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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刀枪剑兵森然闪着寒光,令人胆寒。
李世民和夏羽并排站在一起,看着远处操练的军士,指着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三千军士道:“这三千军士就是你的下属。”
蓦地,他眉头一凝,额头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分配给夏羽的那些军士,有的坐在地上,有的抱着长枪打盹,有的三五聚在一起……
做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参加训练的。
李世民快步走到三千军士的面前,抡着手里的马鞭,抽向这些军士:“起来,都给我起来!”
见到李世民动了真怒,他们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摆好队形。
即便摆好队形,队伍扔是参差不齐,纪律散漫,毫无生气。
李世民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厉声道:“千夫长出列!”
十个人当中有一个伍长,十个伍长中有一名百夫长,十个百夫长中有一名千夫长。
郎将的直接下属是三名千夫长,正好统领三千军士。
夏羽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出列的三名千夫长,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们三个这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李世民指着三名千夫长中最有威望的一个:“张铁牛,你来说说你们为什么不专心训练?”
张铁牛有着李逵一样的面容,敞着衣服,唾沫星子乱飞:“三公子,我常年在外打仗,身上伤口不下百余处。能做到千夫长的位置,是我的军功累积出来的。可不像某些人凭借着关系坐到郎将的位置。”
在张铁牛的胸口之处,有着参差不齐的伤痕,他转过头来面向那些军士:“你们服气吗?”
几十位百夫长带动下,三千军士的声音汇成一个声音:“不服!”
中气十足,声震云霄。
李世民没有想到第一次带夏羽来到军营,就出现这样的情况,勃然大怒,举起手中的马鞭抽向张铁牛。
夏羽上前一步,拉住李世民的马鞭:“李兄暂且息怒,我来处理此事。”
李世民一跺脚,指着张铁牛道:“军士的天职是服从,你打了十几年的仗,连这点也不明白。”
张铁牛也不顶撞,兀自睁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睛:“三公子,我铁牛服你,可就是看不惯这个姓夏的。我听说夏羽还有一个绰号叫做‘闺女女婿’!”
说起“闺女女婿”这个称呼,身边的另两位千夫长尖锐地大笑起来,三人都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夏羽。
夏羽也不生气:“你们无非就是认为我的能力比不上你们,不服气,是也不是?”
“是!”三名千夫长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咱们就来比划比划,你们看如何?”
“我先来!”张铁牛撸起袖子,当先道:“我要与你比比力气!”
他看到不远处放着一个重达三百斤的石桌,走到石桌前,两截毛丛丛的胳膊使力下,石桌被他抬起。
在众目睽睽下,他将古桌放到夏羽面前:“姓夏的,你要是掰手腕能扳得过我,那我就服了你!”
这边发生的事情引起了很多军士的注意,见到有热闹可看,千夫长们解散军士,率先围了过来。
一时间,观看比斗的人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地全是人。
“这不是张铁牛吗?我早就听说过他力大无比,没想到他居然能搬得动三百斤的石桌!唉,跟他较量掰手腕的家伙是谁啊?”
“三公子帐下的郎将,名字叫做夏羽。我听说是走关系才当得上郎将。李家平日任职大小将领,只看军功,只是这次怎么会突然让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家伙任郎将,这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没听说过夏羽是吧?我告诉你,你在城中一定听说过‘闺女姑爷’的事情吧,夏羽就是晋阳城中那个窝囊废!”
刘武周攻打晋阳城之时,李世民驻守城头的军士刚好全部被调到了李建成的旗下,这些人还不知道夏羽究竟有多厉害。
只有李世民会心一笑,李家第一猛将都在夏羽面前铩羽而归,区区一个张铁牛也想在夏羽面前逞威风,死怕是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样也好,省得这些小兔崽子上了战场之后又整出一些妖蛾子。
张铁牛与夏羽相对而坐,两人将右手放在石桌上。
“咱们两个可说好了,你要是比不过我的话,那么你郎将的职位我来当!”
“那你要输了呢?”将代表郎将的腰牌放在石桌上,夏羽问道。
张铁牛粗声道:“我张铁牛要是输了,今后你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夏羽的胳膊尽管健壮,但与张铁牛比起来,还是相差很多,对方的胳膊看起来就跟牛腱子似地粗壮。
围观的军士与将领一致认为夏羽根本不是张铁牛的对手。
张铁牛微一使力,胳膊上的肌肉块块虬结,充满了力量感。
然而,令他错愕的是,原来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地赢过夏羽,却没有想到对方的手纹丝不动。
他再度加力,手上使出了七分力,夏羽依旧一脸平静地看着张铁牛,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意。
七分力使出,夏羽的手依然没有动静,胳膊生根在石桌上也似。
张铁牛咬紧牙关,面上表筋根根突起,额头上暴出颗颗汗水。
看着张铁牛如此辛苦,夏羽象征性地手向右一偏。
见到夏羽的手向右倒,张铁牛的眼睛里面露出兴奋的光芒,暴喝一声,灌注全身的力量想要压倒夏羽。
夏羽眉毛一剔,想跟他玩掰手腕,张铁牛还真得没有这个实力。
张铁牛的骨头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响声,众人当中有的人还认为张铁牛放水,听到骨头的响动后,这才意识到张铁牛用了全力。
现在他们谁也不敢拿“闺女姑爷”的称号来说事儿,夏羽是真得厉害,张铁牛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有人嘲笑道:“张铁牛,你是不是今天没有吃饱,所以才会有些力气不足?”
张铁牛顺坡滚驴地道:“夏羽,你赢了我也不光彩,因为我今天没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