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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野乃是历史上著名的古城,三国时期曾有过诸葛亮火烧新野的传说。
吸取上次的教训,王阳打算在城内找一家客栈住宿,免得又要在荒野中露宿。进入城内,他牵着马儿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左右顾盼,寻找住宿的客栈。
据说,“悦来客栈”是江湖上规模最大的连锁店,各个城市都有分店。
可惜这一路走来,别说悦来客栈,其它客栈也没有见到几个,而且还都是客满。正漫无头绪地继续前行,忽然就看见前方有一座极为气派奢华的府邸。
单凭这朱红色的大门,门前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就知道是个大户人家。
此时天色已黑,这户人家的门还敞开着。王阳倒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然后当走过去的时候,随便望了一眼,就看见门里的院子里赫然摆放着一口口漆黑的棺材。
很多路人要路过这户人家的时候,都马上加快步伐,如同躲避瘟疫一般。
在远处的墙角聚集着一群本地的市民,他们面对着那座府邸,兀自正在议论纷纷。
“这金刀刘家在咱们新野也算是一方豪强,平日里经常周济救人,没想到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全家二十七口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就连尚在襁褓的婴儿也被杀死,这凶手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啊?”
被人提醒,那说话之人伸了伸舌头,四下环顾,担心真的被人听见,果然不敢再说。
他不说,自有别人说。另有一名汉子叹息道:“刘老爷子待人宽厚,也不曾听说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坏事,一下子全家遭到灭门,真是太惨了。”
这汉子也不全无顾忌,说话的语气明显压低了许多,生怕被外人听见。
“说起这件事,我忽然想起在五天前的样子,当时我路过这里,就看见有个身影出现在门口,那人一看就非本地人,脸上戴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看起来十分可疑,于是我就多看了一眼,就见他脚跟抬起,身子就翻越高墙不见了。”
听见他这么说,众人顿时感起了兴趣。
“不对啊,凶案是三天前才发生的,时间对不上啊。”
“我又没说这个人就一定是凶手,但他五天前鬼鬼祟祟翻墙进入人家的府邸,还是十分可疑的,说不定他是踩点,等一切准备好了才动手。”
“倒也有这个可能,不过,刘老爷子武功高强,一手金刀功夫十分厉害,曾斩杀过不少山贼,就连那黑风寨,桃花山的山贼都被他单枪匹马剿灭,他的三个儿子也都个个身怀绝技,有人翻墙进去,一点警觉有点说不过去,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就有一脏兮兮的小乞丐道:“你们想知道,可以问我啊。”
“你知道?”
乞丐笑道:“那天我实在饿极了,就从刘家的狗洞钻进去来到厨房偷吃的,然后就看见刚才那位大哥说的戴面具的翻墙进来,当时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也是来偷吃的,谁知道他丝毫不加掩饰,大模大样地站在院子里。”
“后来呢?”
“咳咳,你们想听的话,麻烦每人给五文钱吃饭。”
众人正听得兴起,心痒痒的,只好各自从身上取出五文钱交给那小乞丐。那小乞丐吊人胃口,喜滋滋地接过钱,点头哈腰道:“谢各位爷打赏。”然后开始继续讲述。
“那面具人一进来,刘家的人就马上警觉,纷纷从里屋出来。”
“刘老爷子还是很客气,先抱拳行了一礼,问起对方的名号,那面具人却并不作答,只冷言冷语地说,让刘老爷子把名字改了,刘老爷子问为何,那面具人说不喜欢他的名字,并且威胁称,若是不改的话,两天之后全家灭门,刘老爷子三个儿子脾气火爆,便要动手,谁知那面具人一转身纵身翻墙而去。”
众人一听,均是大惊失色。
“强行让人改名字,不改就杀人全家,这……未免也太蛮横了。”
“这么说来,这个面具人果然就是杀人凶手,按说,以刘老爷子的武功,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莫非这个面具人还有别的帮手?”
那小乞丐摇头,道:“没有帮手,只有他一人。”
“你怎么知道就他一个人?”
“因为杀人的时候,我也在场啊,当时那面具人走后,刘老爷子一家子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我就觉得会有事情发生,所以两天后,我又从狗洞钻了进去……”那小乞丐说到这里,立马闭口不说。
“后来呢?”有人追问道。
小乞丐嘻嘻一笑,道:“还想知道的话,请各位大爷行行好,再打赏十文钱。”
“靠,你大爷的,刚才不是给过你钱,还要?还十文。”
小乞丐道:“刚才你们打赏的是五天前的事情,现在我要说的是三天前,命案发生的事情,一码归一码,保证更加紧张刺激,你们爱听不听,不听我给别人说去。”
说完佯装要走。
“给给给,赶紧说吧。”众人实在是太好奇,只好各自不情愿地再付了十文钱。小乞丐眉飞色舞地把钱收下,清了清嗓子。
“当时我早早钻入狗洞躲藏躲起来。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唯一的本事就是只要躲起来,谁也别想发现我,我选择了一个视线最佳的地方趴下一动不动,一直等到了深夜,那个面具人果然来了。他双脚刚落地,刘老爷子以及他的三个儿子就马上现身,可见他们并非真的不放心上,那面具人说,既然不肯改名,那我就只好大开杀戒,说完就直接动手,眼看着马上一场激烈的打斗好戏开始了,我好兴奋,可惜的是,咱们这位刘老爷子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被那面具人一掌拍碎了天灵盖,他的三个儿子更惨,被一剑把他们刺成串儿。”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地“啊”的一声,显得甚是意外。
刘老爷子的武功极高,早已深入人心,听说被这么轻易杀死,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说实话,当时我看的都吓尿了,但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发现。后来,那面具人又将刘家一家老小全部杀的干干净净,杀完之后,他却并没有走,而是躲在了黑暗的墙角,我正奇怪他为何这么做,然后,就听见咣的一声大门被撞开的声音,从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全真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