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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白见状并没有太多的动作,轻喝了一声:“起箭”随后便直向何野冲去。
快到两人相撞时,这一次并没有刚才那般的刀刃相拼,只见白衣再次诡异的闪动起来,一步掠空起,瞬间越过拖刀男子头顶,何野还在迟疑为何自己陌刀为何击空时。
“嗖”的一声,一只羽箭便从一名黑衣男子袖中射出直刺何野下摆空隙处。随后便是羽箭射入血肉之中的呜咽声响,何野膝盖上方一寸立着那只羽箭。
“无耻小儿......竟敢冷箭伤我”何野暴喝道。
“对付你这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之人,自是需用些手段”陆风白飘然而落说道,不曾回头看向这名全身披挂甲胄手持血红陌刀的叛军首领何野。
何野显然已经被激怒失去了理智,开始胡乱的挥舞陌刀想要看中近在眼前的白衣身影,却被一一躲过,更是被羞辱般的被弯刀不停地敲击他的陌刀刀身,告诉他敌人身处的位置。
一声声金属碰撞的声响,是在告诉何野白色身影在哪,同样也是在告诉掠阵的黑衣人们何野破绽在哪,伴随着声响一只只羽箭从那些黑衣人手中射出。
嗖——嗖——嗖——,羽箭伴随着敲击声,一只又一只的透过甲胄下摆、绑腿、护手这些关节没有甲片覆盖的地方,依次射入其中。
没过多久,何野的动作就开始慢了下来,身上的各处关节皆以被羽箭射穿,鲜血不停地从羽箭射中的位置流出,甲胄染血跟他手中的血红陌刀渐渐变成了一般颜色。
陆风白觉得没有必要再玩下去了,抬起左臂准备号令齐射将其射杀。就在这时何野发疯的一般掉头撞向背后的一个黑衣人和那些拦阻的护卫,他竟是要濒死之际将护卫和黑衣人一同斩杀,不论是敌是友都要拖一个垫背的。
他又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护卫瘫软到底已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黑衣人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想要躲避已是不可能,抽出手中长刀准备抵挡,并看向了府门前的那身白衣脸上挂着骄傲的微笑。
陆风白见状都没有去看何野,同样发出一声怒吼追了上去,他看向的是那名自以为能够正面对敌英勇去死的黑衣人,白色鬼魅朝着正在微笑的他嘶吼,似乎在大骂他的愚蠢。
他赶上了,先是一脚把那个刺史府护卫踢向一边,手持弯刀遍迎上了从上往下挥起的陌刀,虽然左手是抵在刀背上,突然的沉闷一击便将双手虎口震裂,鲜血随即溅射开来。
何野死志以明,身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弯刀已经被压着身前寸余,似是要将刀下男子活活压死才肯罢休,陆风白在挡刀之间勉强说出几字:“呆子...跑啊...”。
黑衣人听到指令后,打消了自己想要帮忙的心思,立即后退稳住身形准备随时支援。
弯刀刀尖抵到了陆风白左肩,何野看着这一幕忽然开始抓狂的发笑起来,好像在庆贺自己即将到来的胜利。
就在这时,一袭黄衫出现在空中正好遮蔽了天上的骄阳,何野与陆风白上方的天幕随之一暗,他凌空抽剑出鞘,直指何野后颈处,是叶当听动了。
黄衫男子此时已经半蹲在了这具高大甲胄身上,保持着双手握剑刺入脖颈的样子。只是一剑便刺入甲胄与头盔之间的空隙中,一剑封喉,剑尖穿过喉咙挑在血色陌刀刀刃下。
随后叶当听猛然向后一跃,身形往背后的地面上跳下,但双手依然握住长剑。就这样硬生生将这具高大甲胄从俯身挥砍的动作给掰正直立站好了......何野显然已经死了,长剑就这样穿过喉咙还挑着那柄陌刀,就在众人看着这一副好若静止画面时,鲜血便随即溅射而出,一团血雾就这样般爆散开来。
还在何野身侧的陆风白因为双手挡刀,未来得及闪躲,被这些鲜血溅了一身,原本白衣如雪的长袍变得血迹斑斑。护卫和官差们见到这一幕太过血腥,便都瘫软在地都不用那些黑衣男子去刻意限制。
他起身收刀双手背于身后,似乎想掩盖自己双手虎口破裂的伤口,对着那名准备离去的黄衫少年问道:“大恩不言谢,只望能知道兄弟名讳,好铭记于心”。
正准备溜之大吉的叶当听顿了一顿,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说道:“扬风谷弟子!名字不值一提,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一名黑衣人就突然出声说道:“我们便是扬风谷弟子,为何没有见过你,究竟是何人冒充我扬风谷弟子行事”。
听到这句话的黄衫负剑男子呆在原地,脸部表情僵硬像极了吃了屎一般,整个人僵硬的转过身来看向那个有些脏乱的陆风白,一字一顿的对他说道:“我还真是扬风谷弟子...一月前被坑蒙拐骗进来的”。
还在整理衣衫的白衣男子听完后,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便笑着说道:“听咱那还师姐在岳州油菜花田里可是又给谷内收了一名弟子,说是那人武功盖世剑法灵动飘逸,身法更是让人难以追逐望而却步,相必就是这位叶小兄弟吧”。
说完他便以一个有请的手势,指向刺史府邸内。黑衣人们即刻会意将手边的官差和护卫拽起,径直往府内走去。叶当听见自己身份竟被对方知晓,而此人有邀请入内之意,不好再推脱下去便随着陆风白一同走入郡主府内,待众人进入,刺史府外便只剩下了一个站立不倒的死人何野。
府门才刚刚关闭瞬间,一柄飞刀在门外闪过,随后两声细小的落地声响从门外传入,叶当听只是回头看了眼便看向了身旁的陆风白,白衣男子只是和善的笑着说:“不能浪费好器物啊”。
刺史府门外,何野双掌被齐齐砍于地面,血红陌刀不见了踪影。
众人穿过回廊走到刺史府大厅内,只见厅内侧座上已经坐着一名满脸油光的肥硕男子,他不停再用衣袖擦拭额头渗出的汗水,看到回廊处走来的是这些黑衣和陆风白,他急忙起身又慌张地跌坐地上,随后便整个人缩卷成一团跪地祈怜哀求。
“小的这就去命人开仓,小的这就去命人开仓,陆少爷、陆大侠,不对陆小将军,是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还望大人有大量啊饶了小的一命吧......”肥硕男子显然便是衡州刺史,他缩卷在地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老鼠在日光下找不到地方躲藏的样子。
“家父早年便弃了官职从商了,你在这是要说我目无家法漠视家中规矩吗,再说了开仓便开仓知会我作甚?”陆风白双手隆袖和善的说着,说完便看向了叶当听。
“师弟受教了”叶当听抱拳说道。
“甚好”白衣男子应了一声,这才转身走出大厅。
盛阳三年,四月末,衡州粮仓终于在刺史指挥下开仓救济因为旱涝流离失所的百姓,暂时让衡州一带的受灾村落粮食压力得到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