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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大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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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国公府焦急的等待了三天,李世民终于露面了。

    只不过这一次露面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只是在朝会上给群臣们说了句:“朕没事。”

    便又去了立政殿。

    而一干想要求见天颜的大臣们,包括张拯和长孙无忌在内,则不出意外的又全部被挡在了宫外。

    张拯与长孙无忌结伴而行走出太极宫。

    不由得忧心忡忡的说道:“长孙伯伯,如今陛下,太子,魏王都在立政殿为皇后娘娘守灵,这长安只怕是要不太平啊。”

    长孙无忌眼眶通红,他也没料到长孙逝世后李世民会是如此作态,就连他这位大舅哥也不见。

    亲妹妹逝世,长孙无忌又怎能不心痛,更别说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

    只是身为帝国宰相,如今陛下已经不理朝政,他再是悲伤,也不得不与房玄龄一道扛起这个帝国的担子。

    听张拯说得忧心,长孙无忌摇摇头道:“无妨,有房相与老夫在,些许宵小翻不起什么风浪,老夫现在只担心陛下的身体,娘娘已经逝世了,若陛下也倒下了,唉!”

    ……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这四个月里,李世民偶尔会在朝会的时候露面,但更多的时间还是守在立政殿里。

    好在大唐的两位宰相还算给力,在李世民未曾上朝的日子里,也未曾出什么大的纰漏。

    十一月庚寅,这一天是长孙皇后出殡的日子。

    由于长孙皇后去世时曾留下遗言:“妾生无益于人,不可以死害人,愿勿以丘垄劳费天下,但因山为坟。”

    所以长孙的葬礼便显得有些寒酸。

    陪葬品没有金银珠宝,一切陪葬器具都用陶器和木头制作,有那种样子即可。

    而长孙的陵寝,也依照长孙的遗言,仅仅在九嵕山上开凿了一个可以容纳棺椁的洞室。

    长孙出殡这天,整个长安万人空巷,百姓们皆披麻戴孝。

    张拯也在送葬的队伍当中。

    张拯而言,他对长孙的情感很复杂。

    一方面惋惜于这个千古贤后的逝世,一方面又对自己没能改变这个女人的命运而感到有些愧疚。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长孙的棺椁已经出了城,即将葬进九嵕山的昭陵之中。

    李承乾在最前面抚灵而走,身后跟着李泰,李治等人。

    李世民则是神色木然的徒步而行。

    作为帝王,不乘坐任何工具前来送灵,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来到九嵕山,随着太史令李淳风将一封祭奠文表焚化上天。

    也意味着属于长孙皇后的时代正式落幕。

    送葬的队伍中,逐渐有人小声抽泣起来。

    而后便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整个送葬的队伍和宛如长龙一般为长孙披麻戴孝的百姓全都开始低声呜咽起来。

    “封棺,入陵!”

    李淳风浮尘一甩,长孙皇后的棺椁被慢慢送进了开癖好的墓室之中。

    “母后……”

    李承乾,李泰已经哭成了泪人。

    小小的李治或许还不太清楚死亡意味着什么,见装着长孙遗体的棺椁进了墓室。

    迈着小短腿也跟在后面要进去。

    “母后!”

    随行的王德将李治抱了起来。

    李治在王德怀里张牙舞爪的喊道:“母后,等等我,等等稚奴……”

    听见李治的呼唤,李世民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

    张开怀抱道:“稚奴,到父皇这里来,到父皇这里来。”

    “父皇,他们要把母后送去哪里?”

    李治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躲进李世民的怀里哭闹不休。

    “母后睡着了,她要睡很久很久,稚奴要乖……”

    李世民轻轻拍打着李治的后背,不多时,哭累了的李治便沉沉睡去。

    ……

    ……

    贞观十年的元旦与往年不同,或许是因为长孙皇后逝世的原因,整个长安都没有了往年那种热闹的氛围。

    就连晚上的夜市,都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纵观整个贞观十年,唯一能让大唐臣民感到开心的消息,只有两个。

    一个渭南县伯收复了西州。

    另一个,则是岭南的三季稻大丰收。

    长安城外的义仓和户部辖下的粮仓被装了个满满当当。

    在这个时代,粮食就是天下稳定的基石。

    随着越来越多的粮食被水师大船运进长安。

    怎么储存这些粮食就成了令朝堂君臣痛并快乐着的问题。

    贞观十一天人日大朝会,帝国宰相房玄龄向重新执政的皇帝陛下李世民禀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大唐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粮食,岭南今年大丰收,运来的稻米足够长安城的百姓吃上三年。

    坏消息是这么多粮食,户部已经没有粮仓用来存放了。

    李世民在得知码头上的水师战船里运送的全是粮食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随后大手一挥,下令将长安堆不下的粮食运往登州,莱州,沙洲,西州存放。

    ……

    ……

    渭南,张拯也在县伯府亲自设宴招待着几位来自江南的贵客。

    江南水师统领,归德中郎将刘仁愿,以及已经荣升果毅都尉的杜聪。

    “多年未见,刘将军,杜将军,请满饮此杯。”

    刘仁愿也不忸怩,足足五两重的青铜漆耳杯,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抬手擦去胡须上的酒液,笑道:“好酒。”

    酒呢,当然是喝的张拯亲自酿出来的高度白酒。

    还是窖藏了三年以上年份的。

    张拯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痛饮,自己却只是端起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

    酒过三巡,刘仁愿红着脸凑到张拯身前。

    低声道:“伯爷,还请您给指个方向,陛下要咱们将粮食运到登州和莱州,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这个问题,在没有来县伯府之前,刘仁愿已经去问过老上司李孝恭了。

    可惜李孝恭多年不问政事,并未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当然,刘仁愿心里对此肯定也有自己的看法。

    只是没有人给他吃颗定心丸,这心里就像是有小猫在挠似的。

    而在长安,除了李孝恭之外,他也只和这位在去年秋天收复了西州的伯爷有交情。

    当即便拉上老部下杜聪来县伯府里打秋风。

    陈堪也不卖关子,笑道:“刘将军可知,登州,莱州,西州,沙洲周边有些什么不服大唐管教的国家?”

    刘仁愿心中一惊,稍加思索后应道:“那自然是西域诸国,薛延陀,以及,高句丽!”

    张拯忌讳莫深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只是拍着刘仁愿的肩膀笑道:“刘将军,水师立功的机会,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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