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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再次前去看望病重的王守仁。看到他一天天的憔悴,心里很不是滋味。护卫们已经抬着他走访了好些个名医,开了药服用,但总是不见效果。
王守仁有些吃力地靠在床头,问朱恒:“如此之久了,为何京里旨意迟迟不来?下面的有功之人等急了吧。”
朱恒心里酸楚,又不忍告诉眼前病重的老臣。只好强颜欢笑道:“再等等吧,估计也就是近期会到。”
王守仁又问:“当地的事宜你可都安排布置妥当了?皇上对你的举措有何旨意吗?”
朱恒回答道:“您就放心吧。我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皇上那里,就算我把广西弄翻过来也没问题。
我以为只要今后没有朝廷的苛捐杂税,当地土司能善待那些百姓。那我们的举措与改革,当能让此地长治久安。”
王守仁突然对朱恒道:“替老夫写封奏折给皇上。言老夫病重,无力再总督两广,祈求回乡。
什么名声、地位、封赏,对于老夫来说都是虚无的。我也不需要,只是亏待了下面的人,跟着忙乎了这么久,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朱恒默默地替王守仁写奏折,王守仁则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等朱恒写完给他看过之后王守仁说:“就这样发到北京吧。你也去准备吧,过两天我们就启程回去。”
朱恒道:“不等京里的命令了?”
王守仁道:“不等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但愿我能撑到余姚。早些启程早些回家吧。”
朱恒花了两天时间把事情都交代好之后,给王守仁弄了辆最好的车,里面布置得舒舒服服的。一行人启程往余姚而去。
启程那天,广西官府所有人都来送王守仁出城。感谢他给广西带来的平稳。但是王守仁只能躺在床上起都起不起来。
车队行至福建南安时,王守仁叫来朱恒。
“我感觉撑不住了,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朱恒其实也看出来了王守仁的病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含着泪问:“有何遗言?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王守仁大气地说:“我这一生已无遗憾,也对得起大明了。此生何求?唯有将心学发扬光大。”
朱恒点头说:“放心,我这辈子一定会保护心学,将它发扬光大。这也是我当初承诺你的。”
听完此话,王守仁安详地去了。朱恒立即将王守仁声故的事情八百里加急写给了嘉靖。在当地准备棺椁安放王守仁,做完这一切,才重新出发,前往余姚。
王守仁去世的消息,很快地传到了大明各地。车队行走地很慢,刚到了江西界,就发现管道两边尽是披麻戴孝的百姓。他们早就等候在此,等待王守仁的灵柩到来,好送他一程。
对于江西百姓来说,王守仁是他们的恩人。两次平叛都在江西,特别是平定宁王的叛乱,免得江西百姓受到牵连。
所以说在江西,王守仁的威望甚至比皇帝还高。百姓都身着缟素,跪拜痛苦。每过江西一地,就连当地知县知府都出来相送。
王守仁没有儿子,朱恒就穿麻戴孝地一路护送,将灵柩送至余姚。到了需要郊区,朱恒忽然发现前方几千人聚集。
原来都是些心学的学生,齐齐到老师的讲学之处祭拜。得知今日老师灵柩将至,在此等候。
到了余姚城门,朱恒看到了何鳌。浙江巡抚大人特地从杭州赶来。朱恒将灵柩直送至王宅,搭建好了灵堂后。上了香,磕头后就带着所有护卫、锦衣卫走了。
朱恒带着怒气,飞快地向北京而去。为了给王守仁讨个公道也好,为了这个世道的公正也罢,反正他就是存心回京找事去的。
虽然这个世界黑白之间存在着灰色,朱恒也从没想过不让这灰色存在。在这方面他还是宁愿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但是朱恒痛恨的是某些人为求自己的利益,为了达到目的,混淆黑白,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很快地回到了北京,朱恒先是去了镇抚司,找到了陆炳。趁着没人把他揍了一顿。
陆炳捧着脸说:“为什么每次都拿我出去气?”
朱恒气愤地道:“难道还拿皇帝出气不成?你没错吗?你也不知道使一些手段,打压他们一下。就看着你哥我被欺负?”
陆炳说:“这事我们锦衣卫不太好出手,不过二哥你可误会我了。”接着拿出几本卷宗给朱恒,表功地道:“我又没闲着,你看那些人的黑底已都在这。不过没什么致命的大事,不太好弄。”
朱恒这才饶过了陆炳。随后二人进攻见嘉靖。此时嘉靖也脸色不好,今天上朝把他气的不轻。
原来王守仁乞辞之事还没下定论,桂萼又找事情了。原来桂萼要求王守仁讨伐交趾,王守仁拒绝后,桂萼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心中痛恨王守仁。
今天上朝时桂萼上奏道:“臣弹劾王守仁擅离职守,不听调令,肆意妄为。功不抵过,前功应全部剥夺。”
嘉靖听了怒发冲冠,差点暴走。气的说不出话来,直接下令群臣就此事讨论一下。
讨论来,讨论去,无非就是这两帮人互相攻击。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争论不休。嘉靖听了头疼不已,宣布退朝,明日再议。
正好朱恒来了,看到朱恒也是一脸怨气,很无奈的说:“你觉得朕心里就好受了?没看到我也是一样嘛。”
朱恒这才消了气,说:“明日想什么办法让我也上变,我倒想方面和这个桂萼对峙。这人还有没有一点良知了?狗屁的吏部尚书。”
嘉靖年轻,也是喜欢玩这种带劲的事,三个当场商量明日安排。
说要此事,嘉靖又和朱恒聊了些大婚的事。大婚庆典上,陆炳可算是出足了风头。纳彩宴的领头官员并不是首辅也不是礼部尚书,也不是国公亲王,而是陆炳。
为了此事还在朝堂上争论了一番。一群老家伙以规矩说事,说此事由大臣代表皇帝给皇后父母摆宴,规格非常之高。像陆炳这样不入流的官员是排不上队的。
嘉靖这次坚持了自己的意见。开玩笑,我结婚,摆宴的代表当然是我家里人。陆炳我自家兄弟,你们这些老家伙算什么?我自己结婚,难道就做不了主了?
一番争辩之后,大家妥协,还是组成了一个庞大的代表团。团长陆炳,副团长由首辅张璁、礼部尚书方献夫、武定侯郭勋,其余官员十三人。
按照礼仪流程接完了皇后,要在宫中摆宴。本来开开心心的宴会,因为武定侯郭勋嫉妒陆炳大出风头。言语中多次冷嘲热讽,弄的陆炳很不爽。
从宴会开始就一直被陆炳灌酒,可是人家郭家可是军伍之家,酒量遗传的,好的出奇。陆炳已经快碎了,人家郭勋像个没事人一样。
酒后的陆炳在散宴后刚出午门就冲像郭勋一顿胖揍。郭家家仆想上前帮架,早被锦衣卫制服。结果就是郭勋被陆炳打的鼻青眼肿,牙齿掉了两颗。这下仇结大了。
郭勋立马上奏嘉靖,弹劾陆炳。被嘉靖留中不发。等嘉靖新婚完上朝时,众大臣一起参陆炳,说他举止不检,又是风话。
嘉靖以自己新婚不应大动干戈为由,下旨训斥陆炳,并罚他禁足一个月。众臣自然不肯罢休,这算什么惩罚?
嘉靖回答道:“要不你们自己下旨惩罚他?朕训也训过了,罚也罚了,还想怎么样?”
众人这才消停,陆炳到是在自己府上悠闲睡大觉,并养着拳头上的伤。这小子下手也够狠的,手肿的一个月才消。
听完后朱恒乐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狠狠地道:“看来是对这帮子人太客气了,都惯坏了。”
嘉靖趁机道:“可不是嘛,当初要不是你一直提醒朕不能与他们闹翻,朕早就使用廷杖了。还有今天他们如此嚣张?”
朱恒摇头道:“我们两个可以,你不行,因为你是皇帝。”
陆炳在边上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