懵了。
是啊,二皇子连皇帝和贵妃的话都不怎么听,怎么会听一个被削了官职的幕僚的话。
这般想着,江行知如梦初醒,突然就有了主意,他站起身眼眸里带着喜色,“小鱼儿,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江行知离开,像一阵风似的。
江稚鱼,“……”。
她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