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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小年纪就这么泼辣，也不知道哪个男人倒霉，要娶你回家。”
那大妈一脸鄙夷之色，轻轻出了口气。
文羡鱼呵呵冷笑：“我泼辣不泼辣，与你何干？倒是你，孙子都有了，还一天到晚尽想男人，没一点出息。”
“你！谁教你这样说话？有娘生没爹养的孤儿吗？”
大娘气得直哆嗦，忽地用自己大红色的衣袖擦了擦眼，再说出来的话都带了哭腔：“就算是孤儿，也该知道礼义廉耻，你看看你这破败样……”
文羡鱼开始磨后糟牙，她环视一圈，发现林家师徒与水澈，面色皆有异状。
原书没写林思邈娶妻，他徒弟能够随师傅姓林，八成也是孤儿了。
在场三个男人都忌讳孤儿一词，还不把这多舌大妈给撕成碎片？
“你看我穿的衣裳如此好，嫉妒我吧？”
文羡鱼一改方才愤怒，笑嘻嘻的问道。
“你不说我还想不到你的衣服好看，这么好的衣服，怕不是你这孤儿偷的吧？”
文羡鱼皱眉，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张口孤儿闭口孤儿，想挨揍嘛。
“那衣服这么合身，怎么会是偷的呢？”
文羡鱼强行压下火气，脸上露出完美无缺的笑容。
她的衣物，大都是林雪岫当年没穿的新衣改小的。
倒是身上这套藕粉色簇花长裙，是这几天新赶的工。
“你是被男人当外室养了？你看你，长得很好看一女孩子，就败在这孤儿上了。”
孤儿……孤儿惹你老娘了吗？文羡鱼头上青筋直跳。
“行行行，我不跟你说了啊，你孩子也治不好，你就快走吧，免得耽误人家治病。”
文羡鱼站起来想推她出门，对方顿时就毛了：“你看你这孤儿，倒有一副孤儿样，不过全天下的孤儿都和你一样，都这么作贱。”
文羡鱼明显感到身后空气冷了几分，回首一瞧，这几个男人个个铁青了脸。
她眉头一皱，与其让三个男人把她打得下不来床，不如自己先动手。
两个女人打起来，这三人应该不会硬插手吧？
“你说什么呢？嗯？”
文羡鱼说着，用力把那女子推了一个踉跄。
“你别给脸不要脸，”文羡鱼指着门前的招牌，“看清楚这是哪，我要是打伤了你，正巧在这医。”
“你个孤儿！”那女人身子算不上瘦弱，也是后退几步才站稳。
“孤儿怎么了？我是孤儿，我吃你饭了吗？穿你衣服了吗？我没有得你的好处，我就不许你说我。”
水澈眼中有一道光芒闪过，文羡鱼是孤儿？
李家夫妻不是她爹娘，能把她卖了，也能理解。
可文老爷子对她那么好，还能不是她亲太爷爷？
“哟，你是孤儿还不许人说？你看看我多大，有你这么对长辈的吗？”
“瞧你这尖酸刻薄的样子，不服吗，不服，我们倒是来打一架呀。”
“不要脸的……”
文羡鱼知道她这话后半句不堪入耳，上前几步揪住了她的衣领：“做不到骂人不带脏字，就别在我面前嘚瑟，既然得瑟不起来，和我打一架怎么样？”
那女人看文羡鱼没自己高，身形还比自己瘦弱，当即点头：“打就打！”
“好！”
文羡鱼松开对方衣领，后退两步，女人紧赶两步，伸手就要抓她头发。
哪知她这一举动，正中文羡鱼下怀。
文羡鱼猛然立定，头一偏，躲过那人的手，紧接着飞起一脚，绊得那女人跌了个大马趴。
“我可不想伤人赔银子，你确定要再来一次吗？”
“嘶……你得瑟什么劲，等我回了家，一定要多带一些人来，围攻你这个孤儿！”
那女人摔狠了，眼泪汪汪的揉着自己的膝盖，嘴里还不忘威胁。
“我是孤儿没错，可这不代表我孤立无援，是你先挑衅我，可巧，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文羡鱼弯下腰，几乎和那女人脸对脸：“你可千万记住了，要是你儿子儿媳妇再生一个，也会像你头一个孙子一样的。”
“你咒我家！”女人近乎疯狂，她抬起一只手来，文羡鱼迅速伸手拦阻，却还是慢了一拍。
那女人的手，已经被一个男人抓住了。
“好心忠告你不听，以后自食恶果，别怪别人没提醒。”
文羡鱼偏过头一瞧，竟是水澈，就对他微微一笑，一个男子亲自带大自己的亲弟弟，也不容易。
水澈头一回看文羡鱼最真心的笑容，又比以往离得近，只感觉心跳有些乱。
他也回之一笑，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水……先生，你，你放手……”
看到是水澈，那女人脸色和音调都变了。
她怎么能忘了，水澈也是个孤儿。
“滚。”
“是，是，我滚，我滚。”
那女人真被吓着了，有些慌不择路，要出门时，竟然撞到一陌生人怀里。
“对不住。”
“这件事倒不要紧，只是我问你，我听有人说，我妹妹是孤儿？是你吗？”
文羡鱼听见这声音，惊得张大了嘴：“大……”
来人正是文杉。
他和弟弟虽是双生子，面貌却不是十分相同，熟悉他们的，很容易就能分清。
“叫哥。”
文杉语气冷然。
“大哥，你怎么来了。”
不知为何，文羡鱼能和文清杠，可在文杉面前，她都一秒成怂包。
“我给你嫂子配安胎药，本打算明天来，二弟说你自己偷跑出来，就顺路来找你。”
“我不是自己偷跑出来，我没有，大哥你别冤枉人。”
“都染了风寒了，还往家门外跑，你能耐了？好在知道跑医馆，这次就原谅你。”
文杉眼中有一层淡淡的宠溺，难怪自己一看这女孩就想宠她，原来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
“谢大哥了。”
文羡鱼话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自己谢个什么劲呢？
“好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文彬对着文羡鱼一笑，走近了揉揉她的头。
“林大夫，内子如今懒散喜静，总觉浑身无力，三五天也不出门，不知要开个什么方子好。”
孕妇在房间里呆着，不太好吧？文羡鱼想道。
“知道你要来，药都准备好了，你没事的时候，带她多走动走动。”
“好，多谢了。”
付了钱，文杉隔着衣袖拉住文羡鱼手腕，临走时回头：“水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