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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无奈的跟着扁迁继续在楼道里穿梭,一开始他只觉得有些过于风平浪静,什么鬼怪都没有遇到。
渐渐的,他却感受到了不太对劲。
平静,太平静了!
在这所天神小学里,他从一开始就在被各种鬼怪追到无法喘息,但在扁迁带路后,他们便再也没有遇到任何东西。
扁迁此时完全不像是在恐怖漫画的场景里逃生,反倒更像是在自己家的后花园里散步。
他对被二创过后的天神小学,简直熟悉到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周乐站在扁迁身旁,手自然垂在身侧,手机屏幕朝里。
他眼角余光是不是便朝着手机屏幕瞥一眼,以此接收苏酒发来的各种信息。
感谢这幅眼镜提升了他的视力,否则按照他这种瞥法,就算眼睛瞎了都别想看清苏酒发了什么。
【From队友苏酒:那个眼镜男是一个善于欺诈的人,他之前告诉我你是玩家里的内奸,想要联和我一起害你,我表面同意了,但实际上我并未打算合作,结果他……】
“你在看什么?”
周乐手一抖,摁灭了手机屏幕。
“没什么,就是看看现在到底几点了。”
“在这里看时间是没有用的,任务世界里与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一般比率是一比七,饥饿感是根据外界的来,不过也有些任务地点也会有特殊情况。”
周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难怪到这里已经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感觉到饿。
周乐抬起手机,打算把手机屏幕再度摁亮。
这不只是为了接收苏酒的信息,也是为了确保自己能够在遇到危险时能够最快的使用任务Pass卡逃生。
他抬起手,手指却突然僵住了。
“扁迁,你擅长跑步吗?”
“还可以吧,怎么了?”
周乐将黑屏的手机转向扁迁的方向,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倒映出的东西,脸色也变了。
虽然黑屏的手机倒映出来的东西不算是很清晰,但周乐还是能大致想象的出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人的样子。
肥胖的身躯,被血染成深色的西装,由脸上裂开到透顶的嘴角,生蛆腐烂的眼球……
看一眼恶心,看两眼反胃,看三眼噩梦连天。
这玩意不知道跟着他们走了多久,竟然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如果不是周乐突然这一瞥,他们还不知道要被这个男人跟多久。
一想到这里就周乐就觉得背脊发凉。
他大概理解那些被变态尾随的小姑娘是什么感受了。
真的恶心透顶。
那个男人似乎已经发现了他自己的暴露,他抬起被削到只剩下骨架的手,迅速的刺向他与扁迁。
周乐侧身一闪,扁迁则身体再度变瘪,二人均是闪过了这男人的一击。
男人再度出击,扁迁身形太过诡谲,男人将攻击的重心放到了周乐的身上。
这男人虽然肥胖,但行动非常的敏捷,渐渐的,周乐应付的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开始变得凛然。
他要使出自己的毕生绝学了。
意志坚毅,气沉丹田。
然后……
跑啊!
周乐说跑就跑,绝不含糊,他跑的脚下生风,直接将那个胖男人远远地丢在了身后。
扁迁化作一张人皮纸,也飘在空中跟了上来。
他的速度也很快,奈何起跑比周乐慢了一茬,待他即将在转角处追上去时,眼前却只剩一条昏暗的走廊。
走廊上空无一人。
“……周乐?”
……
……
“你什么时候藏在那里的?”
“刚刚,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直到刚才看见你们撞鬼了才感觉有机会拉走你,所以才绕到前面去了。”
周乐眼皮一跳。
“所以你刚才就一直看着那东西跟在我们身后?”
“这不是重点。”
“我觉得这是。”
“……”
苏酒一脸无语的带着周乐进了一间教师的办公室。
他想将教室门反锁,周乐伸手拦住他。
“你想干嘛?”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难道他想……
密室杀人?!
“你没看完我给你发的消息吧?”
苏酒一脸头疼的绕开了他的手,还是把门锁上了。
随即他转身去检查窗户,确认门窗都锁的很严实之后,苏酒叹息道:“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在我拒绝和他合作后,盗走了我的技能‘血蛛丝’,在我离开时本来打算带上你的,但他把你捆上了。”
“不是你在坑我?”
周乐一脸怀疑。
他觉得这家伙是想甩锅,但他莫得证据。
“不是,如果我要害你的话,之前我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去救你?”
周乐心底半信半疑,面上却一副被说服了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要锁门,不怕里面有鬼直接原地弄死我们?”
“因为如果门打开的话,我们所在的位置很快就会被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发现。”苏酒抱臂而立,姿态散漫的靠在墙边,“我们这次很可能触发了卧底模式,他很可能是主线任务与我们彻底相反的玩家里的内奸,除此之外他或许还是……鬼。”
……鬼?
字面意义上的鬼还是某种职位的代称?
“你是想说,扁迁已经死了?”周乐迟疑道。
“他死了,他应该是运气太差了,一进来就死在了美术室里。”黑暗中,苏酒的眼睛亮的反光,“我之前从图书馆里逃出来后,看见了他的尸体!”
周乐毛骨悚然。
紧接着,苏酒开始讲述他所遇到的事情。
……
昏暗的走廊里,苏酒的隐身卡牌到了时限,他的身形暴露在了走廊上。
但所幸的是,现在并没有什么怪物。
哒、哒、哒。
旁边的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苏酒眼疾手快的闪身进了一旁的教室里。
门外一个拎着柴刀的人体模型走过,苏酒无声的退到教室的角落里,等待着它的离去。
当人体模型终于离开后,苏酒才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疲惫的向后靠去,他的后面本来是一张木质长桌,但当苏酒靠上去时手却碰到了什么非常滑腻的东西。
桌面上好像有些什么。
滑腻腻的,却又有些粗糙。
苏酒慢慢的转过头,在黑暗里看清楚了那东西的真身。
那是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
迎着苏酒的视线,那具尸体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它带着滴答落下的血液,将头转向了苏酒。
而那具尸体的脸上所带着的,恰是扁迁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