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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八点,疯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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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就有风水大师说过,这启明苑啊,阴气太重,容易遭脏东西。你看这楼,像个回字,四面全都衔接在一起,顶上的阳光一点都照不进走道里,人家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所以住在这儿的住户啊,终究不多。但肯定会有那么些不信这个的,当时还在破封建迷信呢,大多是些年轻人,当时我就是这一类。还有一些是胆子大的老人,现在我就是这一类了,对于他们来说,这里房价便宜,周围各种各样的小店铺也都有,住在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于奶奶喝了一口热水,娓娓道来这段尘封了几十年的往事。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了,也没什么所谓的脏东西真的出现在这里,我们都笑自己占了大便宜,这地方在当时可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段了,这么便宜的价格在这里住下,这不是天下掉了大馅饼儿吗?”于奶奶笑了一下,仿佛代入了当年的情绪,但很快这抹笑就转为了苦笑,她说道,“但大家都没有想到,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的,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啊。”

    “那一天外面下着小雨,这种天气不好的时候,大家就不爱出来了,大多下班到家后就不再出门。这一天,有个陌生人来到了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但他就在这个雨夜出现在了这个居民楼里。大概是在晚上八点吧,当时楼道里人已经不多了,这个人就拿着刀,看到一个人就捅死一个,那些受害者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陈暮曦听得身体一紧,眼前于奶奶面色平淡地说着这件毛骨悚然的事,不知道是已经彻底麻木了还是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后来,楼道里的人死完了,他就开始挨家挨户敲门,一家一家敲。但凡开门的都被他拿刀捅死了,家里有人的就进去一起捅死,大多数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大概是完全没反应过来吧。只有少数睡得很死的,或者是铁了心不开门逃过一劫了。”

    陈暮曦能想象到曾经的那段血腥景象,她仿佛看到了每家每户的房门都有鲜血从内向外淌出……

    “当时大概有八户人家存活下来了吧?这人也不跑,大概九点半的时候吧,具体我记不太清了,外面有了警笛的声音,把这个杀人魔逮捕了。但最后确诊他有精神类疾病,判不了死刑。”

    “这都判不了死刑吗?”陈暮曦难以置信地问道。

    于奶奶干笑了一声,说道:“精神病就是这样的。不过最后他在精神病院里不知道什么原因死掉了,这就是报应吧。自此之后,剩下的住户也大多搬出去了,当然自此以后也没人敢搬进来了。只有一些,走不出这里的阴影的人,一直住在这儿。这就是当时事件的全貌了。”

    陈暮曦滚了滚喉咙,她的心里此时有很多情绪交织在一起,愤怒、痛恨、惊恐……还有,疑惑:她本以为事件的中心会围绕红衣男孩楚轩明,但是整个事件却都不见他的身影。

    陈暮曦斟酌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于奶奶,当时四楼是不是有个在上小学的小男孩?”

    于奶奶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惋惜与悲悯的情绪,哀叹道:“那个小男孩也是个可怜人。当时好像是帮父母扔垃圾吧,在楼梯上碰到了那个疯子,终究是没逃过一劫啊。”

    陈暮曦直觉地感觉到了不对劲,于奶奶曾透露给她了关于四楼那个404房间的异常,可是她好像不知道异常的源头是谁?住在这里这么久的人,竟然完全不知道那个红衣男孩的事迹?

    感受到陈暮曦的目光,于奶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怎么了小姑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很奇怪啊……陈暮曦直觉告诉她只要想通这个关节,应该就能解答红衣男孩本质的一系列问题。陈暮曦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了,谢谢奶奶。”

    陈暮曦刚想起身,于奶奶就劝说道:“小姑娘,我知道你来这个地方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你和那些好新鲜的小年轻,和一肚子坏水的商家不一样。但奶奶还是求求你,离开这里吧,这是个吃人的地方。”

    陈暮曦笑着摇了摇头,她现在已经是想走都走不掉了,名字已经告诉了楚轩明,现在只有和他决出胜负,才能破局,不然来自他的咒杀迟早能把自己弄死……更何况还有任务失败的风险。

    “有些事一定需要有人来做,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我呢?”陈暮曦留下最后一句话,向于奶奶告了别便关门离去。

    于奶奶注视着门口,整个人躺在了躺椅上,摇了摇,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笑了笑,缓缓合上了眼,躺椅摇啊摇,上面的老人呼吸逐渐变深,变慢,直到停止。

    ……

    陈暮曦来到了104房间门的门口,她还没敲门,门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脸上布满褶皱的老男人,赫然是昨天的那个门卫爷爷!

    看到陈暮曦杵在门口,老男人没好气地问道:“有事吗?”

    他竟然是活人啊?感觉他一点都不遵守于奶奶说的规矩啊……陈暮曦礼貌地问候道:“爷爷您好,我想问您些事情。”

    本以为需要摸一摸眼前这个看上去脾气不是很好的大爷,而老男人竟然很爽快地让开了道路,示意陈暮曦进去聊。

    走进屋内,陈暮曦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放了一小碟录像带,她疑惑问道:“爷爷,这些是?”

    老男人冷冰冰地说道:“都是给你看的。你想问的这些都能给你答案。”

    闻言,陈暮曦不解地问道:“您知道我想问什么?”

    老男人背对着陈暮曦,一个人躺到了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有个男人,以前来过这里,他跟我说过,几年后会有人来给这里做个了断。看来那个人,就是你了。”

    一个男人?陈暮曦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得到解答,反而更多,哪来的一个预知未来的先知?几年前……

    陈暮曦感觉隐约能抓住些什么东西,但都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逝。她索性也抛下这些,将录像带插进了老男人预先准备好的录像机里,显示屏里,时间赫然是十五年前,录像带的视角是监控的视角,能借此看到门外下着小雨,而此时,晚上八点整,一个双眼无神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手中隐约可见寒芒,那赫然是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