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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清平这样的感慨，陈暮曦揶揄道：“你林清平也会说这么感性的话啊？”
林清平捏了捏眉心，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打破气氛的人。
陈暮曦笑了笑，接着问道：“所以你什么时候知道林慕玄过世的消息的？”
“我刚在院长办公室恢复清醒的时候，集团管理层就有人打电话给我了。”林清平坦诚地说道，他虚握了几下手，感觉这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实。
陈暮曦心中了然，估计也是林慕玄预先跟某一部分人通过气了，他确实想得周到。
陈暮曦接着问道：“那你消失了这么一大段时间，医院没人管不会乱了套吗？”
听到这个问题，就像正中林清平下怀，他苦笑了下，无奈地说道：“一点问题都没出，这也是我觉得可怕的地方。”
“我消失的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像忽略了院长室的存在，没有一个人靠近那里，没有一个人想过要来找我。这段时间里，甚至连需要向我汇报的事都没有。这是多么正好的巧合啊。”
陈暮曦越听越是心惊，林慕玄先前轻描淡写带过了他隐藏林清平的手法，她也没太往心里去。可是听林清平这么描述，这简直就像……
“就像我的存在被抹消了一样。”林清平将陈暮曦的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所有人，所有事，就好像整个世界的命运忽略了我的存在一样。”
一想到那种感觉，林清平就体会到一股刺痛灵魂的寒冷，他自嘲地说道：“我是多么自大才会妄想和林慕玄对抗，他连这种事都办得到……而即使是这样的他也会死。”
陈暮曦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脑海里记忆闪回，遇见林清平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封闭内心的冰块，她和林清平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到白河事件后他打开了心结，变成了一头意气风发、心高气傲的鹿，想要去实践自己封存多年的愿望与面对逃避已久的恐惧。
再到现在，被无情的现实倾轧成了一个折翼的鹰，他仍然锐利，却不再高昂。
陈暮曦吐了口气，注视着林清平的眼睛，柔声说道：“在命运面前，每个人都是脆弱不堪的。但你不是一个人啊，你还有我。我们可以站在一起。”
林清平略感意外地抬起头看向了陈暮曦，眼睛恢复了几分光彩。
陈暮曦接着说道：“你帮了我很多，我也会一直帮助你。因为我们是战略合作伙伴，不是吗？”
“我哪有帮你很多，仔细算下来其实都是你在帮我把？”林清平哑然失笑道。
看到林清平的笑容，陈暮曦也笑了，她敲了敲桌子强调道：“懂不懂九位数银行卡的含金量啊！我现在身上这身衣服都是用那里的钱买的，这可是梦想启动资金！雪中送炭之恩啊！”
看陈暮曦郑重其事的样子，林清平一愣，随即噗嗤笑出声，陈暮曦也笑出了声，两个人就这样夸张地笑了一会儿，心里的阴霾都不约而同消弭了不少。
挥别了林清平，陈暮曦步伐轻快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跟熟人稍微聊了聊后积压在心头的压力也终于消解掉一些了。
“你很开心？”带着淡淡笑意的男声从一旁响起，林慕玄不知何时已经在一旁显形。
陈暮曦微不可见地咂了下嘴，她看着林慕玄这张标准到如同教科书一般的笑容就来气。
她朝着林慕玄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随后面无表情地别过头去。
“又不开心了？奇怪的人啊。”林慕玄发出了如同观察实验品一样的感慨。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奇怪……陈暮曦抽了抽嘴角，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状若随意地问道：“你不是说酆都的恩赐会传给后代吗？为什么林清平身上没有？”
林慕玄对于这个问题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和避讳，十分坦诚地说道：“曾经也是有的。只是现在都在我身上了。”
闻言，陈暮曦瞳孔一缩，转头打量起了一旁面色如常的林慕玄。
是啊，这就说得通了。林慕玄拥有着两人份的污染，因此具备着强于李梦珂数倍的实力，甚至可以招来酆都鬼神的投影……但这真的能做到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是否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也完全在他的谋划里？
陈暮曦留了个心眼，对身旁这个站在顶点的猛鬼更为提防了。
“诶，那个，你是陈暮曦吗？”身后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声，陈暮曦扭头看过去，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大学生拍了拍她。
“真的是暮曦姐！”那女大学生惊喜地喊出声，她眼睛里甚至泛起了热泪，只是陈暮曦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看陈暮曦迷茫的样子，那女生赶忙说道：“暮曦姐，是我呀，我是韩可熙！之前我们在启明苑见过的！你还救了我们一命！”
过去的记忆被唤起，陈暮曦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号人，为了拍视频蹭流量作死去逛启明苑，差点全死在那儿。
“嗯嗯，你好呀，可熙。找我有什么事吗？”陈暮曦换上了一副友善的笑脸，亲切地问道。
如果是要请她吃饭之类的她还是很乐意参与的。
听到陈暮曦的回应，韩可熙喜出望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陈暮曦的手，紧张地说道：“暮曦姐，救救我们，我们被鬼缠上了！”
听到了韩可熙的话，陈暮曦脸上笑容一僵，很想劝诫对方子不语怪力乱神。
还不等陈暮曦回答，韩可熙就像生怕陈暮曦拒绝一样，一股脑地把话全抖了出来：“暮曦姐，我们视频组之前组团去玩了一次剧本杀，里面有一些奇怪的仪式之类的，本来我们以为只是店家想要增加代入感随便弄的，谁知道……”
“谁知道真的碰到鬼了！已经缠了我们两天了，我们找店家他们根本不信我们说的。”
韩可熙那张精致的脸梨花带雨地哭了出来，央求道：“暮曦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