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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喜欢唐婉的还是讨厌她的,平日里都跟她保持距离,以免被封牧牵连。
可此时见她脸色难看成这样,他们也不敢再顾虑别的,计划把她送去医院。
但他们刚把唐婉扶上车,封牧的电话就来了,“今晚回紫苑居。”
“我今天喝酒喝多了,有些难受,先去医院。”唐婉疼得厉害,说话时都在轻微颤抖。
不过他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而是冷嘲道:“之前那些天喝酒都没事,我一让你回来,就难受?嗯?”
其实唐婉前几天就开始时不时胃疼,不过没到难以忍受的时候,她便撑着没跟他说,以免他嫌她娇气,又说些羞辱人的话。
不过这件事,就算她说了,他大抵也会认为她在撒谎。
唐婉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好,我这就过去。”
封牧没再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里很安静,他们的对话其他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他们觉得唐婉挺可怜,但又不敢替她说话,封总连对自己老婆都这么狠,更别说他们了。
有个人实在看不下去,“唐婉,你要是没时间去医院,要不就去药房拿点药吧,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剩下几人纷纷附和,实在是唐婉的脸色太差了。
“不用了。”唐婉摇摇头,忍着疼下车。
封牧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她在路上耽搁时间,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
她在众人或担忧或同情或无动于衷的目光中,拦下一辆出租车,去紫苑居。她闭眼躺在座位上,冷汗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
“女士,你这是不是发病了?用去医院吗?”司机从后视镜中看着她,问道。
唐婉收了收肚子,这种压缩感能让她的疼痛稍缓些,“不用,谢谢。”
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疼过这一阵,就会好。
果然,走到一半时,那阵撕心裂肺的绞痛总算过去了。
唐婉坐正身子,因为这阵疼痛,她的四肢疲软甚至有些乏力。不过下车时,也差不多缓过来了。
“这就是你说的难受?”封牧就在别墅门口站着。
昏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不见半分温情,只有无尽凛冽。
唐婉走至他身前,低声道:“刚刚路上好多了。”
两人身影一高一低堆叠在一起,无尽缠绵,可两人间相处不见半分情意。
封牧这次连话都没说,转头就走。这女人嘴里就没半句实话!
唐婉看出他没信,但也没再解释,只是垂着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婉婉今天回来啊?抱歉,我不知道,也没让阿姨准备你喜欢的菜。”蒋晓晓坐在轮椅上,清秀的小脸上尽是歉疚。
唐婉不想理会她。
桌上哪次有过她喜欢的菜?甚至她吃饭都不能跟他们同桌,还要等他们吃完再吃。
蒋晓晓这么说,无非是为了炫耀她是这座房子的主人罢了。
“婉婉现在……连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吗?”蒋晓晓低着头,苦涩地说道。
闻言,封牧放下杯子,凛冽目光直射唐婉,“跟你说话,聋了?还是哑巴了?”
“对不起,我的错。”唐婉连句反驳都没有,“既然蒋小姐这
么愧疚,天还早,不如你让阿姨做两道我喜欢吃的菜?反正我吃饭比你们晚,不急。”
不是喜欢装模作样吗?
不是喜欢恶心人吗?
呵。
蒋晓晓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面上神色变幻,十分精彩。
“谁给你的脸?真把自己当客人了?”封牧靠在沙发上,越过蒋晓晓,看向唐婉。
唐婉头更低了些,“对不起,我不该顺着蒋,以为她真关心我。”
她道歉了,姿态也摆得很低,可这话说得不上不下,让蒋晓晓异常难受。
“牙尖嘴利!”封牧厌恶地说了一句,没再理她。
吃饭时间到,唐婉如以往一样,被要求站在餐厅里,看他们吃饭。
这里明明是她的婚房,除封牧房间设置外,从室内设计到小小的装饰物,都是她亲自准备的。可如今她站在这里,却像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等他们吃完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小文跳下椅子,没再像以往一样攻击唐婉,但是冲她做鬼脸,还拿着大拇指往下比划。
封牧跟蒋晓晓都没说什么,唐婉也抿着唇没吭声。
哪怕她的孩子以后不被虐待,可要是被封牧教成这副没教养的样子,她也受不了。等离婚时,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孩子的抚养权争取回来。
等他们离开餐厅时,唐婉也跟在他们后面。
只是没走几步,封牧停了下来,“为什么不吃饭?”
“不饿。”
沾了他们口水的剩饭,她不想吃,也吃够了。
封牧走到她跟前,目光幽深,“是不饿?还是晓晓没让阿姨做你喜欢的菜,你在故意甩脸色?”
唐婉直直看着他,没说话,然后扭头回了餐厅。
“把剩下的东西都吃完,收拾干净。”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她攥紧拳头,松开,重又攥紧,拉开椅子坐下了。
一个保镖被封牧叫过来,站在唐婉对面监视她。
桌上剩下的东西不算多,可也不少,她硬撑着吃完。只要稍微碰一下肚皮,都觉得有东西想从喉咙往上涌。
唐婉坐着缓了一会儿,站起来,洗碗擦桌子拖地,连带着还要把餐厅的每个角落都擦拭干净。
做完这些,她才去客厅。
而这时,唐婉胃里又开始隐隐疼了。先是一阵阵的,如同针扎一般,然后便是剧烈的刺痛。
她硬忍着,没吭声。现在说她又开始难受,估摸着封牧会以为她故意找事。
唐婉坐在客厅里,听着一家三口欢声笑语,只觉得胃里愈发难受了。
所幸时间不早了,封牧没让她等太久,带她回房间。完事后,她跟以往一样,被要求离开。
只不过跟以前不一样的是,她这次不仅要离开他的卧室,还要离开这个别墅。
九月的晚上已经开始凉了,天上没有月亮,夜很黑。
唐婉只身站在路边,叫来一辆车,去了医院。晚上值班的医生护士少,她也不想输液,便只是拿了点药,准备回去再喝。
只是她才到宿舍门口,还未来得及敲门,胃中突然疼痛加剧,如刀在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