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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一言不慎成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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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述狞笑两声,浅而淡之又道:“好。那我就让你只任一职。”

    “这还差不多。”宗寥噘嘴点头,表示还能接受,“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南宫述双臂交叉抱着,慢悠悠绕宗寥打量了两圈,伸手捏捏她胳膊肩背,检查她的身体条件。

    宗寥迅急抖开,“别摸爷。”

    南宫述冷呵呵挑动一侧唇角,觉得她的不耐烦都透着淘气骄横:“看得出来,花朝节那日确实没有半分功力,但在校场那天你能单手捉下我……短短不到十日,世子的功力就恢复如此之快,是深藏不露呢,还是天赋异禀英才难弃?”

    还是让他发现了功夫恢复的事实,苦笑片刻,宗寥故作委屈:“大概是老天也见不得世子命苦,大难不死后便把这连命都保不住的三脚猫功夫给还了回来。”

    “那真是可喜可贺。看来世子是有神明护体啊!以后本王更要多多接近世子,也好沾沾福气。”南宫述饶有兴味地瞩视她坦荡双眸,“这样吧,以后你就和白挚一样,在本王身边做个贴身护卫。”

    宗寥不愿,好好一个世子爷不稀当?去做什么低三下四,十二时辰不休息的侍卫?

    遂婉拒道:“我这三脚猫身手哪里比得过你家那个倏来倏去的小公子,使不得,使不得。万一哪天没保护好金贵的皇叔,我被圣上降罪杀头是小,主要是不能拿王爷性命开玩笑。”

    南宫述道:“我说过,有我在,你死不了。至于我的安危,无需你操心。”

    “那也不行。我熬不了夜,吃不了苦,也不懂侍候人。”

    “宗寥——”南宫述把声音拉长,以示不满,“你想赖账?行,回去我就跟长宁公主说你我之间并无不良关——”

    “不就是个贴身侍卫嘛,我当!我当还不行吗?”比起被长宁公主痴心纠缠,南宫述身边还是自在得多。

    “更衣。”南宫述玉臂舒展,背身过去。

    宗寥原地不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口,见无下人前来,站门口朝院里唤道:“来人。王爷,没人,约是年纪大了有些耳背,你等着,我到前院里唤。”

    说着她跨门欲出,无人见的地方,南宫述抿唇窃笑,复又沉声道:“叫的就是你。”

    “我?”宗寥脚下一滞,险在门槛上绊一跤,“我现在是王爷你的侍卫,不是服侍你吃喝拉撒的下等奴仆!”

    “白挚——”

    南宫述轻声长呼。

    弹指瞬忽,十五六岁的黑衣少年诡魅闪现在房门边,躬身见礼:“属下参见王爷。”

    南宫述道:“把奕王府侍卫守则讲给云安世子知晓。以后他将与你分担本王近身事务。”

    “是。”白挚干脆利落的狗腿声音铿锵有力,转身向宗寥抱一礼,娓娓说来:“王爷温仁,定的规矩也较松懈,出门在外,也就浣衣做饭等一些小事可做,没什么约束。硬要说铁律的话,唯有一条而已:不遵号令背主者,斩之。”

    “组织很专业。王爷很温仁。一条规矩囊括万千啊!真棒。”宗寥说,笑容僵在嘴角,迟迟放不下来,“你家王爷洗浴出恭也要侍候着?”

    白挚道:“看王爷需求,不遵号令者——”

    “斩之。”宗寥抢话道,声音宛若冷冰冰的石头沉入黑沉沉的死水里,绝望幽怨。

    白挚见没自己事了,请示道:“王爷若无其他吩咐,属下还要去剐鹿子架火烤。”

    “嗯。世子口味是重是淡?”南宫述问。

    宗寥不回话,丧着脸睨他,气呼呼道:“小爷我侍候不动,不如去找长宁公主玩的好。”

    “世子不挑,你看着办。”南宫述自作主张,白挚领命倏离后,回头才对宗寥说,“晚了,你已经应下了就不能食言。”

    宗寥道:“我就食言,我就反悔,我堂堂世子,凭什么来侍候你个脑子被门挤坏掉的神经病?”

    “云安世子注意言辞,”南宫述眼神阴翳,哂道:“吾乃亲王,为君,尔不过是臣子,是民。能侍候本王是你的福气。你若不从,回头我便向皇上请婚旨,与你结为契弟,你猜他会不会同意?到时你可就没现在自由了。”

    婚旨……结契弟?

    这是什么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诡异之词?宗寥差点没吐血,一想到见皇上那日他说的可以放纵她和南宫述胡来的话,心头陡然就是一凛。

    若万一这疯子想一出是一出真去做了,皇上不定就开先例了……

    思及此,宗寥赶紧转变态度,一把拉住他手摇啊摇的,讨好道:“小皇叔别激动嘛,我从还不成嘛,只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南宫述瞥眼。

    宗寥仰望他俊削流畅的下颌线,低声试探:“两个?”

    南宫述仰颈无视。

    宗寥一跺脚,坚定道:“一个。就一个还不行吗?你若不答应,我宁愿死在你面前也不当此差!”

    南宫述终于舍得看她:“讲。”

    宗寥酝酿许久,慌赧脱口:“出恭如厕,不行!”

    闻言,南宫述猛咳一阵,他实没想到是这样的要求,差点心梗而亡。

    良久才淡淡蹦出一个字:“允。”

    原本只需陪他同食同寝几日的,现今可好,一口气没绷住,踩了如此大个陷阱!宗寥悔不当初,尤想扇自己两耳光。

    “自作孽,真该!”喃喃着她把带来的衣箱随手飞出,丢到靠窗梨木镶大理石围屏榻上。

    “噔”一声沉重闷响传达出的是她的怨悔和不服。

    又无可奈何。

    她心里清楚南宫述不会对她怎样,不然也不会在中毒失控的时候还极力克制自己,宁愿承受那般痛苦也不强迫她。

    可宗寥还是怕,怕与他过度亲密松了心防,暴露自己女儿身份。

    他心里那份扭曲的爱到底是给身为男子的她的,不是正常的男女之爱。

    莫说如此,便是真有男女爱情,宗寥也不能把活命的机会交到除己之外的任何人手里。

    老妈子侍卫做起来固然憋屈了些,可他想以此方式来消除对她的情愫这件事宗寥倍觉欣慰,一段时间的相处若能将以往种种翻过,让彼此关系处在一种安全、健康的状态,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样想来,宗寥心中阴云豁然就散去大半,那个发号施令的主儿一时间也不那么讨厌了。

    低眉顺眼凑上去,宗寥恭敬道:“卑职为殿下更衣。”

    雷霆万钧到徐风煦阳只需一个眨眼,南宫述由衷佩服她的变脸速度,不声不响地展开双臂,让她笨手笨脚去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