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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疾驰在蒙蒙细雨中,马蹄踏在湿漉漉的道路上,溅起一片片水花,与雨滴交织在一起……
树叶漂浮在积水的路面上,混杂着雨丝的凉风让发丝抚摸着脸庞。
冯宸伫立在屋檐下,衣衫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坚毅挺拔的身姿。
“你怎么在这儿?”冯宸看着屋子内的贺兰无生诧异地开口问道。
蹲守在尸体旁的贺兰无生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今日一早有人托凌云阁的守卫递了一张字条进来。”
冯宸接过字条,上述:来街角巷底最后一家。
“这不就是街角巷底……”冯宸一怔,“这张字条是福全给你的?”
贺兰无生点点头,“应该是。”
冯宸蹲在福全身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尸体,她轻咬了咬唇瓣,朝着贺兰无生询问道:“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这个人真的是福全吗?”
让她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贺兰无生笑笑,“正要跟你说这个呢。”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肉皮色的东西来,“你看看这个。”
冯宸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东西,“人皮面具?!”她拿过那张面皮仔细端详一番,又将面皮贴在这个福全的脸上比活着,“我说怎么觉得一种违和感,我虽不记得当日那个小厮的模样了,但记得他是个年轻人。而眼前的福全至少要比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厮老上一旬。”
这张人皮面具,是一副普通到寒酸的长相,没有任何的特征,放到人堆里甚至都分辨不清。而福全的长相虽然谈不上英俊,但五官端正,属于那种不会让人过目就忘的类型。
他难道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吗?冯宸现在更好奇,沮渠信知不知道福全的身份……
贺兰无生蹲在福全的尸体旁,指尖按压着死者皮肉上的紫红色斑块,随着指尖的按压短暂的褪色后,又重新出现,“我刚到的时候他的身体尚温,大概是我来的前一刻,他便被人杀了。”
“现在都已经生成尸斑了,距离死亡过去了多久。”
“大概一个半时辰了。”贺兰无生顿了顿又道:“宸儿,帮我找一把刀来。”
冯宸挑挑眉,起身双手叉着腰,慢慢踱步,目光在屋内搜寻着,接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笑。
贺兰无生抬起头,看着递过来的这把“刀”,他轻笑一声,接了过来。
他握着菜刀颠了颠,笑道:“还是头一回用菜刀砍人。”说罢他用刀缓缓地切开福全胃部的皮肉。
紧接着一股混杂着食物残渣的黏水从伤口里漾了出来,瞬间,整个小屋弥漫着一股腐败的酸臭味儿……
此时的福全,一颗脑袋肿得面目全非,像极了在水里泡发的馒头,胃部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流着黏糊糊的汤子。
“哕……”冯宸站在门外,背对着福全的尸体,即使闻不到什么味道了,还是生理上的想要呕吐。
她怒吼道:“你为什么不在我来之前尸检!非要赶在我在这儿的时候解刨尸体……哕……”
没过一会儿,贺兰无生也走了出来,他面色不改地摘掉面巾,借着廊前的雨水洗了洗手。
“人死后十二个个时辰,尸体内曾受过的细微伤痕和死因才会更为明显的展现出来。”
冯宸疑惑地看着贺兰无生道:“那为什么不等到十二个个时辰?”
“因为那时候可能会更臭。”
“你还会觉得臭?”冯宸的鼻孔上堵着两团草纸问道。
贺兰无生微微挑眉看着冯宸,“觉得啊。”
“那你怎么没反应?”
“你不会闭气吗?”说罢,贺兰无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和沮渠信还有王二一样,一剑毙命,干净利落。不过……”说着他顿了顿又道:“他在死前似乎与凶手进行了激烈地搏斗,面部、腹部还有口腔都受了伤,而且腹内有大量的积水。”
怪不得福全的脸肿得像个猪头,冯宸疑惑道:“为什么口腔内会有伤?”她有点想象不到这个伤害是怎么造成的。
贺兰无生沉思片刻道:“口腔内像是划伤,伤口短小而分布较广。有点像是手指甲的刮痕。”说着他还伸出修长地手指,微微弯曲示范给冯宸看。
“可卿卿同我说福全死在水缸里……”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他并不是躺在地上的。”说着他朝着院子外的一口水缸指道:“而是在上半身搭在水缸里。外面下着雨,我便让侍卫将人抬进了屋内。”
“水缸?”冯宸颇为诧异地靠近水缸,似乎是下雨的积水,大概有半缸左右,水内浑浊,漂浮着不知名的絮状物。
“会不会是他吞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凶手用力击打他的面部,给他灌水,强迫他吐出来,所以先是腹内呛水,然后被剑刺死,最后……又将人溺在水缸中?”冯宸疑惑地看着贺兰无生,“这是为什么?”
贺兰无生摇摇头,“不知道,但是福全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福全会武功,他不是个普通的小厮。”贺兰无生说着看向冯宸,他的眼里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神色,“他是个江湖人。”
“江湖人?这怎么看出来的?”
“他身上有叙海帮的刺青。”说着,他指尖轻轻撩开他胸前的衣物,暴露出他的胸口。
冯宸隐约可见福全胸口处有一片形状古怪的花纹,“叙海帮是什么组织?”
“叙海帮在江湖上声名狼藉,其帮派成员分布广泛,行事手段阴狠毒辣,被人们称为“蝎子帮”,因其每一位成员都精通用毒。据传闻,五年前,叙海帮帮主薛金福神秘消失,至今已整整五年,从未出现过,所有人都觉得他恐怕是死了。”
“他?”冯宸惊讶地看着眼前惨死的福全,“他难道就是叙海帮的帮主?一个江湖毒教的帮主在沮渠信的身边做小厮?”
这沮渠信属洋葱的吗,扒掉一层皮,竟还有一层,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冯宸使唤道:“你去把门外守着的士兵叫进来处理尸体。”说着她像是想到什么,“算算了,我去吧!”
她使坏,将鼻子上的两团草纸放到贺兰无生手上,就往门口走去。
没走出两步,就听她“哎呦”地叫唤一声。
冯宸捂着后脑勺,看着那个滚落在地上的草纸团,又看看坏笑的贺兰无生,气得直磨牙。
她走到门口,手里拿着一卷草纸,看着几个驻守的士兵,对几人说道:“呶,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记得塞严实些。”
几个小兵推推搡搡地走进屋子里。
冯宸听着此起彼伏的干呕声,只觉得心理平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