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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熠觉得，自从那天从顾佳那里离开之后，石旭看他的目光，总是很隐晦。
这也不怪石旭，他问过顾佳之后，知道桌上那些东西，都是补身子的。
更重要的是，还是针对那一方面的。
石旭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年纪的，小小年纪竟然就要用那样的补品，石旭看他自然古怪。
自家主子没有侍妾通房，也没有娶妻，怎么就用上那样的补品了呢！
“那些东西我不会用，只是顾佳送我，我不好意思推辞，所以收下然后放起来！”
被盯得多了，他忍不住开口道，石旭连连点头，可瞧着样子，却似乎并不相信，给卫熠气得不行。
他懒得跟石旭说，将今年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安排完，起身去了后院。
石旭想要跟上，被他的话止住了脚步，只好从府中离开，回到了店铺。
顾佳这边，也在安排最后的事情，要过年了，伙计们有的离得远的，已经放假离开了。
店里的每位伙计，都得到了来自于顾佳的红包犒赏。
当然，作为东家，工钱之中还有卫熠给的赏钱。
“掌柜的，对联都贴好了，灯笼也挂上了，您来瞧瞧？”店里收拾的很干净，不管楼上楼下，还是厨房之中。
伙计们招呼着，顾佳笑着应声，挨个地方看看，十分满意。
“一会儿就放假回家歇着吧，年初六再来。”今儿个是二十九，明天才是三十，但顾佳已经决定，不接待客人了。
所以，店里只有伙计们，眼下还不到下午了，一会儿就放假，这可比其他店里早多了。
很多店铺都是三十下午才真的收工，初五就到店里收拾，初六正式开工。
“多谢掌柜！”伙计们十分高兴，连忙开口道。
等收拾好了，到了下午再检查一下，店铺关好，伙计们跟顾佳行礼，结伴向着住处走去。
东西差不多收拾好了，要买的也都买好了，直接带着回家过年就行。
“咱们那儿也得准备点东西，虽然是在东家那儿过年，但也不能一直在那儿住着。”
等伙计们走了，顾佳同石旭说着，两人去街上采买了不少东西，晚上打算在家里吃的铜锅子。
卫熠在府中，还等着顾佳跟石旭过来，却一直没等到，索性来了这边，见两人正吃着呢，便坐下来一起吃。
“你们不去，也不跟我说一声，府里准备着东西，等你们过去呢。”
一边吃着，卫熠开口道，石旭用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的吃着。
“想着明天就去了，今天索性在家里吃了。”顾佳笑着解释道，没想到卫熠会来，幸好准备的东西多，足够吃了。
石旭虽然沉默不语的吃着，心里面却萦绕着种种想法，他跟顾佳一样，没想到卫熠会来。
更让他觉得惊诧的，是自家主子的态度。
因为跟在他身边很多年，所以石旭自然，还是了解他的。
他从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就算跟人打交道，也不过是面子上的，实际是很厌烦的。
吃东西的话，要么家里，要么外面，但多数是在家里，有特意跟来的厨师，非常了解他的口味。
可自从郡城内有小顾之后，或者说，主子认识了小顾之后，就有了很大变化。
同过去比起来，主子爱说话了，脸上的笑也多了不少，他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吃完了东西，卫熠甚至亲手帮忙收拾，让石旭更加觉得，认识顾佳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他仔细观察着主子跟顾佳，忽然发现……主子的样子，似乎有那么点别扭。
他的心里，猛然涌上来一个想法，又连忙压下去，怎么都觉得不大可能，但仔细瞧着，又觉得可能性很大。
他隐约觉得，自家主子似乎……有些喜欢小顾，这事儿……可能吗？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以为，主子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明天你几点过去？”收拾好了，坐在屋里，卫熠询问道。
他的声音里，确实带着些许期待，石旭觉得，自己并没有听错。
“下午过去，早上再出去转转，这几天也不能都在那边待着，最起码三十，初一可以在那边，初二我考虑得回来，主要是怕各位掌柜的来拜年。”
“再者，他们肯定会去给你拜年，三十跟初一，一般家里有客人，他们不会来，初二通常陪着妻子回娘家，也不会来，初三就不一定了。”
虽然外面传的厉害，她还是不希望，自己在府中被抓个正着。
到时候，等东家走了，那些掌柜还不知道要围着自己问什么呢。
“好吧，那我到时候来看你。”反正都在郡城，卫熠下意识的开口，随即意识到自己说的话。
之前石旭注意到的，他忽然也注意到了。
“行。”顾佳没注意他的异常，笑着应了声。
因为忽然发现，卫熠不想继续坐下去，起身想要离开，顾佳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去。
“小顾，你觉得主子怎么样？”以前的时候，石旭其实想过他们两个，可想到主子的身份，又想到顾佳这边，想法就打消了。
加上那时候，主子还不像现在这般，虽然跟过去有些差距，却不算是太大。
如何察觉明显起来，之前有过的想法，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东家？挺好的啊，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怎么又问起来了？”顾佳没有多想，只觉得很好奇。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问问。”他总不能说，自己发现了什么，毕竟没有真的确定自家主子的心思。
他如此说，顾佳也就没多问，又说了几句，想着明天还要采买点东西，便各自回了房间去休息。
离开了顾佳住处的卫熠，慢慢向着府里归去，他坐着马车来的，但这会儿却不想坐马车回去。
他觉得，自己需要略微的静一静，仔细琢磨下自己的心思。
他自己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状态跟过去不同，而这一切，是因为顾佳。
这般想着，他不由得皱起眉来，对于感情之事，他向来是避由不及，也从未想过，会有谁走入自己的心里。
可如今……似乎有些东西，已经不受他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