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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南辞收拾东西离开别墅,她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衣服和包包。
佣人见她离开,急忙通知了秦昱北。
秦昱北正坐在华科的办公室里,对面会客区的沙发上,坐着个三分邪魅七分轻佻的银发男子,阎谨。
阎谨手里晃着杯红酒,双脚搁在茶几上,脸上脖子上青一块紫一块,和秦昱北脖子上的东西挺像。
他挑了挑眉:“早知道不和你打架了,打得老子浑身都疼。”
秦昱北连个白眼都没给他,扫了眼南辞离开别墅的消息,太阳穴突突地跳。
“阎谨,你说女人太倔,要怎么收拾?”
“秦大总裁也有搞不定的女人?”阎谨噗嗤一声,满脸的姨母笑,“哪个女人这么不长眼?不会是跟你上热搜的那个大明星吧?”
秦昱北没说话。
阎谨:“混娱乐圈的都得靠资源和流量活着,凭秦大总裁的身份地位,打个招呼,圈子里谁还敢给她资源?没了资源,她自然会主动来求你,说不定还会把自己送给你。”
把自己送给他……
秦昱北不得不承认,那一瞬他是心动的,手里签字的金笔顿了顿,停在了文件上空。
他说道:“馊主意!”
南辞骨子里的倔强,不为时光腐蚀,不被他人扭曲,逼急了只会玉石俱焚。
阎谨:?
秦昱北:“我舍不得,再说……逼得那么紧,你的女人搞定了?”
阎谨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摸着左胸缝了十几针的刀口,咬牙切齿。
圈子里的人都说他和秦炜是阅女无数的风/流公子,可越是不屑于谈情的人才越深情。
阎谨?喜欢上了一个女法医,叫贺初璨,那女人下班后刚回到家,就被他用手铐铐了起来。
他把贺初璨摁在沙发上,强吻了上去,吻着吻着把人剥得只剩内衣。
随后阎谨解锁贺初璨的手机,把和她热吻的视频发给了她男朋友。
男人果然暴跳如雷,要跟贺初璨分手,阎谨以贺初璨的口吻,发了一堆绝情冷血的话过去,搞得这对恋爱七年的情侣老死不相往来。
然后,阎谨直接跟贺初璨摊牌,“我看上你了,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给你解开。”
贺初璨性子烈得像是杯高纯度的蒸馏伏特加,哪怕被阎谨锁在了别墅里,也是想方设法地反抗,在枕头下藏刀,在他的咖啡里下砒霜……
阎谨把这块肉吃到嘴的那天,女人手里的解剖刀扎进了他的胸膛,没刺中心脏是因为他在阎家练出的身手救了他一命,却也在医院里昏迷了几天几夜。
贺初璨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所以后来被阎家老爷子扔进监狱,她更不会服软回头。
阎谨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监狱捞人,可捞人时……贺初璨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她认为那是孽种,任凭监狱的大姐大踢打,淡漠地看着孩子从体内一点点流掉。
贺初璨浑身是血的清冷模样,阎谨既心疼,又满心都是蚀骨的恨。
孩子是无辜的,贺初璨不该拿孩子出气……
想到这里,阎谨把杯里的红酒喝尽,又去秦昱北的酒柜里拿酒。
“那个南辞,就那么好?”阎谨毫不客气地开了瓶价值五位数的酒,说道:“昨天我和时穆寒喝酒,时穆寒可提到她了。”
秦昱北挑眉,眼底依旧平静,“谁?”
“你不看娱乐新闻吧?影帝,男星榜No.1,粉丝1.3个亿的流量大咖。”
阎谨说了一串,秦昱北只捕捉到了一个字,男。
被阎谨提起的时穆寒,正在片场拍戏,他和女三的戏结束后没走,在陪南辞拍她的戏份。
今天这场戏,是对方律师打击报复,深冬把南辞推下水的戏份。
对方律师的演员是个新人,NG了许多次,被导演陈述骂得狗血淋头。
因为南辞要穿着羽绒服拍冬天的戏,一次次跳进湖水里,虽然夏日天热,还是没那么好受,陈述知道她手腕上的伤口泡水发炎,已经流脓了。
南辞没说什么,那个叫贺初铮的新人在努力演,她感觉得到,第六次从水里爬上岸还安慰了句,“你放松心态,我没事。”
贺初铮脸都红了,抓了抓亚麻色的短发,“南辞姐,这次我一定能演好的!”
这声姐,不是出于年龄,而是出于在演艺圈的辈分与尊重。
南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吹干头发,补妆。
第五场第七次镜很快开始……
贺初铮这次发挥得不错,拍完这一分镜,陈述喊了卡。
小吴拿着白药站在岸边,赶紧拉南辞上岸。
南辞只感觉腹部一阵凉意,钻心的痛感觅上了她,她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南辞!”一道身影闪过,时穆寒抱住她,脸色一下就变了。
“南辞姐!”小吴也慌了神,许悄不在,这个小助理显得六神无主。
时穆寒来不及理会别人,抱起南辞直接往外冲,和剧组的人说了句:“你们继续,我送她去医院。”
他拦了辆出租车,快速抱着南辞来到了医院里。
把南辞放上病床后,时穆寒看了眼他衣服上的鲜血,心下了然。
“医生,她月经来了,泡了冷水才会晕倒,手腕上的伤口发炎流脓,也需要处理。”
医生开了药单,跟时穆寒说了句:“你是她老公?知道她月经来了还让她冲冷水?”
时穆寒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医生还真没认出他是当红影帝。
“我不是……”他有点无奈。
一旁害南辞泡冷水的贺初铮,主动接过药单,去帮南辞买药。
他提着一袋子药回来时,在医院大厅里碰上了阎谨。
“贺初铮?这药是怎么回事,你姐是不是又自杀……”
贺初璨就在这家私立医院的顶层,被阎谨的十几个手下监视着。
她才流产不到半个月,身体虚弱,可一见到阎谨,就恨不得把他的心撕扯成肉沫。
贺初铮是贺初璨的弟弟,也是她唯一和颜悦色对待的人。
贺初铮没忍住,一拳头朝阎谨的鼻梁上砸了过去,眸子急遽泛起暴戾的猩红。
“畜生!!”
阎谨早习惯了贺家姐弟的态度,利落侧身闪避,贺初铮又是一脚踢出去,手里的药单飘落在地。
被阎谨强拉过来的秦昱北,鬼使神差地弯身捡起药单,看到病人信息那里南辞的名字,眉头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