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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樊城大捷
邓鸡蛋守城已经八天了,他们这一营四千多东门禁军能够提得起兵刃的,眼看只剩下二千多人。就这二千多人全都疲累交加,晚上还要提防金兵前来偷袭,战斗几乎没日没夜。
今晚,邓鸡蛋窝在一个城垛之下,围着一条毛毯一边歇息一边想心思。虽然是秋天,可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刺骨,没有这条朝廷发下来的毛毯还真要冻病许多人。邓鸡蛋这时想起以前的平静日子,那时候,他和营里的兄弟站站城墙,看看进出城的老百姓,遇上漂亮的姑娘媳妇,老兵们还要调笑几句,好不快活。
但是,自从唐州和邓州的金兵突然打过来,没过四天,北城和西城相继被攻破,接着南门也落到敌人手中。樊城总共有三万守军,退到东门附近的听说还剩下一万多人。东门因为有一道新装的铁闸落下,金兵火攻木擂毫无功效,这才保住樊城没有尽落敌手。
邓鸡蛋想起自己的名字也觉得好笑,小时候因为喜欢吃鸡蛋,爹妈就起他小名叫“鸡蛋”。大了也没改,从军时就让提辖唤作了“炖鸡蛋”,老兵们也都跟着叫,时间一长,军营中都知道他叫:“炖鸡蛋”
想着鸡蛋,邓鸡蛋的口水也下来了,不过他自己认为这一辈子的鸡蛋也算吃完了。金兵几次来劝降,鲁将军和几个都头不肯,当时他还有点动摇,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把命丢掉很是冤屈。可是最后一次,金兵押来一批禁军俘虏说:“再不投降,即便再降,也要杀却半数!”鲁将军回说:“活着也要做尔等奴隶,何不死的光彩!”金将听后大怒,挑点出一半俘虏当场砍头,当时金兵随意驱赶,刀拍脚踢赶出一干禁军士卒。其中,有一人被挑出受刑,却见另一人手牵住他手不放,任凭金兵捶打,也不肯松开。那人嘶喊:“要杀一起杀!莫要分开了我们兄弟!”此情此景,见到的宋军袍泽眼睛都红了,几番冲突想把那对兄弟救下,枉送了几十条性命后,眼看他们死于刀下。
自此,邓鸡蛋再无苟活之念,只想拼死了去!他暗料这回很难活着见到亲人,只想着自己家中的爹娘和妹妹,希望他们将来好生过活,不要忘了他。
正当他久久未能入眠,隐约从南门传来杀声。邓鸡蛋竖起耳朵有点不相信,就有提辖大叫:“襄阳来援兵了!我们有指望了!”所有人都欢喜异常,跳起来叫:“魏大将军出兵了!我们有救了!”
在东门守军的狂喜当中。第二天上午,赵桔把休息一晚的南越兵卒全数投入战场,宋兵转守为攻,疯狂攻击樊城南门。南门原本残破,加之金兵连夜鏖战,没了精神。在南越步军复合弓外加连弩打击之下,一个时辰不到,南门便被他们抢夺下来。三万海师步军沿城墙北进,下午便控制住西门和北门!
这时,海师舰队正好抵达,船上号角声中,赵桔登上韩三泰旗舰,渡江把帅帐升起在南门!当他的太尉旗升起,城内宋兵一片欢呼。赵桔在旗下发令:“占领所有城墙,不要让城中金兵逃出!本帅要包他们一个饺子!”
这时,襄阳知府王立诚递来口信:“魏斯理请战!愿在樊城捐躯。”赵桔笑说:“聪明!知实务者魏大将军耳!”说着就下令解除魏斯理禁闭,命他率两万禁军来北岸助战。赵权忧虑道:“大帅,襄阳守兵皆出,不就成了一座空城?”赵桔道:“我们海师吃素的?连个汉江也守不住?”赵权流汗道:“末将明白!”
等魏斯理领军到达北岸,马上就带着部下那些将军、指挥进入帅帐,跪倒一片说:“末将知罪,谢大帅让我等戴罪立功!”赵桔沉声道:“本帅跟你们毫无私下恩怨,只为军情紧迫,才扣押了你们。也不用啰嗦,尔等立刻入城,杀到金军投降便既往不咎。若还不能成功,我也不再替尔等担待!”“遵大帅钧命!我等再不成功,当提头来见!”说罢,几十名襄阳将领督率麾下禁军杀入樊城。
魏斯理在紧闭期间,得知禁军已经过江,就暗道“不好”,赵太尉这回若是败了,自己和手下可能回任起复。但要是胜了,他们这帮人逃不出夺官甚至是刑狱的结果。审时度势,再不服软真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还好太尉虽然年轻,却知道放人一条退路,让魏斯理他们由衷感激。
这帮人立功心切,身先士卒就杀入城内,城内顿时到处爆发巷战。东城守军得到强援,士气大振,也在街里巷间死命反扑。樊城于是成了一个绞肉机,宋朝和金国的军兵短兵相接,殒命都在旦夕之间,双方都觉无比困苦。
东门城楼的战况尤为惨烈,城外和城内金兵夹攻城门,为的是要夺开城门逃窜。邓鸡蛋所在的军营得到围歼命令,上下一心都要不放走一个金兵。鲁将军和几个指挥都来督军,大吼:“要让那些狗娘养的把性命全留在樊城!”
城墙内金兵知道末日来临,不要命的攻打东门,城外也有近万金兵攀城抢门。将官纷纷战死,唯剩鲁将军遍体鳞伤,却仍亡命厮杀。
但是,络绎不绝的金兵还是登上了城楼,抢占了铁闸轱辘。几十条壮汉拼命摇转,将千钧铁闸慢慢升起,几万金兵在楼下狂呼,只等闸门一开,便可逃之夭夭。
邓鸡蛋挥刀砍翻一个金兵,见到如此情形,眼红如赤,和着几个同营兄弟便冲了上去。一番打斗之后,只剩他一人来到辘绳近前,鸡蛋挥刀劈砍儿臂粗的缆绳,有金兵前来阻挠,被赶过来的鲁将军奋力挡住。当鸡蛋砍到只剩一线时,一名金将挥长柄刀袭来,邓鸡蛋只能侧身抵挡。
在金军壮汉们呐喊声中,铁闸升起一半,城门下金兵狼狈钻门而出,汹涌间逃去许多。鲁将军大吼:“炖鸡蛋!砍断缆绳!”邓鸡蛋热血上涌,忘了自己身体,只想着不能放过这些禽兽。当时再不顾金将刀锋,举臂用尽所有力气砍向缆绳。。。
血光一道,鸡蛋的手臂握着大刀离开他的身躯,但还是顽强地飞向缆绳。刀划过那条麻绳,几缕麻线飞舞开来。那名斩断邓鸡蛋的金将膛目惊呼,忘了再攻击这个软倒的宋兵。
须弥间,缆绳再承受不住铁闸重量,麻花般地崩断,铁闸轰然落下,还砸死了钻在底下的十几名金兵。
城内的金兵再也无望,被赶来的宋军压缩在城楼之下,连弩标枪威逼之下,纷纷仍掉兵器投降。城楼上金国兵将无心恋战,迅速缘梯向外逃窜。邓鸡蛋躺在地上,瞳孔散开,眼睛望着一片蓝天想:“小时候和妹妹在田里玩,也是一般的天哩。”
樊城之战以宋军大胜告终,俘虏金军元帅完颜达江右以下六万四千余人,此次来犯仅有东门外八千余人漏网。
赵桔帅帐入城,眼望街道损毁、民众凋零,大怒开言:“让樊城军民去俘虏营指认,所有犯下罪行者,不论投降,都要受到惩罚!”
余下日子,经过清查排摸,有上千名金国官兵受到指认,或斩首或劳役。其中,在东城杀宋军俘虏的上下兵将,全部被判斩首!主帅达江右也被宋朝军方公诉其纵兵破坏,主审官王立诚判了他终身劳役!
战后总结:宋军方面伤亡三万八千余人,金军伤亡三万两千余人。金军这次纠集唐、邓二州十一万兵马倾巢而出,逃回去也只有八千余人。宋军此番大胜,缴获旌旗粮草无数,另有战马一万多匹。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侵犯樊城的金军中,真正的女真人只有一千多人!契丹人有三千多人、原辽国汉人两万多人,其他都是大宋河南的汉人!赵桔听了也不奇怪,历史上北方游牧名族入侵,最后的主力都是汉人。他私下里觉得无可厚非,生存加上欲望,平常人如何能够置之度外?不过由此表明这支部队不是金国精锐。
他手下那些大将却都是义愤填膺,纷纷要求大帅不要放过那些汉奸。赵桔对他们狭隘的民族主义主张不甚赞同,却也不好解释,只是摇头不许。赵权和魏斯理见他态度坚决,就不敢再多啰嗦。
赵桔现在军中如日中天,帅旗所到之处,周围望见的地方都会士气大振,兵士们都欢呼:“大吉大利!”因为一旦被他看好,赏钱就会流水一样发下来!这时的赵桔不管说什么话,军中都会拥戴。军伍一向现实,打赢的主帅就是王!还不要说这位王还是个财主!
赵桔也是言出必践,伤亡兵卒的抚恤和功勋赏赐即刻发放。汇丰银行在襄阳府和周边州城的分号运来四百多万银圆,供他挥洒。大战之后的奖赏尤为珍贵,所有参战将士都获得了一笔可观的收入,无人不说跟着大吉大帅打仗就是爽快!
赵权和司马寺十分担心,赵权对赵桔说:“大帅,如此厚赏,前所未有,您不担心回朝后不好报销么?”赵桔笑说:“没关系,慢慢他们就会习惯的。呵呵!”赵桔心中其实已有打算,这次的开销还要金国来报!
捷报传回大宋朝廷,举国欢庆。赵构回到宫中对唐杼兴奋说:“娘娘,你知道吗?桔弟抓了六万多金兵!”唐杼冷冷道:“全杭州都知道了,破天荒的功劳!陛下不怕他功高盖主?听说赵桔在那边洒钱收买军心呢?”赵桔惊诧道:“杼儿你何出此言?能得此扬眉吐气,再多钱也花得。桔弟一心为国,何来越礼发放一说!以后莫要再讲!”说着就要对唐杼发脾气。唐杼拉住他手,柔声说:“陛下,您知道这层关系就好,将来莫要害了自家兄弟。”
赵构这才知道她是在未雨绸缪,马上收起怒气笑说:“娘娘莫要担心,我跟桔弟乃生死之交,不会因为有人挑唆而坏了交情。”唐杼也笑:“这小子一向不肯吃亏,您就等着吧,他那些开销还要叫金国来补。”赵构说:“桔弟心眼多,一向不肯吃亏的。”
在杭州欢庆之时,赵桔得到朝廷奏复,允许他制作“忠勇奖章”颁发有功将士。按他意思,“忠勇奖章”分为金银铜三等。赵桔考虑到樊城和襄阳银匠的水平,只简单设计了一面盾牌形状的胸章,材料就单纯用金银铜。铜章—所有参战人员都有,金和银的胸章只有大功者才能获得。
在赵桔颁发金盾章时,邓鸡蛋空着一个袖子站在队列之中。前面不是将军就是指挥,鲁将军和魏大将军都在其中,他们挺胸受了勋章。赵桔走到樊城卫将军时问:“你叫什么姓名?”“末将鲁智深,见过大帅!”赵桔虽有一丝诧异,却正色立正敬礼道:“鲁将军,感谢你坚守东城!”鲁智深顿时泪如雨下,哽咽道:“那还是许多兄弟把命填的。。。”赵桔把一枚金盾别在他胸口说:“好好活着,为那帮兄弟争口气!”“是!”
当发到唯一一个小兵时,赵桔握住邓鸡蛋手说:“邓兄弟,大宋将记住你的功劳!”说完挺直身体向他敬海师额手礼。邓鸡蛋举起左手回礼道:“大帅,多谢您的搭救,不然小的也没有今天。”
邓鸡蛋在弥留时刻,得到了援军救护,虽然失去条右臂,但性命还是保住了。今儿,能得到朝廷太尉亲自颁奖,都觉一条手臂很是值得,以前他可是本麾指挥也难得一见。心想:这赵太尉听说未尝一败,可算大宋武将的极至,觉得这份荣耀已对得起自己所有付出。
赵桔怜惜邓鸡蛋,就说:“你愿意跟随我么?我这里缺一个侍从。”邓鸡蛋说:“大帅恕罪,小的要回家看望爹娘,不想再从军了。”“很好!”赵桔一拍他肩膀说:“男儿该有自己主张!我欣赏你!”
赵桔回到高台上说:“我们军人!除了保护国家还能干什么?守住我们的父老不受侵害!守住我们的快活!但有人来剥夺,就当要誓力保护。就算不成,我们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台下一片高呼:“是!”
赵桔当即下令:襄樊守军一部和海师步军集合成四万兵马,向唐州进发。
行动之前,全军大肆宣扬要报樊城之仇。
快马把消息送到汴梁金国元帅府,里面一阵慌乱。金主吴乞买前些时候率文武大臣从上京赶来,为的是可以及时处置进行中的战事。私下准备等攻克襄阳之后,临机决定是否发动灭宋之战。想不到局势瞬间逆转,唐邓十一万驻军大部被围歼于樊城之内,剧战之后,宋军居然还能反扑,这可让他没了主意。
吴乞买问群臣:“宋军引兵北上,兵锋直指汴梁。沿途我朝已无防守力量,该当如何处之?”元帅完颜宗翰回道:“陛下,为今之计,一则调徐州大军一部增强汴梁守备,二则加紧同宋廷议和。毕竟我朝明年在庐州和扬州准备有大手段,莫要因小失大。”群臣大多附议,这时调动江北大军已是被动,但凡唐、邓二州一失,河南以西也成空心。宋军北可攻汴梁,东可骚扰淮北,西可威胁京兆府(今西安)。若要轸灭这股宋军,那金国主力将疲于奔命。原来精心经营了一年多的侵宋战略也将尽数推翻。
又有臣下报:“夏国在阴山以南纠集重兵,好像要图谋我朝曾经许诺之地。”吴乞买冷笑说:“那个李乾顺打的一副好算盘!挑起我跟宋国大战,然后自取其利。等朕取了宋朝,嘿嘿!他便要降,我也是不许!”金朝早知道临洮府事件乃夏国伪装,只是从利益考虑,明里都不愿认罢了。
吴乞买又问:“知道这次宋国主帅是谁吗?”有臣下禀报:“杭州消息,是那宋国太尉赵桔。”“嘶!”金主倒吸一口冷气说:“怎么又是他?”完颜宗弼(金兀术)说:“此人极会算计,为文为武宋廷几乎无出其右。若不赶紧让他退兵,那河南四处都要乱了。”
吴乞买皱眉道:“赵桔不除,后患无穷!”兀术献计道:“挞懒家奴已在宋廷站住了脚跟,我朝可与他合谋离间,叫宋帝对那赵桔心存忌惮,掳去他的兵权。若是成功,之后或贬或杀,就全凭陛下裁断了。”
吴乞买听后眉宇一松,说:“此计大妙!兀术你速去与挞懒家奴谋划,最好逼着赵桔走投无路,而后归顺本朝。呵呵!”说完就降旨:命完颜宗弼为合议使臣,即刻前往杭州议和。
金朝君臣密议中的挞懒家奴便是秦桧!秦桧被金兵俘去北方时,被元帅挞懒看中,招至帐下为奴,其夫妻后被挞懒放归江南,秦桧就成了金国最大的奸细,此中秘密只有女真几个首脑知道。
赵桔哪里知道,自己顶替了岳飞,成了那场著名离间计的主角。他当时在马车内打盹,不想连打几个喷嚏,就说:“这是谁呀?这么惦记我的。”
唐州离樊城只有一百多里,赵桔的大军朝发夕至就到了唐州城下。原先从樊城逃来的金兵,得知宋军出动,当天中午就拔营窜往邓州。留下知州倪平紧闭四门,他望见城墙下密密麻麻的宋军旗号,顿时天旋地转,料定自己这次难逃厄运。
唐州目下只有几百名捕快和乡丁守卫守城,这点人连四面城墙也站不满,要抵挡那些乘胜而来的宋军,简直是以卵击石。
南越将军李洋前来请命,问赵桔是否即刻攻城。赵桔不许,命南宫夜雨前去叫城,吩咐道:“去对城上说,本帅只是路过,借城内歇息。进城之后,官府和百姓都不加伤害。叫他们知州晚饭前开门迎接,如若不然,过了饭点我自己走进去吃!”
那倪平听了南宫喊话,寻思片刻就命手下把城门开了,自己率属下站在门边迎候赵桔。赵桔在侍从和一干武将的簇拥下,来到门前。这时城墙上已被宋兵接管,只是按赵桔吩咐没有拔去金国旗帜。
赵桔走过去笑嘻嘻对倪平拱手道:“知州大人好呀,小弟前来打扰了。”倪平很是尴尬,他原本是宋朝唐州通判,金兵来时被抓获,而后胁迫他做了知州。他开始还很不情愿,可是时间久了,故国意识渐渐淡忘,这个知州当起来也越来越心安理得。今儿见到大宋官服,内心深处的羞愧也破茧而出,一时不知道该跪地请罪还是该倨傲不理。
赵桔好像看穿他心思,说:“莫跪莫跪,你我分属两国,官职不分高低。呵呵!”倪平眼望他和风细雨,心中稍稍平稳,忙拱手回礼道:“太尉客气,在下为您引路。”在步行往州衙去的路上,赵桔和倪平并肩走在一起。
赵桔说:“倪兄,小弟这次不是来收复唐州的,所以城中事务还是照旧你来管,我军只是住宿打尖,过些时日我们便走。”倪平有点摸不着头脑,问:“太尉打算停留几日?”赵桔笑说:“那要看倪兄你的运气了,少则三四天,多则几个月,就等官家来旨意我就回去了。呵呵!”
宋军进了唐州果然秋毫无犯,除了把守城池外,平时也就在原来金国的军营内吃喝操练。
百姓恐慌一段日子后,生活也就平静下来。那些原来的捕快衙役却是安分老实,市面上欺男霸女的现象因为宋兵出现顷刻绝迹。那些宋兵都十分有钱,休闲时间都上街吃酒耍乐,付钱极是爽快。
唐州城内街市因为他们而繁荣起来,许多做生意的人收到传说中的银圆,眼泪都要掉下来。几乎所有民众都盼望赵大帅的军队不要离开这里。街头巷尾纷纷议论,有的说:“宋军就是好,吃饭找姑娘都给钱。就算吃了亏,也肯乖乖掏银子。”接口的人说:“你这就不懂,他们怕街上那些巡查哩,他们叫作‘宪兵’!”还有的说:“少有这般好光景,宋军一来,大姑娘一个人都可以上街哩。”接口的人说:“可不是嘛,有几个地痞在街上被宋兵一通暴揍,其他的都窝在家里头不敢出来。”
赵桔那些天也是悠闲,整日里打牌写字,只放出一些斥侯打探四面消息。
却不成想,西面的斥侯到达邓州城外时,被城内守兵望见,以为宋军追过来了,当时军营大乱。几名汉人将领带头杀了所有金国嫡系,随后率军出降。斥侯见城内出兵,赶忙逃跑,降军快马急追。一追一逃,等跑出七八十里地才说清原委。
当时,斥侯还不敢受降,说要回去禀明大帅再说。几位降将听了更急,直接跟随进了唐州要求投降。赵桔听说大喜,对司马寺说:“司马,你说是我的运气好呢?还是海师的运气好?这不战而胜、不劳而获真叫我有点不好意思。哈哈!”司马寺笑道:“赵权将军要火大了,好好一场军功却给少爷坐享其成了。”
原来,赵桔出兵前便命赵权领海师水兵溯汉水而上偷袭邓州西门,自己则在东面唐州摆摆样子,吸引注意力。想不到人家送上门来投降,看来堂兄只能扑空了。
赵桔说着出去受降,把几个将领安抚一番,要他们明日回去整顿军营,然后全军回唐州报到。那些将领得到答复,心中石头落地,就在司马寺安排下去睡了,第二天就拍马赶回邓州。
当晚,赵权领着八千水兵赶到邓州西门埋伏,等到凌晨三点,先头十几名精兵攀上城头,却发现没有一兵一卒守卫。赵权得知后狐疑,谨慎中再派出了五百人,还是没有抵抗。赵权觉得蹊跷,亲自率两千士兵登城,城内还是寂静一片。
赵权骑虎难下,下令抢夺城门。正当他汗流浃背奔到西门,尖兵回报说:“邓州已经降了,守军都在大营里睡觉。”赵权抓狂不信,嘶哑着嗓子问:“这里又没有宋军,他们向谁去降?”尖兵头目道:“将军,守门的金兵说他们几个主将一早就去唐州请降了。”“啊!”赵权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叫:“大帅的运气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