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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别……”我回过神来,立即制止她,“要不是你有男朋友,你再这么说,我都要觉得你暗恋我了。”
“你现在挺会学我说话呀,总抢我的台词。”她笑。
“那是,狗急了也得跳墙,兔子急了也得咬人呀。”
“有那么夸张吗,班长大人。”
“谁要你总是开我玩笑。”
“那你是兔子还是狗呀?我看你倒是挺像小白兔的。”
“那你是狗吗?”我怼她。
“我才不是呢,我又不着急。”未等我想起反驳她的话,她又接着说,“可能我有点狼性?”
“那你就是狼狗。”我吐槽她。
“你怎么不说我是大灰狼呢?”
“你童话故事看多了吧,还整大灰狼和小白兔。”
“我发现你说话真的很损耶,你这样下去迟早要被人打。”
我瞪她一眼,她才略有点收敛,然后哼哼道,“我看你刚刚不高兴满。”
“我现在也不高兴啊。”我反驳。
“但我觉得好像好了一点。”
“谁说的。”
“我说的呀,我感觉还是挺准的。”
“你又自恋了。”
“你不是说我有资本‘自’吗?”
“你记性还真好。”
“那是自然,我对夸奖我的话向来记得清楚,尤其是……”
“是什么?”
“尤其是你这样的人。”
“我?我哪样的人?”
“你啊,不好说,只可意会。”
“你少来了,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瞧瞧,这还和我不熟吗,你都看透我了,确实不是什么好话。”
“那就别说了,憋回去吧,省得我听了难受。”
“你这是激将法呀?”
“我是真不想听,你就别说了好吗?”
话虽如此,但其实我是想听的。不知为何,我还是比较想知道她对我的看法,虽然已经预料不是什么好话。
她与我一路的这种调调,确实令我心情愉悦了不少,但是想来,我下午的不悦也是因她而起,她已然是始作俑者,竟不知不觉中牵引着我的情绪。
她走着走着压低声音凑近我,“有没有人说过你……闷骚……”
我眉眼一皱,她嗖得跑开老远,“个人感觉个人感觉,仅供参考。”她见我没有回她,又故意靠近我,“又生气了?”
我就猜到她吐不出什么好话,压根都没有回她,但她反复在我身边试探了好几次,我只好冷冷地说了句,“没有。”
“看起来就是有。”
“那你还问。”
“说话啦?那看来已经不生气了。”
“你……”我简直对她无可奈何,“你再这样说话也会被人打好吗?”
“也会?”她却扣了我的字眼,“所以你是承认你那样说话会被人打咯?那我也会?我俩算不算患难与共?”
“我才不想和你患难与共呢,我为什么要患难啊,你就不能指着我点好吗?”怎么办呢,我又开始怼她了,也证明我的心情又恢复了,她真的是有本事,我轻而易举就被她“耍”得团团转。
“那不然呢?”
“不然什么?”
“不然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我为什么要和你同享呀,我们又不熟。”我才不要和她有什么关联呢。
“蓝夕言,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耶。”她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本来就是,你和你那位分享秘密的同学去共享吧。”我也是佩服我自己,七绕八绕又把话题扯到了那个我并不认识的人身上,她也发现了,“搞了半天,我算是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
“你就是在吃醋嘛,蓝夕言。”她又叫了我的名字,我忍不住制止,“说话就说话,你别总叫我名字。”
“为什么?名字不就是用来给别人叫的。”
“你已经叫了两次了,我又不聋。”
“叫你‘班长’也不行,叫你全名也不行,你毛病可真多呀,你这样下去真是会被人打的你知道吗?”末了她故意又添上我的名字,蓝夕言。
坦白说,我并不是不想她叫我名字,相反,她每次唤我全名的时候,我总能不自觉地柔软下去,但我觉得这样不好,不利于我和她“吵架”。
她见我不说话,继续方才吃醋的话题,“还不承认嘛?”
“承认什么?”我问。
“你看看,自从我从你手里夺走那本本子之后,你一路可是好几次酸里酸气地提到了我那位初中好友哦。”
“我没有酸里酸气好吗,我只是恰巧、碰巧、正好、突然就想到了而已。”
“有这么多的巧合吗?”
“联想能力好呀,没办法。”
“你就嘴硬吧,蓝夕言。”
“说了别叫我名字。”
“那我偏叫。”
“那你慢慢叫吧,我走了。”
“喂,”她追上来喊我,“你自己想想看,别人怎么称呼你,叫你‘喂’吧你肯定又要翻我白眼。”
“别人叫我名字可以呀,你不行而已。”
她一副无语的表情,“感情我对你而言这么特殊?”
“才没有。”
“女孩子总是口是心非。”她笑起来。
“你不是女孩吗,那你也口是心非咯?”
“也是?所以你又承认咯?”她总爱扣我的字眼。
“你好烦哦,我快到家了,不跟你说了。”
不知不觉我们竟一路“争执”到快要回家,这段路走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远,她非要跟着我一起回小区,“你回你家呀,干嘛要和我一起?”
“我怕你半路被人打呀。”
“那仇人怕也就是你。”
她噗嗤笑出声,“你说话真的很欠。”
“我快活,你管。”
“我可不敢管。”她跟我一起到了我家单元楼下,我想起4号那天我对她无厘头的发火,突然内心小小疙瘩了一下,我这小小忏悔还没有坚持几秒钟,就被她手里的本子给晃醒了,“你干嘛呀。”
“送给你呀,你不是觉得也挺好看嘛。”她递给我一本胶套本,就是刚才我们在文具店买的。
“我才不要呢。”
“为什么呀?”
“无功不受禄没听过吗,何况我怕拿人手短。”
“那你喝奶茶时怎么不嘴短啦?”她反驳。
“你!”她可真是,我就知道她的套路总是等着我在,“是你说请我的,那我给你钱就是。”
“开玩笑啦……”她见我脸色不对,立马更正,“奶茶和本子,都是为了感谢你舍弃休息时间陪我去班上呀,对不?”
她见我不松口,又说,“哎呀,你不收的话,那我下次都不敢再麻烦你啦。”
“那就不要麻烦我呀。”
“可是我想麻烦你呀。”她硬塞给我。
“你好烦哦,程曼曦。”我又不好真的推开她。
“你也叫我全名了耶。”她说。
“那又怎样?”
“我没觉得叫全名不好呀?”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又不会感同身受。”
“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至少我能感受到……”
“什么?”
“你一下午的情绪起伏变化,都因为我夺了那本本子,你吃醋。”
“才没有!”
“可惜我不能感同身受,不然,你的心思早被我看穿了。”她突然贴近我的正脸,就像蔡依林歌里唱的那样,“你的距离和我只差零点几毫米,我的睫毛像在剪辑你一言一行。”
可是下一句,我能感应彼此心跳是一样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