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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问:“小姐为何突然这样问?”
乔九昭漫不经心笑道:“突然想到了。”
她突然想开了。
她与温决琛种种,就这样了,她对他愧疚,不安,也觉得自己不配。
若是温决琛往后娶了秦姝好,乔九昭也绝不会怨恨他。
两人本就不配,是温决琛太好,给了乔九昭一切可以重新开始的错觉。
乔家出京的队伍慢慢走出城门,往着乔家祖地清河前去,谁都没有注意到,此时城楼之上,有一道身影站在秋风之中,衣袂翻飞,一直目送着乔家车马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
“殿下该回去了。”重阳从一旁上来,低声道。
五天后。
在乔家抵达清河老家之时,京中也传出一道圣旨,洛王与太子要一同前往塞北犒军。
乔家在三天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没有人告诉乔九昭。
乔九昭现在正在帮忙筹办乔路炘和宋绵的婚礼,忙得脚不沾地。
乔路炘身体并未好,可是经过宋绵被骗走,乔路炘着急得吐血,乔家担心他,又为了宽他的心,寻得宋绵的痛意,就在老家祖宅中为二人举行婚礼。
乔九昭一个嫁过一次的人,大包大揽,每天忙得不见人影,连九儿不常见到她。
乔久诚去把京中传来的消息告诉乔路炘后,道:“太子一同前去塞北,可是因为你与他说了什么?”
乔路炘低咳了两声,承认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诉了温决琛,“太子仁善大德,他答应我定会让真相重见天日。”
乔久诚道:“那么多钱钱的旧案,太子也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只怕还会被人陷害。”
“我不该心。”乔路炘认真道,“哥哥他们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这话说到乔久诚的痛楚,他何尝不想,可是他历经风霜雨雪,比乔路炘他们看得更远,保家卫国时,他背后是整个大齐,他不能计较个人生死,现在作为一家之主,他肩上担的是整个乔家,他要整个乔家都平平安安,并不能去冒险。
乔久诚伸手按在他肩上,道:“你好好休息,边塞的事,为父会自己考虑,你不要去管,你娘亲已经受不起任何打击了。”
乔路炘:“爹您是有了什么打算吗?”
乔久诚虽不说,但是乔路炘隐隐猜到乔久诚知道多年前那件事后,这么风轻云淡,还很快递了辞呈,背后很可能没有那么平静。
乔久诚道:“你说得对,若是什么都不做,如何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
“那……”
宋绵端着药进来,乔久诚让乔路炘好生休息,自己大步走了出去,乔路炘露出几分低落的神情,宋绵握住他的手,对他笑了笑。
乔路炘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现在连五妹都比不上,帮不了家里什么忙。”
宋绵马上摇头,把他的手贴在脸上,对他笑。
乔路炘展开手把宋绵抱着,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
宋绵担心乔路炘,也跟着愁眉不展,和乔九昭一起出去逛街的时候,也是眉心紧锁的样子。
清河是一个小地方,乔家是这里的望族,这里几乎没有人敢轻怠两人,乔九昭思来想去,觉得是家里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便把宋绵拉到茶铺,好好问一番。
乔路炘倒是什么都会和宋绵说,但是也让宋绵不许告诉乔九昭。
乔九昭越问,宋绵就越着急,最后脸都急红了,乔九昭只好作罢,带着她继续去选礼服的料子。
当初乔九昭的婚服,光是料子就选了好几十种,最后定了细腻的蜀锦,清河没有那么多好的料子,乔九昭写信回京城,让乔毅送了好些过来,正好今天到了,挨个拿给宋绵看。
“小姐,和京中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是给你的。”
接过九儿递过来的信,看到上面挺拔的字体,就知道是谁送来的。
明明这些天都没有想起过他,可是在接过薄薄信封的时候,乔九昭胸口的心跳无端停了一下。
温决琛在他们抵达清河的时候,就送过一封信来,可是乔九昭没有拆,更没有回。
这一次,乔九昭看了看上面的封碱,就把信还给九儿,道:“先放回去,我陪绵绵看东西呢。”
九儿看了她一眼,把信收起来。
待到乔九昭晚上回去休息的时候,九儿又把信拿了出来,还是两封摆在她面前,说:“小姐,难道不想知道殿下说了什么吗?”
乔九昭:“此地离京城相去百里,就算有什么,我也鞭长莫及,不如不看。”
九儿:“小姐,您的心可真狠呐。”
乔九昭愣住,看着摇曳的烛火没有说说话。
“殿下可不会知道,您来了清河,就想着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可还是京中等着您的回信。这几日您早出晚归,就是怕我用这事来叨扰您,这信您不看就扔了吧,我也不便帮您处置。”
九儿说完就跑了。
乔九昭撑着额头,心想,这丫头的脾气是越发大了。
丝毫没有想到自己是多么的气人。
乔九昭目光垂在那两封丝毫没有拆开的信上,目光微微闪动。
她百般和温决琛周旋,现在到了清河,只想求个安静,偏生九儿那丫头非得把他拿出来,让乔九昭好好认认,在她这样一个没心肝的人心中,温决琛到底占着什么位置。
乔九昭望着信封出神,最后把信封拿起来,决定压在箱底。
若是有朝一日回京,再好好与温决琛说说,那时候他也应该娶亲,而自己也曾真心回应过他,不算太绝情冷意。
是吧?
乔九昭捏起信,却久久没有站起来。
这时新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帮她挑了一下灯芯,瞧她在出神,便道:“小姐,您是在想什么呢?”
乔九昭看向新月——就是御春坊的姑娘花月,当日乔九昭把她就回来后,养好伤就跟着乔九昭替了萧小兰的位置,改名字叫新月。
乔九昭关心了一下她的伤,新月见她心事重重,便于她说了几句。
花楼的姑娘怎么都是能言善道的,又很会倾听,乔九昭说着说着,就道:“新月,若是有个人很好很好,你自知配不上,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