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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几家过后,凯子带着两个人找过来了,对于那两个人,不是很陌生,都是县中有名的混子,其中一个叫段超的,告诉我们,他看到甘艺和几个男的进了金星ktv。
段超说出这话,卫宇控制不住情绪了,冲过去死死抓着他的肩膀问他:“你确定那女的是甘艺?”
甘艺在县中算是挺出彩的一个美女吧,段超肯定认识她,点点头说确定。
我拉了拉卫宇说:“行了,别磨蹭了,赶紧去金星吧!”
金星ktv在我们学校附近,装修的不怎么样,设施也破破烂烂的,但收费便宜,许多学生放学了都愿意去那里玩,所以生意火爆。
金星场子不大,一个小三层,我们一行人进去找了一圈,没发现甘艺的身影,卫宇很急,疯了似的在金星里面找甘艺,有几个包间,都被他翻过了,可根本就没找到那伙人,更别提甘艺了。
卫宇有些气急败坏,以为是段超骗他,有点失去理智了,踹了段超一脚,质问他人在哪。
段超被踹了,也没脾气,就是觉得挺委屈的,他对我说:“飞哥,我当时明明看见甘艺跟几个男的到金星了。”
卫宇觉得段超在诋毁甘艺,骂了几句,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段超是凯子的人,又被骂又被打的,凯子面子上很过意不去,但卫宇是他兄弟,发生这么个事,谁心里都不好使,凯子不怪卫宇,这时候站出来拉了他一把说行了,先想想怎么办吧。
找不到甘艺,我们每个人都很急,但急也没用,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很多办法,唯独没有想到去报警,可能是身上背着事,我有点害怕警察。可我那时候太傻了,如果早报警了,后来那些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
不过在金星没找到甘艺,从好的方面想,甘艺应该是安全的。最后卫宇去甘艺家门口蹲着,说要等甘艺回来。我和凯子没说的,都陪着卫宇,蹲在门口抽烟,我看着卫宇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觉得嘴里干巴巴的,三个人都沉默着,我想安慰卫宇,让他往好的一方面想,甘艺不会有事的,可能是贪玩,去哪个朋友家了,可话到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我心里也明白,这不咸不淡的话,说了也起不上啥作用。
现实绝对比想象中来的更残酷,这一点是至理名言。
天发白的时候,甘艺终于回来了,她瘦瘦小小的身子挺在我们三人面前,无形之中,给了我巨大的压力。
卫宇看到甘艺之后,高兴极了,兴奋的跑过去一把将甘艺抱在了怀里。可我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注意到,甘艺的眼神是涣散的,脸色惨白得难看,嘴唇爆起了一层干皮,她很狼狈,她很虚弱,最触目惊心的一点是,我发现她此时此刻衣冠不整的,上衣没穿好,漏出了一条肩带。
甘艺麻木的被卫宇抱着,过了好久才将卫宇的身子推开,面无表情的问了卫宇一句话,问他昨天为什么手机关机?
卫宇担心了甘艺整整一夜,现在失而复得,卫宇高兴的不由自己,他解释着,和甘艺道歉,说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卫宇虽然烦甘艺,但他俩的感情,还是很坚定的,卫宇爱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个劲儿的亲着甘艺,亲她的嘴,亲她的鼻子,亲她的眼睛,带着深深的宠爱和歉意。
可甘艺,无动于衷的,卫宇亲她,她眼泪流了出来。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她说卫宇,我昨晚黄毛子轮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卫宇的身子直挺挺的愣在了原地,他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甘艺所说的这句话,让我心如刀绞,被千刀万剐一般,疼,窒息的疼!
甘艺说完话,轻轻的从卫宇身边走过,走进了家门。进去之前,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愤恨?无奈?压抑?痛苦?
甘艺和卫宇处对象之后,我俩的关系很好,经常有说有笑的,我管她叫弟妹,她管我叫飞哥,很尊敬我。可那个眼神让我知道甘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如果我不替卫宇找借口让他陪我玩游戏,如果我能多说卫宇两句,让他去陪甘艺,甘艺会出这个事么?
门轻轻的关上了,却重重的敲打在我的心脏上。
青春是美好的,同时又是残酷的,残酷便意味着会发生很多令人难以置信,令人发指,血淋淋的事。甘艺被人轮了,这是她的残酷,是卫宇的残酷,也是我的残酷。
她只是一个初三女孩儿,以后还有那么多的美好时光,恋爱,婚姻,孩子。可这件事会是她一生的阴影。
甘艺进家门之后,卫宇缓缓的跪在了地上,低下了头。
他哭了?我看不到,但我知道,他此时此刻一定无比的难熬,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别说是一个初中生了,就算是成年人,有几个能够承受得了那么大的压力。
卫宇崩溃了,我和凯子也难受,但还是走过去抱住了他。
抱着他发抖的身子那一刻,卫宇嚎啕大哭。
他说飞哥,我咋办?甘艺咋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卫宇便开始扇自己嘴巴子,每一巴掌都用力极重,我想阻止他,可凯子拦住了我,说让他发泄发泄,要不然他承受不住。
是啊,卫宇现在懊悔不已,如果昨天没有和甘艺吵架,如果昨天他不闹情绪送甘艺回家,如果他能对甘艺多上点心,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甘艺,槽!他妈的甘艺被人轮了!
我和凯子把卫宇带回了他家,一路上卫宇一直在哭。
卫宇爸妈不在,到了他家之后,卫宇开始发疯,砸家里的东西,液晶电视被砸出了水。我和凯子不敢说一句话,卫宇闹够了,躺在地上伴着泪水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起的很早,睁开眼睛,红的吓人,我给他点了根烟,卫宇抽完之后,对我说:“飞哥,我要找黄毛子,让他们不得好死!”
卫宇脸上的表情,凶神恶煞的,杀气很重,但我没说的,肯定支持他,不用他吱声,我和凯子也会办这件事。
之前我们都大意了,黄毛子的事回到县里,早就抛在脑后了。可经过这个事,我们都明白,堵县中学生的就是黄毛子那伙人,他们是针对我们,来寻仇的!
黄毛子轮了甘艺,说不清道不明的,卫宇觉得都是他自己的错,他要找黄毛子拼命。
与此同时,我们召集了县中的许多混子,开始找黄毛子。
我影响力挺大,但之前不带人玩,凯子有很多兄弟,大部分人都是他联系的。
整整蹲了一周的点,也没找到黄毛子他们。
记得有一天晚自习上课的时候,凯子没管老师,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出去有事说。
那时候还有两个月就中考了,见我们扰乱课堂纪律,老师挺生气的,瞪着眼睛训我俩。
不过我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凯子这么心急的找我出去,肯定是有大事。
果然,出了教室之后,凯子面色凝重的告诉我,找到黄毛子他们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浑身一震,我点点头说走,带人去注销了他们!
当时有个混子,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个破盆,一手拿着盆,一手用棍子敲着,扯着嗓子喊道:“初三的,带种的都给我出来!干死那帮臭盲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