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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媚儿上前接过信封,没急着打开,而是先对花朵朵抱歉地说道:“三妹妹,姐姐刚才糊涂还请你原谅,我只不过是想为自己母亲家里翻案,一时情急才想出了那样一个馊主意,刚刚回屋后,二妹妹就将我好生说了一通,姐姐这会儿知错了,还请妹妹原谅。”
她并不是真的希望自己成为太子殿下的女人。
花朵朵见她前后说了两次原谅,哪还不知道自己大姐说的是真心的,于是也便没什么可气的了,但还是忍不住刺了一句:“大姐不是一向都是最聪明的嘛?没想到今个却犯了糊涂!谁让我们太子殿下魅力太大,一般的人确实是抵挡不住,既然已经说开,我也就不怪大姐姐你了。”
这话听到花溪和花媚儿的耳朵里,都觉得花朵朵这是在炫耀。
花媚儿此时不便说什么,花溪对花朵朵警告道:“你要得意也不该是这个时候,也不该是对着我们两个姐姐,过段时间等选秀过了,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定会给太子殿下指婚,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在正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大婚之前,在太子殿下的心里边占上一个位子。”
花朵朵听了花溪这话觉得很不顺耳,嘟着嘴巴不耐烦的说道:“知道,我知道了!这种事,我哪会不知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你妹妹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花溪在心里鄙视的说道:你要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的脸就不会这样,那个姜姑姑真是该死,好好的人交到她手,回来时却成了这样,她自个儿却成了个缩头乌龟,不敢来见了。
那姜姑姑绝对想不到她急着回去像皇后娘娘回禀,在花溪心里却留下了个缩头乌龟的印象,但以她性格就算是知道大概也不会在乎。
花媚儿懒得理会花溪和花朵朵,自顾自的拆开信封读了起来,读前面一张纸的时候,姐妹几个脸色还算正常。
花朵朵看着花媚儿只读了前边一页纸,于是说道:“顿在那里干嘛?大姐,你接着念啊!”
花媚儿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两封信,后面这一封是我母亲写,我给大家念念。
你们父亲病重,大夫看说你父亲是心病,开了药,久不见好,今日忽闻你们传来的消息,吐血昏迷,幸得神医救治,以无大碍。然其中蹊跷甚多,你们还需谨慎行事。”
花溪抢过花媚儿手中的信一目十行,看完后走道灯台边找了火折子,将手中的两张信纸给烧了个干净。
为什么要烧了两封信,原因很简单,第一封涉及公里的花贵妃娘娘只这一点就留不得,第二封更简单了,花媚儿在读信的时候稍加篡改了几分,原本写着的是“你们父亲病重,姚姨娘看后说你父亲是心病,开了药,久不见好,今日忽闻你们传来的消息,吐血昏迷,幸得神医救治,以无大碍。
然其中蹊跷甚多,你与花溪还需谨慎,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有些事不得不防。”把姚姨娘换成了大夫,把你与花溪还需谨慎换成了你们还需谨慎行事,最后把那一句俗话说得好……也给去掉了,所以这样的信再不能过了花朵朵的眼,只能烧毁。
花朵朵道:“二姐,你干什么呢?这可是家书,你怎么说烧就烧了?”
花溪对花朵朵投去一个你真不懂事的眼神,说道:“信中涉及到花贵妃娘娘这信就不能留存,花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不和,要是你这封信落到了有心人的手中,说不定哪一天就变成了别人手中的把柄,所以这信件不可留。”
花媚儿点头赞同道:“二妹妹说的言之有理。”
花朵朵将信将疑,说道:“少数服从多数,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父亲这病不知姐姐你们怎么看?”
她觉得花溪太小题大做,只不过是一封简单的家书怎么可能会变成别人手中的把柄?太过了。
谨慎小心得太过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父亲的身体。
花溪和花媚儿对视一眼,她们对此事多少有些猜测,只是不好花花朵朵说。
“你们两个平时不是最得父亲喜欢吗?这时候沉默成哑巴了。”看着两个姐姐像个木头撞着似的,站在旁边她就来气。
不要她们拿主意的时候,一个个的脑筋转的飞快,这种时候怎么就成哑巴了?
花溪回怼道:“你这个不平良心的,说的好像父亲对你就不喜爱了似的,上回你把大姐打成那样,父亲都没有罚你,你还想闹哪样?”
别以为当上奉仪娘娘,你就不是个妹妹了。
花媚儿把花溪和花朵朵分别瞪了一眼:“你们两个都够了啊!大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闹起来。”
花朵朵率先说道:“父亲的意思是,既然花贵妃那边不把我们当一回事,我们也不用把她当一回事,是这个意思吧?但我琢磨着花贵妃这个样子,可没有不把我们当一回事,这是把我们当成了眼中钉,我合理怀疑父亲这一次生病跟花贵妃有脱不开的关系,不然以我们父亲那种见着苍蝇就都能找得到肉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花贵妃这条大鱼。”
花朵朵被花贵妃伤着了,自然想拉了两个姐姐跟她一起对花贵妃,于是就有了’把我们当成眼中钉’这个衍生说法,更是联想到父亲的生病,也和花贵妃脱不了关系。
在她的简单思维里,和她过不去的,就是她们全家的敌人。
这个说法换个角度也没错,从这一方面来看,花朵朵还是有点小急智。
花溪顺着花朵朵的话哄道:“这绕来绕去也过不了花贵妃娘娘,那就不要绕,直接碾压好了。”
花朵朵眼睛一亮,问道:“怎么个碾压法?”
花溪并不回答,对花媚儿而问道:“大姐,可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花媚儿苦思冥想后说道:“想法倒有一些,但是还不成形。”
花朵朵一向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两姐姐比她聪明多了,这个时候也不是该于自己姐姐较劲的时候,大姐这个人又有点爱拿乔,于是吹嘘的说道:“都是自家姐妹,大姐你只管说就是,以你和二姐的聪明才智,还有我的随机应变机灵懂事,肯定能商量出一个好的对策来。”
本来是想捧一下大姐的,但不知怎么话出了这张嘴反倒是像自吹自擂似的。
花媚儿用余光轻轻撇了花朵朵一眼,说道:“花贵妃出身合欢门,皇后娘娘出生天剑门,朵朵的武功路数传承于医仙谷,这三个门派是齐名的天下大派,却是多有不合摩擦不断,朵朵和医仙谷先不提,只说着花贵妃和皇后娘娘,她们从根上来讲就是对立的花贵妃和皇后娘娘一向不合这也是人所皆知的事情,也许我们可以让皇后娘娘出手对付花贵妃,皇后对贵妃本来就有天然的压制。”
说完之后,像花溪这边看了过来,花媚儿她想听一听花溪的意见。
花溪皱着眉头道:“想法是好的,但也有很多不妥之处。我听说花贵妃圣宠颇丰,皇后娘娘在有些时候也要避让其锋芒,如果真的要让皇后娘娘出手对付花贵妃,我们几个多半不能置身世外,说不定反而会被皇后娘娘拿来当棋子,就怕到时候对付了花贵妃,到时候合欢门却会为她出头。”
花朵朵连忙说道:“我却觉得不会。”
花溪和花媚儿同时看像花朵朵,花朵朵自信的说道:“这就跟上回我打伤大姐是同样的道理。花贵妃是合欢门的弟子,大姐不也是合欢门的弟子吗?如果这个时候废了花贵妃,合欢门的资源有很大一部分可能会像大姐这边倾斜,到时候多半是让大姐将功补过,而不会是选择废了大姐这张牌。”
花媚儿脸色有些不好看,盯着花朵朵道:“所以说你上回是故意的咯,你是算准了父亲不会罚你,才会如此那般的对我下狠手是吧?!”
花朵朵被花媚儿问的突然就卡了壳,傻愣愣的回了一句:“当……当然……不是……这样的。”
听着花朵朵结巴的回答,花媚儿觉着这是花朵朵心虚了,接着说道:“你刚刚分析的挺对的,你这简单的脑子肯定想得出刚才那样的想法,多半是共情所致吧!是谁教你的?是不是你姨娘?没想到平时显得万事不争,撕下你的阴谋诡计倒是耍的贼遛!”
花朵朵最是见不得别人说她姨娘的不是,立马发怒的说道:“你说我就得了,扯我姨娘干什么?不就是把你打了吗?我就算现在又把你打一顿,你又能把我怎么着?
你知道吗?你特别犯贱。
我打你怎么啦?我现在用不着亲自动手打你,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从你走入太子宫的那一刻起你就只是个宫女,我是太子殿下的奉仪,我要是让你跪着,你就不能站着!让你坐着,你就不能趴着!
我让着你是情分,我不让着你是本分,你给我搞清楚了。”
花媚儿听了花朵朵的这个话,身体气的直哆嗦,想扑上去,将花朵朵的嘴给撕烂了!可她打不过花朵朵。
花溪自然是知道花媚儿为什么会针对姚姨娘的,但她不能说。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花朵朵她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没由来的就感到一阵心寒。
走过去拉住花媚儿的手,对她摇了摇头后对花朵朵说道:“奉仪娘娘真是孝顺自己的姨娘,爬太子殿下的床,把自己的父亲气得吐血,真是好样的。”
花朵朵刚才把花媚儿气的要死,这会儿自己却被花溪气的要死。怒目圆瞪,对花溪道:“花溪,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想过河拆桥是吧?这也怪得了我!”
花溪听到花朵朵直呼自己的姓名也不生气,微笑着问道:“父亲和姨娘二选一,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花朵朵对这个问题是回避的,她隐约记得好像是谁问过她一次?她的目光在花溪和花媚儿脸上来回巡视,却总觉得她们俩的目光冷得很。
灵机一动,抖着机灵的回答道:“当然是……两个都选,小孩子才只会选一个。”
“既然如此,就祝奉仪娘娘能够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花媚儿声音冰冷将’心想事成’这四个字咬的极重。
花溪和花媚儿像花朵朵告辞。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花朵朵的心里没有来的一阵发寒,她隐约的猜到了自己可能真的将自己的两个姐姐给得罪了,如果是以前的她,现在肯定已经低头认错赔礼道歉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成为了太子殿下的奉仪,只要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喜爱,她将无所畏惧。
自然也不会再把两个姐姐放在眼里。
花溪和花媚儿对花朵朵无疑是失望的,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花朵朵被姚姨娘给教坏了。
“也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花媚儿很是忧愁,她现在恨不得就长了一双翅膀,能飞回家去看一看。
花溪道:“我并不想呆在太子宫里给她当奴才,大姐,你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本来是想让朵朵把我引荐给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下跟前寻个差事。”
花媚儿没有明说她想做一个谋士,毕竟这个想法太过大胆。
花溪轻轻一笑,道:“这件事对大姐一点都不困难。”
花媚儿迷惑的看着花溪,不知道花溪想的是什么?公子策的名字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密码被她否定。
“还请妹妹为姐姐解惑。”说完给花溪见了一礼。
花溪道:“姐姐,你真是一叶障目!无双剑客!”
听着花溪说无双剑客这四个字,花媚儿立刻想到了魏无双,于是迟疑的开口说道:“你是叫我联系上魏无双,通过他来达到目的?”
花溪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像是在说孺子可教也。
御书房。
一个看上去不到四十的大胖子,坐在御案之前,奋笔疾书的批阅着奏章。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言笑晏晏的妩媚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御花园和花朵朵发生冲突的花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