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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我受教了。我起先以为我多有本事,原来我就这么点本事。”赖希有些沮丧道。
“希娃,也不要妄自菲薄。练功基础最重要,就好比这个武卒境,非有十载苦功是练不成的。后面的境界反而用时少些。就好比盖楼,万丈高楼拔地起,这个基础才是最需夯实的。在你这个年龄有这样的实力,也不算俗了,比二伯当年都强。”
“二伯,比你当年都强?那二伯是什么境界?如何才能练好武功?”赖希听到赖勇的话,脸上终是舒展开了。
“二伯二十一才练到武卒境,而后感悟天道,三月入武者境界,一载岁月达宗师,而后两岁入先天。最后带着大军四处征战,在战场中用了三年破了圣境至今。”赖勇很平静的说道。
“啊?二伯,如此骄人的成绩,在你口中居然说得如此平淡,二伯你原来如此厉害,那为何还要隐居于此,为何不带着我找爹爹?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爹爹。”赖希说道此处,情绪窜上来了,眼角晶莹的泪花在打着转。
“希娃,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有些真相二伯也在寻找,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的本事在长一些,二伯会把事情告诉你的。事过去这么些年,不晓得大哥生死,更不晓得他在何方。希娃,我们身上留着同样的血,二伯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大哥。”赖勇看着眼前的赖希,感觉眼泪会传染一样,也背过身去,拭了拭眼角。
“二伯,你放心我会更加努力的练好本事,等你告诉我真相的哪一天。爹爹历来积善行德,满天神佛会保佑您的,我们自会有相见的一天。”赖希说完收好情绪,然后平静说道:“二伯我还是想问,如何才能练好武功?”
“其实要练好功夫就一个字··········”赖勇此刻也换好了情绪,他说完闭上了眼睛。
赖希则好奇的看着赖勇,很快一群正在南飞的鸿雁,盘旋着飞到赖希的面前,在赖希的面前排成了一个“心”字,赖希看着眼前此景,惊得呆了,半响才回复过来:
“二伯,这是一个心字。”
“没错,只有用心才能练好功夫。”赖勇说完就睁开了眼睛,那些鸿雁冲天而起继续南飞,赖勇是想在赖希心中播下希望的种子,终有一天能成为参天大树。
“希娃,这就是圣境才有的能力,能沟通天地万物。”
“二伯,这就是圣境的实力吗?我真的好向往,我终有一天也能做到。”
“希娃,你先去打柴吧,你的几位叔过来了,我还有事和他们商议。从今天晚上起,我在教你一些别的本事。”
“嗯,二伯。”赖希说完,就到屋内拿了工具,出门的时候还碰到了三位壮汉。他们就是跟着赖勇隐居于此的夏武卒,赖希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朝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正如赖勇所说,崎岖险峻。沿路上都被积雪压上了厚厚的一层,赖希走在雪地上发出“嚓嚓”的声响。阳光下他的背影后,留下了一行行的脚印。
山上的树木繁多,许多树枝上都绽着新芽,显着春的生机。也有些枯枝被厚厚的积雪压断散落满地,半隐在积雪里,这也给赖希打柴提供了便利,赖希手忙脚乱很快就打好了一拢柴,用绳子系上。
打完了柴,赖希看了看天上,天上的日头正盛,冰雪消融得也更快了些。赖希刚才打柴不觉得冷,现在停下来寒意一下就起来了。
天色尚早,平日里赖希练功习业,每日都是抓得紧紧的。今日难得独自出来,本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那少年心性顿起于胸。
赖希先是把打好的柴放置好,然后就往山顶走去,居于此地十年了,赖希从未去过山顶,最远就是到过山腰处打柴,今日倒要试上一试。
北岭此处群山环绕,峰峦迭起,直耸云霄。赖希攀的是最高的一座。一路上都是冰雪覆盖,越往上行,风势越急,气温越低。好在赖希有些功夫底子,还吃得消。
大约攀了两个时辰,愉近山顶,此刻风势甚猛,刮得赖希都睁不开眼睛,赖希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早已暗运着武功,身体热力往返倒也坚持得住。
赖希用手护住眼睛,抬头望向山顶,已经不远了。山顶周围被冰雪覆盖、巨石林立、险峻异常,赖希深吸了一口气,就往山顶冲去,山顶朝下刮风,向刀子一样冷冷的划在脸上,但挡不住毅然决然的少年心性。
北岭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唯少年逆风而行,欲登顶峰。
“会当凌绝顶,一览纵山小”,赖希的声音响起,此时的他终于颤颤巍巍的站在了峰顶。山顶的风更大了,前行路上他一直暗运内息,现在内息耗尽有些撑不住了。
赖希看着眼前的景色,云海包裹着冰封的峰顶,早晨的阳光变成了急卷的乌云,暴风雪来临的前兆。赖希想都没想,卯足了劲,开始朝山下跑去。
没跑几步,后面“轰隆隆”的声音响起,赖希身后发生了雪崩,冰雪卷着巨石滚滚而来,整个峰顶都塌了,这气势就好像天塌了下来。
赖希拼命的朝前跑着,他不敢回头看。身后的动静越来越近,自己肯定跑不掉,断无生机。赖希想到此处,把心一横,调转方向小跑借力高高跃起,三丈有余。
赖希是想拔高躲过雪崩,可惜他的本事还差一些。忽然一块巨石击中了高高跃起的赖希,他就感觉胸口一痛就没了知觉,慌乱中他双手乱抓,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他就如无根的浮萍被风雪湮没。
等赖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二伯就站在身边,手里好像拿着根棍子在把玩。自己的寝舍里也放置了一盆炭火用于温调,整个屋子里暖烘烘的。
见到二伯,赖希本能的要起身见礼,他这一动全身就如着针芒般的刺疼蔓延开来,赖勇见状立马把赖希放好。
“希娃,你伤得很重,暂时不要动。你跟二伯说说今天是什么情况?”
赖希看着二伯关切的眼神,把今天的事情大致的讲给了赖勇。见赖勇没生气,赖希反问了句:
“二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在我被巨石击中的那一刻,我感觉我活不成了,我脑海中想起了娘亲,想起了爹爹,想起了二伯,二妈,还有两个弟弟妹妹。”
“希娃,这些年二伯一直教你本事,叫你学本事,却完全忽略了你毕竟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少年的心性需要时间来磨砺。今日我和你几位叔在议事,当我感觉到雪崩时,就怕你会出事,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二伯怎么对得起大哥、大嫂。”
“二伯,是我自己贪玩,也怪我自己没本事,以后我会更听二伯的话。”
“希娃,这些年你一直跟着我在山中修行,是二伯没想得周全,其实修行最好的地方却是人间。
人世间的修行修的不仅是武功,更是人心。没有阅历,没有经历,妄谈什么努力?鸿鹄不与燕雀言志,鹏恨天低不肯高飞,待你伤好后,也是时候去外面走上一遭了。”
“啊?二伯你这就赶我走了?”
“希娃,二伯不能护着你一辈子,人总是要学着自己长大,好男儿应当壮志云天外,我赖家男儿早已名显于世,虽不是什么善名,但也不是徒有虚名。”
“那二伯我这伤什么时候好?”赖希看着赖勇坚定的眼神,就知道事情已成定居。
“你这内伤我已用元气治好,只是这外伤得让他慢慢痊愈,免得落下病根。算着日程,也应该到惊蛰去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我早上说过要交你新本事,这就来了。”
赖勇说完就把一本册子递到了赖希手里,赖希不能动弹只是用眼睛瞟了瞟。
“这是我们赖家先祖赖何所创之功法,名为《武经》。祖上可是千年前大武王朝的第一高手,据说已入道境。此功法在每个境界有每个境界的练法,可以练到武圣之境。
武卒境界主要是武道筑基,通脉明窍,你已经练成,后面的每个境界我都写在这上面,你熟记之后就烧掉,将来你有了孩子之后可以传给他,传男不传女。切忌不可外传!”
“二伯,我记下了。”
“这套《武经》,我本打算你每个境界传你练法,怕你贪多嚼不烂。可是你要出山,我就顾不上那么多,以后就看你自己了。另外还有一套刀法,待你身子好些了在传你。”
“谢谢二伯,我记下了!”
赖勇看着眼前的赖希,点了点头还算满意,就朝外面走去。
“二伯慢走!”
“希娃,这跟棍子是今天救你时,你手里拽着的。我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也没透明白。刚才我用武圣之力,亦不能开,此物定不是俗物,这是你的机缘,你且将他收好。”赖勇把木棍放在床上就离开了。
赖勇离开后,赖希拿起这跟棍子。这根棍子是看上去是木质的,奇怪的是赖勇的武圣之力亦不能开。棍子长约一尺,棍子很轻没有什么重量。
赖希拿在手里把玩,越看越是喜欢。赖希正玩得起劲,赖雁和赖艳这两个小娃娃,跑到寝舍里了。两个娃一个拿双手捧着碗,一个拿着个勺子,来给赖希送吃食了。
“希哥儿,我们来了。爹爹说你打柴摔倒了,不能和我们玩,我们好难过。”赖雁一个人说着话,两个娃娃都在流眼泪。
“希哥儿,没得事。你们两个莫苦了,等希哥儿好了,给你们烤红薯吃,好不嘛?”
“耶,好耶,希哥儿要给我们烤红薯吃。”两个娃儿马上破涕为笑,又闹腾起来。
“希哥儿,我们喂你吃饭,你张口嘴巴哟,啊··········”
赖希开心的张开看嘴巴,然后两个娃娃就给赖希喂食,寝舍内暖烘烘的,暖着的还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