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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站出来,对着嘉靖说:“陛下,这些个瑶族贼匪已经为害数十年。朝廷一开始尝试过对其用兵。只是出动数十万兵马,粮草军饷无数,只平定了一个田州,其他地方等到官兵走后又继续作乱。
如今王守仁领命总督两广,便宜行事。微臣以为他是用了最好的办法,最好的解决了问题。
佥都御史朱恒提议流土并管的设想乃是彻底解决汉瑶矛盾,使得瑶族长治久安的最佳办法。
王守仁只用了几句话,未动用一兵一卒,就安抚了思恩、田州,使他们归附朝廷,乃是百姓之福。
至于八寨百洞、断藤峡的贼寇,因深处深岩绝冈,若见形势不好,逃散在穷山恶岭之中,国初以来未有轻议剿者。如今王守仁一举荡平,若拉枯朽,实则不世之功。
王守仁来信中提到,卢苏、王受二人在此次围剿中居功至伟。若非二酋相助,王守仁绝无可能如此顺利平定贼寇。也证明了二人真心依附朝廷的态度。
所以说王守仁饶恕二人的做法在当时是最正确的。微臣以为他不但无过,还有大功。”
嘉靖听了这番话头点地更重了,心里想还是谢师知道朕的心思,朝堂里多亏有了他。
桂萼站出来理论道:“陛下,微臣以为,如此多的大臣不赞成封赏王守仁,固有其原由。
广西离北京几千里之遥,单单战报中所提也未必是真实可信之言。或许会有许多夸功,作假之嫌疑。
微臣还听到过传言,王守仁是因为贪图瑶贼的财富而前往清剿。事成之后,一车车的金银棉帛往自己那里运。再加上他是否伙同贼寇,图谋不轨,皆无法断定。
所以微臣认为,还是先不赏的好,等其回京,盘问情况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嘉靖听了这话感到一阵厌恶,这些个大臣明面上说的好听,个个大公无私,实则坏透了。表面上没说什么,这段话里尽往王守仁朱恒身上泼粪。
方献夫又开炮了:“陛下,王守仁奉旨讨平叛藩,立下如此大功。那些忌惮他的人,就以初同贼谋的罪名来诬告他,又以辇载金帛,唯利是图来侮辱他。
当时的大臣杨廷和、乔宇等人,看到他立下大功,存心诽谤他。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至今未白。
其实像王守仁如此忠于陛下,功劳如此之大的功臣。先是让他江西立功后受了如此之大的委屈。
现在他在广西又立了大功,如果还要在让他受如此委屈的话。臣恐劳臣灰心,将士解体,后此疆围有事,谁复为陛下任之?”
这话真的说到嘉靖的心坎里去了。他想当个好皇帝,该赏的赏,抓住人心,为他所用。不想给人背后说自己如何如何。如今不赏王守仁,实在说不过去。
但是张不站出来了,说:“陛下,微臣以为王守仁未尽全功。不该大赏。”
嘉靖很好奇的问:“那如何才算是全功?”
张璁慢悠悠地道:“田州比邻交趾,此次样王守仁攻打八寨、大藤峡,应该趁势攻打交趾。以绝后患,但他偏偏没有。依微臣来看,陛下应下旨令他攻打交趾,若得胜归来,必将赏其全功。”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嘉靖头都疼了,下令改日商议后就往乾清宫而去。随后大半个月内,每次上朝都为此事争论不已。
锦衣卫的消息早就从北京发给了朱恒。当看到密报时,内心的怒火熊熊而起。看完后重重地将信纸拍在了桌上。
这就是朝堂,虽然他对事情的结果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仍然被那帮人的无耻所激怒。
最近王守仁的身体很差,可能是进山剿匪劳累所致。朱恒还在犹豫是否将这情况告知他。对于这位伟人,朱恒打心底佩服。
多年前虽然功绩累累,最后只得了个南京兵部尚书,这是对他的侮辱。况且同王守仁一同立功之人中,也只有当初的吉安知府伍文定得到升迁,升为右都御史。
不肯受职的王守仁回家丁忧期间虽然怨气十足,但也毫不表现出来。到如今丁忧期满,依然受诏,为朝廷效力。朱恒担心寒了一次心的王守仁再次寒心。
王守仁养病期间,朱恒着手于平定后的改革。首先朱恒在思恩与田州设计二十多处巡检司,将两处地方分割开来管理。
卢苏管理期恩,王受管理田州。朱恒的想法还是让当地人管理当地人,会减少许多矛盾,政令实施会简单些。
而流官知府只是监督,制衡当地土著。并不干涉内部事宜。广西之地贫困,只要维护现在的稳定就可以了。
又在原八寨的遗址修建了南丹卫,命保靖兵执守,以防贼匪死灰复燃。又可以防卫交趾的骚扰,威慑交趾,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朱恒还着手规划改建了思恩城,设立集市,开放贸易,以便于瑶族百姓与汉人交易。希望通过贸易改善瑶族百姓的生活质量。并且在长久的贸易中加深瑶汉的沟通,改变长期对立的态度。
朱恒又以王守仁的名字命令提学增开学府,规定瑶族适龄的人群不管读没读过书,识不识字,都要去学学习。以此举措来教化瑶族,通过让他们学习汉族文化,同化他们,使得民族融合。
朱恒担心他们离去后平定的局面再次被打破,找来了卢苏,王受。
朱恒说:“本官在此处所做的一切你二人已经看到。只是为了平稳,发现。
我也知道如果农税变为二十税一,你两的收入会少很多。我在这里保证你们,只要你们管理的好,能保持如今的平稳,我会尽力让朝廷多分配些盐引给你们,好补贴点你们的损失。
但是丑话说在前,今后此处盐不能提价,必须平价卖给瑶族百姓。虽然利润少了点,但是能长久做下去对你们没有坏处。
所你两胡作非为,我必定听了食盐供应,到时候你们哭着找我都没用。”
广西缺盐,八寨的土匪以前勾结官府,走私食盐获利。如今这买卖都交给他两人了,他们也知道其中有利可图,自然答应下来。
以前明朝对于广西就是大棒政策,特别是前任总督姚鏌。有事就动兵镇压,用拳头说话。瑶族自然矛盾越积越深。
如今朱恒采取的是怀柔政策,试图通过各种手段改变以前的局面。这些个改革还是相当温柔的,受到了当地人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