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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当卓亦墨应酬好回到家时,便听到管家迎上来:“少爷,欢迎回家。”
卓亦墨淡淡地嗯了声,猛然瞧见玄关上的鞋子,惊讶地问道:“她回来了?”
管家点了点头,担忧地说道:“少奶奶是回来了,但是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说话也不吃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回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红肿了。”
闻言,卓亦墨迈开脚步,朝着楼上走去。走进卧室内,只见阳台大开,一个纤瘦的身影映入眼帘。卓亦墨走上前,来到她的身边:“看什么?”
听到声音,乔初柒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忽然直接扑到他的怀里,哭着说道:“我知道真相了,但这真相好残酷,我从没想到他会那么心狠手辣……”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卓亦墨抬起手,落在他的头顶上,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生什么事情了?慢慢讲……”
乔初柒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告诉他事情。听着她的解释,卓亦墨同样被乔振南的心狠惊到。“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卓亦墨蹙眉地说道,“乔振南不配做丈夫,更不配做人。”
“为了娶秦蓁,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妈妈死后,从未去上坟过,他的心里就没有半点自责吗?我恨他,我恨他!是他毁掉了我的家庭,毁掉了我们母女!”乔初柒激动地大喊。
看到她濒临崩溃的样子,卓亦墨低沉地说道:“我知道你很难受,但再难受都要挺过去。”
乔初柒没有说话,自嘲地说道:“有时候想到自己的身上还流淌着他的血,我恨不得把血抽干。我的爸爸,是个活生生的恶魔!”
“人心可以很好,也可以很坏。从他为了利益不惜卖了你和伤害你姐姐,就能看得出来。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折手断。”卓亦墨如是地说道。
眼中闪烁着泪花,乔初柒没有说话。视线落在漆黑的夜空,她的心情沉重异常。对乔振南的恨,很是强烈。
卓亦墨双手捧着她的脸,低沉地说道:“趁着现在,把所有情绪发泄出来。一会,去吃饭。”
摇摇头,乔初柒轻声地说道:“我不想吃,没胃口。”
“我不准,必须吃饭。如果你因此生病,只会让你的仇人快乐。”卓亦墨认真地说道,“你失去母亲,但还有姐姐。所以,你必须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地照顾你姐姐。”
乔初柒的眼珠动了动,抹去泪水,缓缓地站起:“你说得对,我可以伤心痛苦,但我不能倒下。我还有姐姐,姐姐需要我照顾。”说着,乔初柒撑着发麻的双腿,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卓亦墨心疼。乔初柒的反应,已经比想象中好很多。
夜晚,卓亦墨迷迷糊糊地醒来,伸手时空空如也。缓缓地睁开眼,卓亦墨打开灯,却没看到乔初柒的身影。见时钟上显示已经凌晨两点,卓亦墨立即掀开被子,朝着阳台走去:“这丫头,该不会想不开吧。”
从阳台上往下看,没瞧见乔初柒的身影,卓亦墨这才松了口气。刚准备转身时,院子里的白色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见院子里,一个小小的人儿,正抱着膝盖坐在草坪上。头垂得很低,看不出表情。但能感觉到,那种绝望的悲伤,正四处散播开。
感到冷意,卓亦墨立即拿起外套,快速地朝着楼下跑去。
院子里,乔初柒静静地坐在那,身体早已被冻僵。但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能好受些。只要她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母亲被活活烧死的场景。历历在目,不停地刺痛着她的心脏。
低垂着头,乔初柒无意识地唤道:“妈妈,妈妈……”
忽然,一阵温暖落下。乔初柒抬起头,后背感受到一片的温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卓亦墨从背后抱着她,责怪地说道:“大半夜不睡,你想死吗?”
“我没有,只是睡不着,想安静安静。这里很冷,但还是比不过心冷。老公,你知道那种心冷吗?就感觉落入冰窖里,怎么也无法温暖。”乔初柒苦涩地说道。
乔初柒想要落泪,但她没有,只是仰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只有这样,泪水才不会落下。
卓亦墨抱着她,淡淡地说道:“我知道。曾经我也绝望过,虽然不像你这么强烈。”
“那你最后怎么挺过来的?”乔初柒不解地问道。
“不去在乎,不去想。”
闻言,乔初柒垂下眼帘:“但就算这样,那伤害还在那,不会离开。不过经过这么一坐,我的心里也想明白一些。我现在的心情,已经比我刚回来时候好受一些。”
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卓亦墨心疼:“通过折磨自己吗?”
“不算折磨吧,就只是想转移伤害而已。”
卓亦墨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上:“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只要你想做的,你做不到的,我可以。”虽然他对乔初柒的母亲没感情,但见乔初柒这么伤心,卓亦墨也不想轻易地放过让她伤心的人。
紧紧地抓着衣摆,乔初柒的眼里满是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恨他。要不是他,妈妈不会疯,不会死,我们的家庭也不会散。如果他没有移情别恋爱上秦蓁,我们家一定还是幸福的。所以,是他毁了妈妈,毁了一切。我要报仇!”
“报仇应该的,但现在缺乏关键证据。所以,一切都要慢慢来。”卓亦墨提醒地说道。
乔初柒点头:“我知道,明天我要回趟家。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回答我。”
弯腰将她抱起,卓亦墨沙哑地说道:“这么晚了,先去睡觉。你要是继续在这呆着,仇还没报,你自己就会先倒下。”
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乔初柒轻轻地嗯了声。闭上眼睛,缓缓地说道:“好。”
看着她的反应,卓亦墨抱着她,步履平稳地朝着里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