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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五号六号我在家做作业,没有出门,终于在六号晚上把所有科目的作业都搞定了,想着七号最后一天休息,或者可以下午在家门口散散步,这些天天气都不错。
我有时候很喜欢在闲暇的时间里慢悠悠地独行,一边听歌,一边走路,一个人漫无目的,或者说走下去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如果是和不熟的人同行,反而会显得尴尬。这个习惯我一直保持了很久很久,从我和程曼曦还没有认识,到我们开始不再认识,其中她陪我走过一段,但之后仍旧是我一个人在走。
七号中午吃过午饭,我刚躺到沙发上,正好门铃响了,我妈妈去开门,我以为是社区的工作人员或者是物业,肯定一会儿功夫就好了,怎知未听见关门声,却看到我妈朝我走来,“你同学找你。”
“同学???”我一连问号,蒋小岚从来都没来过我家,也不会来我家呀。
我连忙起身,“你……”我诧异得不得了,天哪!怎么是她!她怎么会知道我家都楼层!
“阿姨您好,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作业丢在班上了,我想到班长家离我比较近,所以想让她把班上的钥匙借我一下。”她恭恭敬敬的样子叫我都觉得别扭,内心真想说,“别装了吧。”
班上的钥匙有好几把,我跟前有一把,然后有一把给每天的值日生,劳动委员也有一把。不过确实,高一才过去一个月,我也不知道她们家住哪儿。
“哦这样啊,那夕言你把钥匙给你同学吧。”我妈想了一会儿又说,“要不你陪同学一起去一趟吧,毕竟钥匙要是弄丢了也不好,反正你下午也没事。”
“我……”我刚想拒绝,却找不到理由,她赶紧接过话来,“是的是的,班长做事一向仔细,万一给我我又把给丢哪儿了就不好了。”
于是我午休泡汤,大下午的和她一起出门去学校。
刚一出我家门,她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好似诡计得逞的模样,“你真没带作业回家?”我纳闷。
“是啊。”她耸耸肩。
“对了!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我才想起这个严肃的问题,那天她最多也只是看我进了单元楼,但这一个单位好歹也有十几层,怎么就这么巧就按到了我家的门铃。
“试的呗,不过运气确实好,”她一脸得意,“你说怕你妈看到,我就想大概什么距离看得比较清楚,一楼二楼肯定不会,太高也不行,你家这11层,我就从中间5楼开始按咯,501不是,502没人,然后上六楼,我看601和602门口都有鞋架,略微观察了一下鞋子,自然就找到你家咯。”
“你真变态。”我白她一眼。
“明明是聪明好吗?”她狡辩,“对了,我们是坐公交去?”
“还早呢,不如走过去,反正也没事。”我说,正好天气也不算热。
“可以啊,锻炼身体徒步行,我喜欢。”她似乎很满意我的提议,深深地点了点头。
我们就这样走了很久,从家走去学校,像出完黑板报的那天晚上,从学校走回家。
路上她见到奶茶店,问我渴不渴,还没等我回答就拉着我过去,她又请我喝奶茶,还是20多块钱一杯的那种,她说要试试新品白桃乌龙,据说很好喝,我反正也没有喝过,解渴就好,期间我还嗔怪她是小富婆,“你这样我会觉得好像被你包养了似的。”
“奶茶就能把你包养?那蓝夕言你真的很不值钱耶~”她吐槽我,我气得把奶茶塞给她手里,“还给你!”
她又赶紧给我塞回来,“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嘛,我两杯很难拿的耶,”还假装很难握住奶茶的样子,我觉得她那个样子特别逗,真的是不像她的风格。
“这一杯喝完估计我们走路燃烧的脂肪又得长回去了吧。”我说。
“不增不减呗,多好,反正长肉这回事是日积月累的,今天这么一天是看不出来的,所以你就放心大胆地喝吧。”她又歪道理讲了起来。
“听你鬼扯。”我们就这样一路互嘲。
大约因为已经算是秋天,午后的阳光也并不刺眼,看似挺远的路程在我们脚下也不知不觉走很很轻快。
我与她一路边走边聊,我的话不知为何变得特别多,因为我初中也是在这个学校,我仿佛卖起老资格地和她说起,我和初中同学放学后骑车时的一些趣事,比如那些男孩子帮某个兄弟追女生,就故意让他骑车在她身边,然后其他一群人在旁边吹口哨带节奏。
“那你在哪?”她似乎对我说起过去的故事很感兴趣。
“我就骑在后面呀,不远不近地看热闹。”
“就没人和你一起骑吗?”
“有啊。”
“谁呀?”
“蒋小岚、苏野她们呀。”
“切,”她眼神有点嘲笑我,“没男生呀?”
“哪有男生,我又不懂这些。”
“是别人追你,又不是你追别人,你要懂什么。”
“切,”我回敬她,“要懂怎么拒绝别人呀,万一被不喜欢的人追,难道你还要答应呀。”
“这么说也有道理。”她难得赞同我。
“所以你一定很懂咯。”我故意对她坏笑。
“我呀,”她自然听得懂我的意思,“还好还好,排名第三。”
“哟?这么谦虚?”
“那是,毕竟还得要上升空间才是。”
“你真自恋。”我亏她。
“自恋不好吗?说明有自信呀,做人就得有自信。”
“是是是,你是有资本‘自’咯!”
“怎么语气有点怪?”
“哪里怪?”
“酸酸的呀……该不会是……”
“是什么?!”我赶紧警觉,生怕她又说出什么不得当的话。
“你那么紧张干嘛,”她打趣,“该不会是你妒忌我的美貌吧?”我看着她上扬的嘴角有那么一丝痞痞的味道,竟然没有来得及第一时间去否认。
于是她继续得寸进尺,“原来不是暗恋我,是嫉妒我呀。”
“你乱说什么,我哪有嫉妒你。”我赶紧反应过来否认。
“没有么?”她向我确认。
“当然没有,我哪有那么小心眼。”
“那我懂了。”她意味深长地偷笑。
“您又懂什么了?”我真的不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既然不是妒忌我,那就是前面一句,暗恋我咯。”她摊摊手。
“你有病吧!”我气得伸手想去拍她,哪知道她躲得极快,跑得离我八丈远,叫我又气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