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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鳌的出现破灭了柳绿岸幻想,而朱七拿出来的证据则直接击毁了他的心理防线。
朱恒道:“本官前面给过你们机会,尔等仍然执迷不悟。非要走到这一步。顾达这下你可认罪?”
讼师仍然辩解道:“大人,顾达并非有意杀人,只是那姓刘的已病入膏肓,也没几天好活了。双方争执之下凑巧罢了。”
朱恒骂道:“堂上我不能把你怎么,今天你走出这府衙大门就有人会等着你。做人还是要凭着良心,你的良心何在?”
讼师有些害怕,还是硬着头皮说:“大人这是犯法,威胁小人。”
朱恒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他问:“本府需要威胁你吗?只是通知你。”
何鳌发话了:“柳绿岸,该你交代了。”
柳绿岸知道自己完了,心理也崩了,把事情全部交代了出来。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顾达杀人,但从侧面还是证明了,顾达杀人后,顾家想要善后而行贿之事。
何鳌直接拍板说:“人犯顾达仍下大牢,枷锁镣铐不许卸。来日宣判。柳绿岸停职,带回杭州等候发落。”
而那个讼师刚出了府衙,被几个锦衣卫打的鼻青眼肿,滚下了府山。看的百姓们拍手叫好。
签押房内,何鳌对朱恒说:“这案子你是断了,可也算是和那几家撕破脸皮了。后面你要好好处理。”
朱恒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早晚要翻脸的,我给他们很多次机会,他们非要如此我也没办法。”
何鳌笑着说:“那我就等着给你善后吧,这次有我给你撑腰,估计以后他们也要掂量掂量了。”
朱恒笑道:“居然请出了个镇守太监。不知道小爷我专打太监的?”
接着朱恒严肃的说:“师兄,浙江州兵太弱,没有战力,你可得小心。我总感觉海边会出事,不可不防。特别是宁绍台一带,现戚继光在绍兴练兵,我已经吩咐过他时刻注意了。”
何鳌点头,心里也在盘算着。
朱恒又拜托道:“帮我把这封信用最快的速度传给陆炳。”稍后何鳌就回了杭州。
顾家大堂,顾友海把茶具都砸了,气的脸通红。骂道:“这个小赤老一点都不识相,给我来阴的。”
顾公公坐在主位说:“还不是没判嘛,他们肯定也不敢硬来的。我去压,你去让,总能大事化小的。”
次日顾友海一早就去府衙求见了朱恒,只见传报的带着很厚的一沓银票出来给了顾有海,连面都没见着朱恒。接着顾公公直接冲向了府衙内院,没过多久就被打的鼻青眼肿的,被护卫扔了出来。
朱七在府衙门口对顾公公传话:“大人说什么狗屁太监,自以为是,叫你撒泡尿照照,滚。”
事情还没算完,顾友海叫了一帮子人每天在府衙门口伸冤,胡说知府大人冤枉好人等等,直接被朱恒的护卫打的不好敢再来闹事了。
没几天,朱恒整理了刑房里的案件后,派了捕头带着人,前往顾家抓人。都是以前欺男霸女、横行霸道、贪赃枉法之事。虽然都是顾家的旁系人员,但也丢了扫了顾家的脸面。
一日,在签押房的朱恒收到禀报,他派去处理侵占河道的吕一鸣被百姓围住了,他赶忙带上人赶往现场。
原来顾家为了多点田地,多年前捣毁堤坝,扩充成耕田,使得河道变窄,多次出现灾情。在重修鱼鳞册时发现了这问题,朱恒立即叫吕一鸣前去解决。
到了现场,会稽知县董子煜已经到了,朱恒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
只见百姓们围着官员,不让他们走,纷纷说这是官府要抢百姓的土地。渐渐的情绪激动了起来,见事态不好,朱恒出面了。
来到中央,官员们向他行礼。百姓们知道是个大官来了。
朱恒对百姓说:“本官是绍兴知府。这里本来就不是顾家的田地,这是河道。侵占了河道,破坏了水利工程对你们没一点好处。
本官在这里保证你们,今日谁有损失,一一记录,过几日本官用同等的地补偿给你们。这里的耕地是肯定要铲除的,希望你们相信本官,都散了吧。”
官大有官大的好处,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把百姓们说服了。朱恒又把这笔账记在了顾家头上。
朱恒回到府衙,叫人传了顾友海前来。
朱恒毫不客气地对他说:“顾家是你的,本官现在要求你,赔偿侵占河道,破坏水利所造成的损失。”
顾友海最近被朱恒弄的没脾气了,而且自己的靠山都被他打了,只能低头问:“不知道大人要小人赔偿多少?”
朱恒笑着说:“那就看你自己了。要是不想吃官司就看你态度了。就你做的那点事本府随时可以拿你。”
顾友海也是有脾气的,也不想被朱恒随便拿捏,反正自己有靠山,看看顾公公回去告状的情况如何,敷衍地答道:“容小的回去考虑几天。”
朱恒笑道:“好,本府等你消息。利钱可是很高的!”
顾友海回家等了十来天,发现朱恒没有找他麻烦,以为朱恒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就放下了心,决定慢慢和他拖时间。
十多天后,杭州,镇守太监府。
陆炳带着手下像狼进羊群一样冲进了进去。府里的护卫看到是锦衣卫前来也不敢反抗。战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陆炳大咧咧地坐在大堂主位上喝茶,锦衣卫把被五花大绑的顾公公扔在了他的面前。
顾公公哭着对陆炳说:“大人,咱家犯了什么事,咱家可是为皇上办事啊。”
陆炳对着他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狐假虎威。谁不好惹,去惹我二哥?我二哥心情不好了就要来骂我。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吧。我被骂了找谁出气?”
等待着看老太监的就是锦衣卫酷刑。受不了刑的顾公公老老实实的把这些年做的“好”事都交代了出来。包括把钱转移到了会稽顾家,然后指使顾友海强占土地,强买强卖等等。
几天后,就在众人都以为朱恒与顾家的冲突已经结束的时候,一群锦衣卫来到了会稽,踢开了顾家的大门。
不一会顾家上上下下所有人被压往府衙大牢,留下的锦衣卫就直接开始抄家,盘点了。百姓们十分惶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同时府衙贴出告示,列举了顾家多年来的种种恶行。特别指出了顾家发家原因的黑暗,全是民脂民膏。百姓才拍手称快,认为这是顾家咎由自取。特别是受过顾家毒害的百姓,对朱恒更加感恩戴德。
在签押房里的黑板上,朱恒划去了一个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