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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顾嘉今日被揭穿,好歹会让大家知道伯府丑陋的一面,可……这些上门来的官兵训练有素,仿佛被人刻意打了招呼。
半点儿多余的动静都没有,就将顾嘉带走了。
而暮雪斋那边,甚至还热热闹闹的充满了喜庆,就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江隐嘴角抽动,眼里充斥着怒火和仇恨,能在汴京,不惊动其他人把顾嘉带走,一定是赵长渡干的好事!
只有他才有这样无法无天的权势!
他狰狞的笑了一声,好啊,原先他以为顾樱是自作多情,赵长渡那样的男人不可能会喜欢她,如今看来,顾樱竟还真入了赵世子的眼。
他一时也不知自己内心翻滚的情绪是什么,只感觉痛苦,难受,压抑,愤怒……嫉恨顾樱,恨她勾引上赵长渡!
他剧烈的呼吸着,胸口一阵起伏。
良久,他才从失神中敛起发红的眸光,嘴角缓缓扯开。
她想嫁进高门,成为公府贵妻,那又怎么样,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招……
他偏要让她从繁华的高处摔下来,与他一起沉沦。
……
在良辰吉日到来之前,顾樱只能安安分分的留在暮雪斋的房间里。
所以,自午时之后,顾樱便再没露过面。
顾婉派人打探了好几回,都听说顾樱自己将丫鬟们都赶出来了,说是昨夜没睡好,在世子来之前要午休一会儿,现下,她还一个人待在屋里没出来过。
新娘子出嫁前不能踏出那个房间,不然视为不吉利。
暮雪斋外的院子里守着几个小丫鬟,剩下几个婆子去吃酒去了,偌大一个院子,居然没什么人守着。
“这可真是个大好的机会。”顾婉站在暮雪斋后院外的一棵梅树下,看了一眼并不高的后院院墙,“胭脂和银兰呢?”
顾婉身后的丫鬟道,“回姑娘,胭脂和银兰被其他丫鬟拉着去前头吃酒去了。”
顾婉冷笑一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没想到,居然有一日,她身边的丫鬟都有人捧着了,这些人真是看碟下菜。”
“姑娘别担心,等她嫁出去了,府里也就没人与姑娘争了。”
“呸,你懂什么。”顾婉眼神冷得下刀子,浑身都是戾气,“不是还有个顾霜?赵姨娘是爹爹心尖上的人,有赵姨娘在,我和娘亲又算什么。”
那丫鬟被啐了一口,不敢再多嘴,低了头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
“对了,顾樱身边不是还有个叫银珠的丫鬟,怎么今日不见她人?”
那丫鬟仔细回忆了一下,颤声道,“回姑娘,奴婢今日一直没见着她。不过那个叫银珠的,自从进了咱们伯府之后就总是神出鬼没的不见踪影,平日里也没有跟她走得近的丫鬟,所以奴婢找了半日,的确没找见她,想来,她一直默默无闻,应该也坏不了姑娘的大事。”
顾婉皱了皱眉心,看了一眼天色。
距离世子爷前来迎亲的时间越来越近,这可是让顾樱身败名裂的好机会,她绝对不会错过。
她回过头,不耐烦的目光落在身边的男人身上,江隐自从住进伯府后,一直与她们保持着距离,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主动要求谈合作。
不得不说,江大公子与寻常男子比起来,的确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姿色,这身红色喜服往身上一穿,更显得气质温文尔雅,帅气逼人。
虽比不上世子爷的矜冷气度和俊美容颜,但在一众纨绔王孙中,还是显得与众不同。
也难怪大姐姐和顾樱都曾对他有过心意。
她笑了笑,“大姐夫准备什么时候进去?”
江隐平静道,“再等等。”
顾婉不耐的皱眉,“还等什么呢?我的人可拖不了太久,别一会儿世子爷要到了,你还什么都没做。”
江隐耳廓微动,听到外面街上远远的传来热闹喜乐,“是时候了。”
说罢,掀起长袍,纵身翻过院墙,跳进了暮雪斋的院落里。
看着江隐进了暮雪斋,顾婉嘴角翘起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转身往前院走去,看看时辰,世子爷的迎亲队伍应该快要到了吧?
这时候外头正在热热闹闹的拦门,不让新郎进来。
虽说伯府家里子嗣单薄,但叶家的人来了不少,估计拦门也要拦一会儿。
沿途的抄手游廊上,顾婉见顾霜满脸绯红的迎面跑来,“四妹妹,这时候了,你去哪儿?”
顾霜走得急,今日家里喜庆热闹,她也没想太多,便开心道,“三姐姐!世子爷的迎亲队伍来了!今日的世子爷当真是绝世无双的俊美!我现在要去告诉二姐姐去!”
顾婉一脸不悦,拉住顾霜,“你这时候去烦二姐姐做什么,我们去前厅看看热闹去。”
顾霜皱眉,“不行——”
顾婉力气大,拉着顾霜便往外走,“跟我走吧!今天多少人伺候二姐姐你不知道?这时候你就别去添乱了。”
顾霜还想挣扎,人已经被顾婉拉着走远了。
到了前厅正门,顾婉打第一眼就看见身穿大红锦衣绣金丝云龙暗纹的世子爷。
没看到还好,一看到,几乎是眼珠子都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这般清俊无双的男人,如此有烟火气息的喜袍,穿在他身上却好似神仙公子一般,叫人望而生畏。
叶轻迟苏和等人都簇拥在门口拦着他。
同样的俊朗容颜,可世子爷周身的气度却非比寻常,不管谁扔出的难题,他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顾婉越想越不甘心,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要娶顾樱?
她今日就要让世子知道,顾樱早就不干净了,她根本配不上世子!
……
而此刻的暮雪斋内。
江隐避开那几个粗心的丫头,闪身进了新娘的房间。
踏进房门,他便闻到一阵浓郁的熏香。
江隐僵住身形,站在门口。
珠帘摇曳,帘幕深深,满目的红色,新娘子蒙着盖头就端端正正的坐在填漆垂帷的绣床上。
这一幕,却好似一道白光划破他的脑海,让他有一瞬间想起了什么熟悉的画面。
一样的场景,相差无几的画面,新娘依旧是她……也如现在这般乖巧的坐在床边等着他过去掀开她头上的喜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