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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糟粕权臣好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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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寥道:“他还天天是我的人呢,轮不着你来疼。不是,我说你这人,家里妻妾成群,还老到外面寻花问柳,你对得起家里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吗?良心不痛啊?男人就该有点男人的担当。男女通吃,真有你的”

    张世荃道:“我们家的传统就是这样,我爹、我叔、我祖父都是精力旺盛之人,家里那几个天天看,看得都厌烦了,总要找点新鲜的,你跟奕王这么久了,还当宝呢,不腻?”

    说着他骄傲不已,眼神里散发着傲视一切的雄性光彩。

    “我乐意。”宗寥没好气。

    一窝种猪有什么值得自豪的?宗寥腹诽。

    就说他那位高权重的五六十岁的祖父,为避免御史弹劾他的淫逸作风,不敢出来狎妓,也不敢多养姬妾,只能通过各种方式满足心里那点兽性。

    此事在京中一众贵族里一直是公开的秘密。

    管他家是什么传统,要敢打南宫述主意,宗寥坚决不允许。

    思量须臾,宗寥对其三令五申:“你要喜欢男的,找谁都行,就是不能找奕王。”

    张世荃也很无奈:“我也这样想过,可是不行啊,因为我发现我不是单纯的喜欢奕王殿下,而是爱,那种想要长久相处的爱。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就要娶北燕的公主了,迟早都是要与奕王爷散伙的,何苦揪着他不放。”

    “你怎么知道我要娶北燕公主?”宗寥问。

    不是说八字还没一撇吗?

    张世荃道:“多稀奇啊,我祖父最近就是在忙你家的事。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宗寥一听也是,张丞相虽有好色名声在外,在皇上面前却是个持身中立,勤勉为政的好臣子。

    总管六部事务的张丞相与权势极盛的云安侯可以说是朝堂上的两大巨头,向来不对付。

    提出让宗寥迎娶北燕公主的事一定没少他的心血在里头。

    “你还知道些什么?”宗寥又问。

    张世荃道:“就这些。我又不爱听政事。正是因为知道你要娶亲了,我才想着先来奕王面前混个眼熟,先当个朋友,等你去忙婚事了,嘿嘿,一切水到渠成。”

    听他一口一个奕王的,宗寥脑仁疼得不行,心道怎么就招上了这么个祸害,偷了顿便宜肉吃,惹了一身腥臊。

    宗寥抑住脾气,冷冷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只要我一天还没娶那什么公主,你就别妄想我的人!”

    她话说得小声,冷淡语气里的威慑却不容忽视。

    作为京中纨绔之一,张世荃对云安世子的手段还是清楚的,但凡是触到了她的底线,少不得要被她暴打一顿,还没处说理。

    张世荃是食色中人,有祖传的“取之有道”思想,轻易不会惹宗寥这种无所畏惧的刺头。

    唉声叹气说了几句“行行行”,张世荃无奈一跺脚,甩着袍子悻悻离去。

    瞧着他那愤然失意的枯瘦背影,宗寥暗骂他神经病犯,找真爱找到太岁头上来了。

    搞定了张世荃,宗寥恍然,觉得如今的处境完全没必要怕的,若被南宫述知道那晚的事,大不了就挑明,顺便吐露自己心中所想,说不准能在生命结束前与绝代美男谈场恋爱。

    阎罗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还想男人呢!另一个宗寥怒翻白眼,摇头苦笑。

    方才被宗寥抛下的司臾安静伫立大堂正中的楼梯口上,睥睨着自己的领地。

    看宗寥先是支走了南宫述,后又打发了张世荃,虽不知她是在折腾些什么,但看她忙忙碌碌的样子实在谐趣。

    预见她就寻来,司臾速度转身回房,故作不知。

    意料之中,身后还是传来了一声“司臾公子留步”。

    司臾心中一笑,心说你倒是个谨慎的,知道在大庭广众下唤我公子,而非小舅舅。

    停下步子,司臾于“噔噔噔”急踏木阶的脚步声中缓缓回头。

    “世子有何吩咐?”司臾也在人前摆出卑微姿态,不教外人察觉两人特殊关系。

    “屋里说。”宗寥熟门熟路上楼,迈进司臾的屋,坐也不坐,把斯文优雅翩翩然的公子一把拉进屋,“小舅舅,你能不能帮我把张家的底摸出来?我有用。”

    “哪个张家?”司臾明知故问。

    宗寥道:“张丞相家。一家淫贼,还想来搞我云安侯府?”

    “你如何知道你家的事与张家有关?”

    “有没有关,查过才知道。”

    司臾淡淡笑,说道:“张丞相此人品性确实不怎么样,好色奸滑,尤会算计,五年前他还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熬鹰,刚正不阿的吏部尚书被黜后,他顺理成章接任了尚书之位,事后半年便拜了相。厉害啊!”

    感叹的言语里带着阴戾的嘲讽。

    “他从三品突然跃到正一品上,你爹第一个就反对,认为他德不配位,莫说做丞相了,就是做原来的侍郎都不够格的。奈何上面那位就是赏识他,就是要重用他。

    就算你爹是侯爷兼国舅也做不了那位的主。或许正是这些事造就了你们两家关系不和吧。这些还只是较近几年的事,至于过去那十几年还有哪些过节,还需查查才能知晓。”

    听着司臾口中的“那位”人物,宗寥冷然嗤笑:“狼狈为奸罢了。动不了的人先放放,我家若不好过,也要拉个人来垫垫背。”

    看她微垂的眼眸里凝起玩味戾气,司臾眼中颇有几分欣赏:“猎人之前先猎几只兽热热身吧,等你从猎场上回来再说此事不迟。”

    “也好。”宗寥神色轻松,“这事不急,你慢慢查,我可不信什么持身中立,你查的时候最好把与他家有来往的人都摸个底掉。

    看张世荃每日贱兮兮的色鬼样,就知是哪条根上长的,老奸贼定比他有过之。那就先这样吧,我得回去睡个好觉,从昨日到现在,我这脑壳装的东西实在太多,再不休息,猝死未可知。”

    言罢,宗寥拉开门扇出了屋。

    瞧她一袭黯色大衫渐渐飘离,司臾神色凝重地思量了片刻,随后自润白玉项间取下一件饰物追上,“等等,这个给你。”

    宗寥回眸,“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见他红润白皙手掌中托的是一枚一寸半大小的含苞菡萏青铜底嵌红玉玉佩,玉佩形制简约质朴,不甚名贵,看起来年头久远。

    “给我的?”宗寥问。

    “是。”司臾说着靠近,环着宗寥秀项为她戴上玉佩,“记住了,人在玉在。若哪天你来遇不上我,拿着这朵花找沉香楼任何一个侍生都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宗寥靠在他耳际低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可别做傻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