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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申见消了争斗,亦舒了口气,又见门口弓箭手只盯着自己,又有些不自在;刚想闭上眼想想事情,又赶紧害怕的睁了开来,望望弓箭手,深怕自己一闭眼,弓箭就射了来。
过了片刻,萧子申正想找个角落处好好想一想,只听一军士喝道:“那小子,别想着藏起身来寻那脱身之法,只站在我们看得见处便罢,否则我们就动手了!”
萧子申闻言,带气道:“你萧大爷言出必行,谁想跑了?”这时,又听另一军士道:“话谁说不来,我若说放你走了,你信么?”听完那军士话语,四周之人都讥笑着看向萧子申。
萧子申心想:“你萧大爷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们这帮小子计较!”想毕,就找了根柱子靠了上去,心下暗暗寻思:“看来今天这事那人计划了好几日,先是激起自己怒气,让自己失了理智,又偷了自己剑去,引得自己不得不追,方把自己引入了殼中。没想到那狗贼竟还去通风报信,来了个贼喊捉贼,真真无耻!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些,终究是江湖经验浅薄,一有事就失了方寸,方给了对方乘虚而入之机。若方才自己见事不妙拔腿就跑,哪会有这般进退不得的困境!若子师姑娘在,定能看穿这小小手段,哪会中计!”
想到卫子师,萧子申又心下暗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盒子的事还未交代明白,又惹出这般事来,自己这下真真是洗不清了!”
萧子申就这样胡思乱想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方听得屋外传来喧哗之声,心道:“来了!”
过得片刻,只见当先一人,身穿白衣、头束暗金发冠,面似冠玉、目如朗星、神明爽俊、清新俊逸,英俊挺拔之姿,潇洒不凡之态,年龄三十开外,后随曹少游等人,举步缓缓行了进来。
萧子申只觉富贵之气逼人,豪气英风令人倾倒,不觉暗自惭愧。想起客栈有客曾言:“秦王将临鄂州。”又见曹少游以郡公身份居后,想那多半是秦王了!只是不能肯定,不敢乱称,只看着曹少游,抱拳道:“曹公子!”
曹少游见萧子申只招呼自己,瞧向领先之人笑了笑,跨前几步来到萧子申身侧,往萧子申腿弯一踢,喝道:“还不拜见秦王殿下!”
萧子申闻言,心想:“果然是!”又见曹少游踢自己腿弯,连忙拜了下去:“草民萧子申,拜见秦王殿下。”
秦王身旁华服老者闻言,神色一凛,抬眼看向秦王。秦王摇摇头,看向萧子申,淡淡道:“起来吧!”萧子申忙谢了恩起身,见那秦王面色平淡,心下暗自有些忐忑。
曹少游忙端了凳子让秦王坐了,又吩咐其余之人退到屋外,屋内只留下了萧子申、秦王、曹少游及华服老者四人。
华服老者到关景身前看了看,道:“紫衍一炬!似是炎光神铸之剑!”说罢皱了皱眉。
曹少游闻言,眼露厉色扫向萧子申。萧子申连忙摇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众人闻言,均往萧子申看了来。
曹少游忙上前看了看胸前之剑与地上剑鞘,又仔细看了看关景中掌之处,看向萧子申问道:“这剑可是你的?”萧子申点头道:“我正是追剑而来!”
华服老者见萧子申认了剑主,正欲询问,秦王摆摆手,对萧子申道:“你把经过说与我听!”萧子申闻言,顿把这几日的事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秦王听后,也不置评,让曹少游去门外把领头军校叫了进来,也让他道了始末。秦王听得竟是从府墙一路杀了进来,又听得说有人报讯关景遇刺,一时皱了皱眉,挥手让军校出去了。
过了一会,秦王向华服老者点了点头。那华服老者上前一步,瞧向萧子申问道:“你方才说的话,可有人证?”萧子申闻言,摇了摇头。曹少游接道:“我记得你会紫衍一炬?”萧子申又点了点头。
华服老者见掌、剑均脱不开萧子申,哼道:“剑是你的,掌也是你的,你还有何话可说?”萧子申急道:“我……我……真不是我!”
华服老者道:“断剑山庄之人,能有什么好东西!”萧子申忙道:“我不是断剑山庄之人!”说罢,瞧了曹少游一眼。
曹少游见萧子申似求助瞧来,点头道:“此事萧兄弟与我说过,不过我也不能完全肯定真假。”萧子申闻得曹少游之言,一口气早泄了。
又听曹少游续道:“不过,我与萧兄弟接触了些时候,他不似这般人。”萧子申见曹少游肯定自己为人,终舒了口气。
秦王想了想,问道:“你叫萧子申?”萧子申点头应是。秦王又道:“关大人乃堂堂江东路宣政使,这样不明不白遇害,你又有不少嫌疑,在理清事情之前,你不能离去,你可有异议?”
萧子申见秦王话里之意是要查个清楚,如此正合了心意,也能还个清白,忙答应了下来。
秦王见萧子申同意了,道:“不过,官府办案总有规矩,你有嫌疑,自当先收押候审!你可有什么要紧东西落在了客栈,我可派人取了来,待你清白之日,自会还与你。”
萧子申闻言,恳求道:“秦王殿下,可以不去牢里么?传出去了多难听!”曹少游忙喝道:“萧子申!”
萧子申见定是说不通了,叹了口气,心想:“去就去吧,权当住客栈了,还不用花银子。”就点头回道:“好吧,只要你们能查清了,怎样我都依了罢!”
曹少游见萧子申答应了下来,就上前点了萧子申穴道,禁了功力,叫人自把萧子申带去了鄂州大牢。
待萧子申押走后,秦王向曹少游问道:“少游,你跟他相处了一日,觉得如何?”曹少游道:“以我的经验看来,萧兄弟应该没有问题,除非他隐藏的极深。不过依他的年龄来看,似乎不大可能。”
秦王又问道:“你怎知他会紫衍一炬?”曹少游就把当日何万鹏之事说与了秦王听。
秦王听完经过后,道:“此事太过匪夷所思,那何万鹏似故意试探他武功一般。据我所知,东河帮是断剑山庄下属,若何万鹏真觉得萧子申是断剑山庄之人,绝不会草草离去,定不会顾忌你的存在亦要问个清楚,因为这关系他之性命!若萧子申真是,定会置酒道歉;若不是,定是生死之局,岂会如此草率!再结合萧子申所言这几日境况与那军校之语,若萧子申没撒谎,这定是祸水东引之局!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萧子申乃一无名之辈,为何把他牵扯进来?若是为了杀关大人,随意杀了便是,何必麻烦,关大人不会武功,也无需暴露出什么招式。那人如此大费周章,万一萧子申不受计而来,岂不是无用之功?”
秦王言及此,问道:“少游,你可知萧子申来历?”曹少游摇头道:“他的武功平常得很,我未曾见闻过。”
华服老者插言道:“殿下,是不是为了宣政使一位?”
秦王点头道:“这个心思多半是有的,不过若如此,针对的应是高大人才对。高大人接任之事虽未底定,不过已传出了风声来,若有此心者,也该动了。除非那萧子申与高大人有什么关联,否则何必多此一举?”言罢,瞧了曹少游一眼。
曹少游明白秦王意思,接口道:“此事我与高大人已经言明,他亦放了心,高大人不可能三五个月也等不了就动手吧?而且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就算那萧子申与高大人有什么关联,也不过是让我们证实了诬陷之举。”
华服老者摇头道:“那也未必!我们知道高大人已放了心,别人可不知道!若萧子申真与高大人有牵连,这个局未尝不会真成了局!”
秦王亦点头道:“易师叔言之有理!况且,重要的不是我们,而是若萧子申与高大人有旧之言传到了陛下那里,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那高大人都再难以说清,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曹少游惊道:“那如何是好?”
华服老者道:“那有什么,若高大人不能接任宣政使,无论其他什么人,只要不是我们的人,稍有不良之行,老夫一概杀了完事,我看有多少人来杀!”
曹少游瞧向华服老者,笑道:“师叔,你不怕陛下气出病来?”
华服老者应道:“那才好呢!我也跟师兄说过,要不是陛下有几下子,老夫就三天两头进他寝宫去闹他一闹,我看他能过几天!”说罢,就哼了哼。
曹少游大笑道:“怪不得父亲言道:‘若易师叔撒起泼来,连师父都要退避三舍。’今日一见,啧啧啧,果然非同一般啦!”那华服老者嘿嘿笑道:“真有此言?那我回京后定要去向师弟讨教几招!”
曹少游连忙作揖,求饶道:“师叔,你就饶了我吧,你若去向父亲讨教几招;父亲若知晓了缘故,定也会向我讨教几招,你叫师侄如何活!”
华服老者笑道:“你再叫你师父去向师弟讨教几招,他定吓得屁滚尿流!”言罢,众人均轻笑了起来。秦王看到地上关景尸身,一时又心伤起来。
华服老者见秦王如此,想了想,问道:“殿下,现下如何?那萧子申……”
秦王想了想,道:“为了避免传出对高大人不利言语后我们反应不及,现在也只好委屈一下高大人。一来可以防患未然,二来嘛,咱们主动称了那有心人之意,先拿了高大人做怀疑对象,说不定能引蛇出洞呢!”
秦王见二人点了点头,又看向华服老者,续道:“易师叔,你即刻派人传讯予二哥,让他转告陛下,就说关大人亡于断剑山庄独门武学紫衍神掌。另外通知展叔叔与尚师叔,让他们注意送讯之人,最好半途有人截讯,那才好呢!”华服老者忙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