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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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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考前的日子里,朱恒经常和陆炳一起喝酒聊天,锦衣卫也认识了好多。陆炳的意思是朱恒的护卫虽好,但很多事不能插手,这次朱恒回上海,派了一名千户及二十个锦衣卫一起回去作为心腹,再从南京锦衣卫处抽调吊人手去上海,今后朱恒办起事来方便。

    谢迁引荐了一些朝堂中的心腹给朱恒,更加强大了朱恒的实力。这些人分布在六部三司,虽然职位不高,但是遇到事情还是很管用的。

    徐阶年后也到了,徐家在京城有产业,也就不用安排他的住宿问题了。

    二月初九很快就到了,考生们等到了人生的转折点,若是高中,最差也是个榜下即用,官身到手。

    考试流程和乡试一模一样,只是规格更高了,与你一起竞争的对手更强了。能不强吗?像朱恒那样的对手谁能胜的了?

    朱恒的待遇也提升了,搜身的锦衣卫突然变成了锦衣卫镇抚使陆炳。陆炳对同考等礼部官员说我是皇上派来的,皇上对自己登基以来的第一次会试十分关注,你们也要尽力,别出了纰漏。

    而在搜朱恒身时则嬉皮笑脸,哪有一点锦衣卫的样子。

    主考的级别也较往年高了许多,皇帝居然派了个阁老前来担任主考,有阁老做主考,另外三名主考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同考。不过由此可见皇帝对于这次考试的重视程度。

    试卷发了下来,这次没人帮朱恒忙了,朱恒只好自己掏空心思去作答。

    三场考试考完,朱恒脸色惨白,精疲力尽。徐阶看了又安慰道:“不会吧,你考砸了?算了,了不起等三年,看开点,三年后你还没我现在大呢。”

    朱恒是累着了,他对陆炳说:“还是乡试那种百无聊赖的感觉好点,是我不知福啊,要是能选,我宁愿选择乡试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回了客栈朱恒直接选择睡觉,这九天的考试对于考生的体力消耗是在巨大。直到三天后,陆炳才又重新到他。

    考生考完就没事了,而贡院里却忙的不可开交。

    首先收卷官把卷子收齐后装在箱子里送至收卷所。收卷所里由外帘官和锦衣卫负责监督监考官筛选那些有作弊嫌疑,或事弄脏弄坏试卷的进行登蓝。登蓝了就对不起了,等三年再来。剩余的进行糊名。

    接着誊录所用红笔誊写所有考生的卷子,以防阅卷作弊。誊写完毕后,同一考生就有两份卷子了,就是墨卷和朱卷。墨卷和朱卷还要进行校对,保证两份卷子一模一样。随后对考生试卷进行编号,万一需要墨卷时找起来方便。

    做完这一切,外帘官在锦衣卫的护送下来到戒慎堂前的石桥,把捆好的朱卷交给当值守卫的军士,由军士把试卷交给早已在那等候的内帘官。

    最后就是同考们集中阅卷,一般中的卷子都需先过同考这关,同考“取”了之后主考再看,主考写了“中”的才算中。

    就这些人,必须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做完这些工作,时间很紧,任务很重。考生则在这半个月时间里整天提心吊胆。

    很快到了放榜的日子,不出意料的朱恒中了,接下去就马上殿试了。徐阶也毫无悬念地中了,两人见面互相恭喜。

    嘉靖二年,三月初五,紫禁城,保和殿。

    四百名贡士已经就位,参加最后一次考试。考的好的前程无量,考的不好的还是做他的官。

    嘉靖的到来,所有人跪拜。然后嘉靖说了一句考试开始就离去了。

    主考官是杨廷和,吩咐人把试卷发下去。拿到试卷后,所有人就开始作答了。时间紧迫,日落要交卷的。

    朱恒一看,只有一道策论,题目很长。意思就是从太祖开始实施海禁,如今海盗时常骚扰,沿海走私日重,让考生们就海禁提出自己的见解。

    朱恒知道嘉靖心里的意思,为以后解禁做点铺垫嘛。策论难不倒他,还是关于海禁的问题,这肯定是嘉靖给自己放水。

    洋洋洒洒不到两个时辰两千字的答卷写好了。朱恒只能等待交卷了,空闲时间目光一直在看杨廷和。

    殿试收卷后也是要糊名的,分八个阅卷官轮流阅卷。看到好的打个??,次等的打个??,最次的??。然后找出??最多的十份给皇帝,让他从中选择优劣次序排名。

    嘉靖拿过杨廷和送过来的十张卷子翻看,字个个写得极好,文采也极佳。只是没有朱恒的试卷。嘉靖皱眉说:“今年考生水平不怎么样呀,其他卷子拿点来给朕看看。”

    又是不按套路出牌,杨廷和及其不愿意嘉靖出格,说:“这十份已是最好的了,其他的真的不行。”

    嘉靖板下了脸说:“都是天子门生,朕看不得他们的试卷?”

    杨廷和没办法,只好再挑了十份来。依然没有朱恒的,嘉靖找了个借口说:“你们怎么阅卷的?没一份和朕心意的。你们如此敷衍朕?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杨廷和跪下解释道:“臣等忠心为皇上办事,不敢有一点私心。”随后把试卷全拿来了,嘉靖随便看了几份,水平的确和前面的差了太多。

    看到谢迁地小动作,嘉靖看似随意的又拿了一份试卷看了起来。看的嘉靖直点头,故意看了三遍,然后把试卷给了杨廷和质问道:“如此好的卷子,为何成绩如此之差?这不是埋没了人才吗?观点主张如此之好,立意之深,真是大才啊。”

    杨廷和看了一遍,觉得观点太激进,想法太出格。但是也明白了,其实嘉靖心中就是这个目的。只是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苟同的,于是回答道:“此人字写得太差,观点太激进,想法不现实。臣认为此文不能进一甲,进二甲都难。”

    嘉靖眯着眼睛看这他问:“若朕就要取这份为状元呢?”

    杨廷和回答:“请圣上三思。这可是为朝廷选官员,不是儿戏。”

    嘉靖怒道:“朝廷官员不是朕的官员?朕点一个中意的状元就是儿戏?杨阁老,要不状元你来定?把这些试卷都拿走吧,还来给朕看个鸟!”

    杨廷和见嘉靖如此执着,只好相让:“一切由圣上定夺,臣不敢。”

    嘉靖蔑视的嘴角一笑。

    四百名考生又一次来到保和殿,站立着等待公布最终结果。

    当听到张公公那鸭子般的嗓音说到:“状元朱恒!”朱恒脑子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地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当太监侍候着他换好衣服准备然让状元榜眼探花过午门后“游街示众”时,朱恒清醒了过来,找到张永很不客气的说:“要么让我见皇上,不见可以,我不去“游街示众””

    张永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也不敢做主,只好命人飞奔去请示嘉靖,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自己则很客气的对朱恒说:“状元郎,这是一生的荣耀,让人家看看多好。”

    很快,嘉靖传来了旨意:让张永带朱恒到阁。其他人照旧。

    这下礼部的官员不干了,这是什么事啊,居然二缺一,缺的还是状元郎。

    不过也没办法,朱恒早拉着张永跑了。

    值得一提的是徐阶还是像历史上一样,中了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