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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那我明日回来。”卓凡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慕汐颜笑了起来，“那我们就按方才所说行事，明日可是我们第一天相识。”
两人聊了几乎一夜，天亮之前，卓凡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不过转念一想，日后他与瑶儿就能日日相见了，回卓家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一瞬间，卓凡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虽然睡得晚，可慕汐颜第二日一早就起来了，依旧去练武场练武，丝毫没有落下。
只不过今日才练了一阵，就忽然有弟子来报，卓远在门口听弟子说了之后，进来神色就有些奇怪。
“大堂哥，怎么了？”慕汐颜猜到应当是卓凡回来的消息传了过来，却也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就是家里突然有点事情，家主召我过去一趟，今日不如先到这里吧？”卓远敛了敛眼神，笑着对慕汐颜道。
“出事了？那大堂哥赶紧去吧。”慕汐颜似是有些震惊，紧接着继续道，“我与大堂哥一同去吧！若是真有什么事，兴许还能帮上忙。”
慕汐颜说罢，也不等卓远回答，就已经朝练武场外走去。
反而是卓远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大堂哥，快走啊，等会晚了家主要生气了。”
“……来了。”
他怎么忽然有种错觉，好像自打慕汐颜来了之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她的影响，就像是被她牵着走的一般。
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兴许是他想多了。
于是卓远立刻走上前，与慕汐颜一同朝卓宏义住的地方走去。
……
“你……你还知道回来！”卓宏义看着堂下站着的男子，双眼发红。
“原本是不想回来的，但奈何如今成了这幅模样，回来讨口饭吃。”堂下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一头银发十分扎眼。
卓宏义万万没想到，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二儿子，如今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还有他说的这话，简直让他心口发慌。
“你！你怎么混成了这幅德行！”卓宏义本就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般模样，心里更多的还是担忧。
“当初你不帮我，我一人之力敌不过，自然就成了今日的模样。你那么多话做什么？若不愿我回来，我现在就走。”卓凡冷冷说道。
在他心里，他还是记恨当初卓宏义没有帮他说话，还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让他不要插手官家的事情。
“行了！”卓宏义低喝一声，“你这幅模样出去丢人现眼吗？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在家呆着。”
卓凡没说话，但态度也并没有恭敬。
他站在卓宏义面前，就像是面对着一个陌生人一般，有着无法逾越的冷漠。
当初的事情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心结，解不开的心结。
“我已经叫你大哥过来了，还有你大哥的义子，到时候他们会给你安排好，既然回来了，身体也不行，就好生在家养着。”卓宏义从第一眼就知道，卓凡已经没有武功了。
他的手筋脚筋都有明显的伤口，如今能这样走到自己面前，已是奇迹。
作为父亲，他还奢求什么呢？
“父亲。”很快，一个中年男子就走了进来。
“华儿，你看这是谁。”卓宏义指了指堂下的人。
卓华转身看向他，逐渐瞪大眼睛，眼神里满是震惊。
“卓凡？”
“大哥。”卓凡扯了扯唇角。
“真的是你？！”
震惊之后，卓华伸手用力地拍了拍卓凡的肩膀。
卓凡走的时候，就与他说了两句话，之后整个家就没了他的音讯。
十四年了，他竟然才回来！
此刻卓凡伸手握住卓华的手，三指已经不留痕迹地落在了卓华的手腕上。
这么多年来医术的精进，凡人阁的名声早已经打响，不过一摸，他就已经察觉出卓华身体的不对劲来。
果然如瑶儿所说的一样，卓华的体内有一股毒素，而这股毒素会逐渐麻痹他的神经，让肌肉逐渐变得虚弱，也让他逐渐失去对肌肉筋脉的控制。
“大哥，你的身体，似乎也不怎么好啊。”卓凡直白说道。
卓华愣了愣，“我？”
“大哥，你不用骗我，当初我就会医术你又不是不知，刚刚我不过摸了一下你的脉，就察觉出了问题。”卓凡淡定地说道，“你瞒不了我的。”
卓华此刻眼里出现震惊，随后又看向卓宏义。
卓宏义对卓凡如今的医术也颇为震惊，“凡儿，此事并没有想要瞒你。待晚点让你大哥与你说明原委。”
“好。”卓凡点头，没再追问。
此时另外几个人都陆陆续续前来，其中便有卓华的两个女儿，卓灵和卓巧，还有卓凡的另外三个兄弟姐妹。
慕汐颜和卓远赶到的时候，卓凡已经和大家都打过了照面。
“二叔。”卓远见到卓凡的时候，声音清亮地喊了一声。
卓凡转过身来，眼神便落在了慕汐颜的身上，嘴角忽然上扬起了弧度。
方才见了那么多的人，他都没怎么笑，但偏偏见到慕汐颜的时候，他心里才是真的开心。
“二伯。”慕汐颜也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心里却又想笑，又觉得有点伤感。
只比她大了几岁的凡哥如今成了她的二伯，想想也真是不可思议。
“咳咳……”卓凡刚要开口，被慕汐颜这一生“二伯”给噎得直接呛了口水。
“二弟，你没事吧？”卓华看着咳得满脸通红的卓凡，忍不住关切了一句。
“没事……”卓凡摇摇头，努力忍住咳嗽，可是脸越发地红了。
卓宏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有些难过。
他最优秀的儿子怎么成了这样，如今竟然如此虚弱了，看来以后要给他多补补，把这十四年没给他的，都给他补回来。
“这是卓远？”卓凡忍住了咳嗽，故意上前问道，眼神却时不时停留在慕汐颜的身上。
每次见她都是在夜晚，看得不真切，如今终于能在白日里光明正大地看了。
虽然容颜与之前不同，但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还是他的洛瑶。
“二叔，是我，好久不见了二叔。”卓远笑着打招呼，却发现卓凡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
他顺着目光看去，发现那目光刚好越过自己，落在自己身侧的慕汐颜身上，顿时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