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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四哥一定没死。”乔九昭眼中蹙起小小的火焰,满是希望和信心。
温决琛神色认真起来,“我会安排人手去那边看看。”
谁知乔九昭马上摇头,道:“你替我告诉我父亲,让乔家的人去找,免得温衡钰知道了,又诬陷你。”
温决琛说:“好,我会想办法通知乔家,但是你这边要小心,温衡钰对你……”
“我知道,他本来就怀疑我,你一走,他也不会来纠缠我,定是要想办法讨陛下欢心。”乔九昭对温衡钰这人还算了解,知道他是最不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况且乔曼云也在这里,他哪里还顾得上乔九昭。
温决琛盯着她,忍不住道:“你和温衡钰……”
乔九昭打断他,“我与他什么感情都没有了,当初是我眼瞎,现在清醒了还不算迟,太子哥哥你就不要以为我还喜欢他。”
温决琛不是这个意思,他想问是不是自己去南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让她对温衡钰绝情冷心,不过看乔九昭不愿多谈的样子,他没有问出来。
乔九昭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其实我还想问那日行刺的事,你有把握找出幕后的人吗?”
温决琛不答,只说:“你都知道了什么?”
“放心,没有消息走漏出来,我也只知道你告诉我的那些。我就是担心,事情会有点麻烦。”
的确会很麻烦,温决琛提前了行程,也和这次事情有关,并且他已经秘密传信给南洋的叔父。
温决琛看着一直解释的乔九昭,很像告诉她自己不是在意这些,也不是不信她,最后开口:“你不要插手这些事,事关南洋水系,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乔家掌管北系军队,与南洋水军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虽不是仇人,但是并不是盟友,军派之间也是泾渭分明,尤其是乔家还有一个洛王的女婿,南北两路更是不想有什么牵扯。
她马上明白,“我知道,只要你没问题就好,我不会再问了。”
温决琛看她理解错了,眉心皱了皱,道:“好了,你该走了。”
乔九昭往回走,脑海中还在想着温决琛刚才没有说出的事,南洋那边恐怕会不太平。
在她记忆中,温衡钰称帝之后,南洋水军的都督暴毙,而那些倭寇小国却没有趁机攻打,而是和本朝签订了合约。
当初她以为是温衡钰开出的条件安抚了他们,现在细想,分明是他们一早就有联系,南洋水军是被由内而外地被侵蚀。
乔九昭心中一凛,往回跑。
温决琛看着乔九昭走远,刚准备转身,乔九昭就急急忙忙跑了回来,拉住他,喘着气说:“殿下,你听我一言。”
温决琛扶住她的胳膊,“怎么了?”
“我记得您叔父是南洋水军的都督,我想您传信给他,让他要提防身边人。”
温决琛瞳孔微缩,“你都知道了什么?”
乔九昭摇头,“我只是猜测,若是这次有倭寇混进了中原,您想若不是南洋水军中有人,他们怎么能安插人进来。”
“您叔父是您在朝中的一大助力,也是别人眼中钉,我担心那些人既然有胆子行刺陛下,还不敢动一个都督吗?”
乔九昭把那些话说出口的时候,心中也是重重一跳,等到回去的时候,胸口的悸动还没有平复下去。
在这一世一开始,她就和温衡钰还有乔曼云周旋,陷在家宅小妾的勾心斗角中,险些都忘记了,自己身边到处都是荆棘狼烟,温衡钰他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人。
“九儿,准备笔墨,我要写信回去。”
她和温衡钰这段关系应该了断,继续留在他身边,她多受掣肘,被钳制,被束缚,根本没有放开身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一封书信,越过千山万水,快马加鞭,经过十日送到了乔府。
乔久诚从校场回来,就得知女儿从绥阳传信回来,笑逐颜开,让人快快递上书信,展开,乔九昭瘦硬的小楷字徐徐出现。
乔久诚原本舒展的眉心越皱越紧,乔毅在旁边道:“父亲,可是小妹那边出了什么事?”
一家子都还看着他们,乔久诚摇头,说:“毅儿你跟着为父来书房。”
书房中只有父子两的时候,乔久诚把乔九昭传回来的信拿给乔毅,“你妹妹在信上说,这次从绥阳回来,希望我能交出帅印,你也不要再去边疆。”
乔毅看得眉心直皱,他正值壮年,现在不去前线立功,何以对得起乔家先辈拼出来的祖业?
“九昭这是什么意思?”乔毅把信放在一边,“她自出嫁后就变了不少,应该不会突然这么说,是不是在绥阳那边听到了什么消息?”
乔久诚背手看着窗外西沉的金日,道:“你还记得前几日太子带回来老四的消息吗?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在想,到底是谁要害老四,又为什么是老四。”
乔久诚打了一辈子的仗,但是心中也是明白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只是不屑于去计较,现在儿女各个命途多舛,他挺了一辈子的背都有些扛不住。
“陛下已经老了,洛王锋芒太盛,与太子不死不休的局,太子现在还算仁义,可以以后的事又有谁说得准?”
乔毅道:“可是九昭说,太子不是害老四的人。太子他,当得起储君这个位置。”
乔久诚沉声道:“可是你妹妹嫁的是洛王!”
乔毅一脸难平,“我们乔家簪缨世家,替皇上卖命,从来没有对不起谁!太子与洛王的事,与我们何干!”
“毅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就因为我们是乔家。老四是被我们害了。”乔久诚想到还生死不明的乔路炘眼中就一抹痛色。
“若不是乔家,洛王也不会娶九昭,可是九昭嫁过去……哎,也是我对不起她,没有给她选一个好复选。九昭的话没错,现在四海清平,乔家不该继续在风口浪尖,为了你们,乔家该隐隐锋芒,让位置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