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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遇见是福,不遇见也是。
而如今,时过境迁,倒是祥祥主动开口“嗨,你们也是一起的?”语调自然熟稔,倒像是个局外人的姿态。
“额...嗯。”对比之下,张维面带尴尬,话语间吞吐不齐。
身旁的楚瀚飞有意打断这尴尬分氛围,侧眸问祥祥“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呢?”
安若的眸色凝滞,斜眼撇了楚瀚飞一眼,皱了眉,这厮是有多没眼力见,这情况还能硬在一处吗?
察觉到安若的眼神,楚瀚飞有些羞躁的搔了搔头,倒不是他真的看不出来,只是...能和安若相遇已是难得,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视线不自觉的往安若身上靠,她今天装扮的很可爱,渐变式的镂空毛衣,学院风的百褶裙,脚上是一双黑色的板鞋,海藻般的长发高高束起扎成一个丸子头,淡雅的气质中隐隐透着甜蜜。
看着安若盈盈生动的脸蛋,楚瀚飞的一颗心又乱了节奏,似琴弦波动,久久不能平息。
“可以啊,一起来吧。”祥祥很是爽快的应允,转头挽着安若的手,走在前面。
身后的张维急急的拦住楚瀚飞往前走的步子,眉头紧皱,使劲的给他打着眼色“兄弟,你不是一会还有事吗?”
闻言,安若转头,问道“你还有事?”
“怎么会?我很空。”楚瀚飞一把推开碍眼的张维,嘴角带笑。
不再不看身后百般纠结的张维,迈步跟上安若。身后的张维看见他的模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重色轻友的楚瀚飞,很好,你真的很好。”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反复几次,摇了摇头,终是抬步跟了上去。
.......
佳怡的生日会原本就没有邀请其他人,本意也只是想闺蜜间聚一聚,所以当张维和楚瀚飞跟在安若身后出现的时候,她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番的。
“这,..什么情况?”
佳怡坐在包间的沙发上,祥祥推门而进之际,她正在喝水,看到身后的两个男子,一口水险些没有咽下去,微咳了几声,颤着手指问道。
祥祥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果盘上的一片西瓜,咬了一口,“路上碰到的,想着有缘就带进来了。”
“啊?”佳怡的视线转向安若,眼神询问道。
“人多了也热闹”安若径自坐在沙发的角落,淡淡道。
KTV包厢里,有了楚瀚飞和祥祥这两个自来熟,冷场倒是不用担心。大家聚在一起摇色子,几个回合下来,张维倒是被灌了很多酒,安若技不如人,禁不住她们起哄,肚里的酒水也不算少。
几瓶啤酒下肚,张维倒真是醉了,摆了摆手,举了白旗,佳怡见他有些难受,手肘推了推祥祥,让她扶着他去了盥洗室。
安若有些不放心祥祥,坐了一会,也就跟了上去。
盥洗室,有人走出来的时候,还往里面望了望,嘴角笑容意味不明。
安若好奇,还未走进盥洗室,就听到了祥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凄凉:“还是不了,比起患得患失,我觉得还是孤独踏实。”
安若睫毛颤动了一下,止了步。
“我后来有去找过你,可是为什么你都对我避之不见,我后悔了还不行吗?我承认先前是我太过多情,不够稳重。后来也认识了些人,才知道多情是会付出代价的,只有你才是真心的待我。我想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表现的比之前更好。你相信我好不好?”
沉默了许久,祥祥还是开了口“刚失去你的时候,我确实很痛苦,毫不夸张的说,那段日子我夜不能寐,食之无味。可再伤心的都是过去了,时间治愈了这一切。”祥祥说着,又轻声道“你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没有走出来,所以不敢见你,怕心软。后来,我就告诉自己,再遇见你,我一定会同你谈笑风生不动情。”
盥洗室似乎安静了下来,然后安若听到了哭声,张维的哭声,听起来很脆弱委屈。
“难道就再没有机会了嘛?我真的来不及了吗?”
祥祥似乎也哭了,嗓音里带着些鼻音,她说“没人会永远爱你,但总有人爱你。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就应该桥归桥,路归路。”
“为什么不是一路人?为什么...”张维痛苦的呢喃声从盥洗室飘出来,传进安若耳中,安若一下子懵在了那里。
不其然想起那日,顾初站在祥祥的卧室里问她:“为什么不能重来一次?”
安若闭上了眼睛,属于ktv混合在一起的杂乱音乐声似乎忽然间全都远去了。她自诩是祥祥的好闺蜜,却不知岁月在变迁,她也在成长,曾经对待感情近乎柔软的那个她,如今也会变得如此坚定决绝。想来生气和失望意义真的是不一样的。
她忽然明白,这时间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守在原地枯等一个人,男生总以为女孩会在原地等候,可是他们去不知道,时间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累了倦了,总会往阳光上靠一靠。
包厢内,楚瀚飞还在和佳怡玩骰子,半个小时后,祥祥回来了。
好在包厢光线昏暗,看不出祥祥刚刚有哭过,安若把果盘推到祥祥面前,问道“张维呢?”
“他说今天酒喝太多,想先回家了。”祥祥标签有些木然,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
安若皱眉“他那样的状态,一个人行吗?现在这个点,街上人很多吧。”况且他求和失败,心里肯定不好受,街上人来人往,多不安全。
“那怎么办?”祥祥忽然清醒过来,抓着安若的袖子有些焦急。
“我和楚瀚飞去看看。”安若拿起外套,站起身:“如果在街上找到他,我给你打电话。”
“我跟你一起吧!”祥祥也站了起来,安若阻止道:“你留下,不是大事。不能留佳怡一个人在这,今天她可是寿星。”
抬手招了招楚瀚飞,走到门口,安若回头看向祥祥,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别担心。”
“好”祥祥笑,眼中已有泪花浮动。
转而对佳怡歉然一笑,“佳怡,生日快乐,礼物晚上补给你。”
“谢谢啦。”佳怡爽气一笑,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她和楚瀚飞身上打转“玩的开心哦。”
安若没有回话,无奈摇头,看来她是误会了什么,只是现在也不是解释的好时机,还是等晚上的吧。抬手拉过楚瀚飞的手,出了包厢。
身后的佳怡抓准机会,拍了一张背影照,满意的微笑。侧眸问祥祥,“你有顾初的聊天方式吗?”
“没有”祥祥摇头。
“那苏苏的总有吧。”
“嗯。”
“给我。”
祥祥递出手机,眼神疑惑“做什么?”
闻言,佳怡眉梢上挑,神秘道“一件好事。”
.......
安若和楚瀚飞走出KTV,已是下午四点半,暮色将至未至,寒风席面,下意识的皱了眉,双臂抱紧。
楚瀚飞走了几步,回头问安若“冷?”
安若嘴硬,“还好。”
楚瀚飞已经自发的揽上安若的件,柔声问道“这样好点吗?”
安若抬眸看他,眼神交错的那一瞬间,楚瀚飞心口莫名一紧。灯光下,少女眼眸神彩惊艳,氤氲着水光,不是眼泪,因为在寒风中略显迷醉,所以才会光华涌动。
“谢谢,但是不必了。”安若自发的退出他的怀里,尾音很轻,霎时就散在寒风了,不见踪影。
楚瀚飞的就那样维持这怀抱的姿势,尴尬的僵在那里。半晌后,抿了抿唇,收回手,自然的转过话题“你准备去哪找张维?”
安若扬眉道“不知道,”又道“所以找了你”
楚瀚飞闻言,唇角动了动最终还是轻笑了出声,多可爱的回话。感受到试问身旁之人的白眼,才面前正色道“去他平常会去的地方吧,按道理他不可能会回家的。”眼里的笑意明显。
楚瀚飞侧身,有意无意的替她遮挡寒风,她有所察,却未曾开口。只说“那走吧。”
因为离得不远,所以两人决定步行,路上安若一直低着头走路,看的极其认真,似乎是想在地上捡到钱。
“你和顾老师...最近好嘛?”沉默良久,楚瀚飞终是开了口。
事实上,他早就想和她单独聊聊了,打从见到安若的那一刻起,他就有很多话堵在喉间,但话到了嘴边,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为这短短一句。
也是他最想问的,对他来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安若淡淡启唇,嘴角酝着笑意“他待我很好。”
只是这几个字,楚瀚飞就知道现在的她是幸福的。安心的同时不期然的又涌上了一股酸涩,眉梢抽动,深吸了一口,语气尽量显得轻松些“他是该对你好,你身后的援军那么强大呢”拍了拍胸脯,朝安若递了个眼神。
寒风依旧不减气势,安若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可不是吗?她何其有幸可以碰到这帮真心待她为她可爱的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