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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内。
眼前之人一身华服,衣着考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贵气。他的面容阴柔俊美,眼眸中透着一股桀骜不驯之气。
沮渠弘毅眸子微眯,面带笑意望着走远的贺兰无生,他微微挑眉,“怎么,冯公子找我有何事啊?”
冯宸收回打量的目光,笑道:“不过是来慰问一下殿下。”
沮渠弘毅眉尾轻挑,“慰问我?”他干笑两声,“我可不像贺兰无生那般,我喜欢女人。”说着他抬手在身旁侍女的臀部,狠狠地捏了一下。
那侍女顿时面红耳赤,惊呼一声,跪倒在地。
冯宸面色淡然,看他的目光好似看一条死狗,“听说殿下刚死了未婚妻,怎么也不见伤心难过,反而有心思玩弄侍女。”
沮渠弘毅目光微凝,面色突然阴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说了,来慰问。”
他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来慰问我,不管我死了几个未婚妻,应该都和你没关系吧。”他顿了顿,不屑道:“更何况,是个浪荡的淫·妇。”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面上不耐道:“本王要休息了,你走吧。”
冯宸身子未动,又道:“你之前见过她?”
“并未。”他不耐烦地又坐回椅子上,端起案桌上的茶杯,又放下。
“那你为何这般说她?对于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可以言之凿凿地说她是荡妇?”
沮渠弘毅眉头凝成一个川字,冷笑道:“她被人奸淫致死,不是荡妇是什么?”
“那不知殿下可还是童男子之身?”
“你什么意思?”他面色一顿。
冯宸看了看他的某处,又看了看他的面色,“我观殿下脸色苍白、黯淡无光,眼眶发黑,身子瘦弱,想必不仅不是童男子,而且肾气虚亏,是阳虚之体吧。”
“你放屁!”沮渠弘毅猛地站起身来,愤然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贺兰无生的一个禁脔,竟然敢说我。”
冯宸微怔,并不气恼,反而笑道:“殿下很懂啊,难不成殿下也……”
她轻笑道:“高贵之躯竟然还经男人糟蹋过,一点朱唇万人尝,看来是男女不忌啊。”说着,她轻鼓了几下手掌,扬声说道:“殿下真是位厉害的‘淫夫’啊!”
“你!”沮渠弘毅面色阴冷地朝冯宸扑了过去,“你给我死!”
清幽庭院,细听还闻潺潺流水声。
云隐端坐在房内,轻瞌双眸养精蓄锐。
贺兰无生面色淡然,细细品着清茶,“二爷想必很高兴吧。”
云隐缓缓睁开眼睛,一双如海般深沉的眸子望向贺兰无生。
只听他又道:“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云隐淡笑道:“她是的。”
“但她不认识你。”
“她只不过忘记了而已。”
贺兰无生轻轻摇了摇头,“你也说,她已经忘记你了,你不应该再干涉她的人生。”
云隐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惝恍,缓缓道:“她的人会忘记我,她可以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但她的眼睛不会,她的心也不会,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情感,她是忘不掉的。”
“你分明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她了,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过去,为什么还要让她记起一切,那段记忆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段痛苦的回忆。”
云隐笑道:“那你呢,你又在执着于什么,听说你做了她的师父。”他望向窗外的花光柳影,“怎么,想将她曾经教给你的东西,再交还给她,还是……”
他顿了顿,目光微微发寒地看向贺兰无生:“想借她的手,让那些人消失。”
“我若是想让那些人消失,还不如直接找您。”贺兰无生嘲弄地笑笑,“毕竟您可是符牌的主人,您也不怕,哪日会遭了他们的反噬。”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云隐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微微带着些压迫感,“贺兰无生,手不要伸得太长了。”
“可是,宸儿她有了心爱之人。”贺兰无生轻飘飘地说道。
云隐眼睛微眯,语气危险地问道:“你说什么?”
贺兰无生笑道:“我说冯宸,有了爱郎,她的爱郎还曾送过她一根飞羽银钗,我时常会见她望着那支簪子默默发呆,或许是在思念爱郎吧。”
他看着云隐愈发阴沉的面色,心情大好,又补了一刀,说道:“你可曾见过她那把随身携带,形影不离的龙雀环刀?”
云隐眉头微拧。
贺兰无生继续道:“那是中原齐家的家传宝刀,由上古玄铁所制,而这把龙雀和鲲鹏本就是一对的。”
“砰”的一声,云隐手下的白玉茶杯碎成了粉末,风一吹,便散了。
云隐冷笑,“好一个贺兰无生,你果然是贺兰家的种,都是一群没有心肝的玩意儿。”
贺兰无生却笑了,那双墨绿色的眸子暗暗发亮,“我们贺兰家的确没什么好东西,比不得二爷您,您云氏家族自古就出情种。”他顿了顿又问道:“若是云氏先祖知道二爷您,为了一个女子,断送了云氏一族的千秋伟业和万里江山,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活过来啊。”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贺兰无生的眉头微微皱起,只见一个仆从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急道:“不好了先生,二爷,冯公子他……”
仆从话还未说完,只觉得一黑一白两阵风从门内飞了出去。
“额……冯公子把殿下揍了……”仆从望着空无一人的室内,挠了挠头,嘴里嚅嗫道。
云隐与贺兰无生赶到的时候,冯宸正在喝茶,她眸光轻瞥,“你们来做什么?”
“先生救我!”沮渠弘毅面目狰狞地趴在地上,像一只龟壳朝下的大王八,他挥动着四肢,却半点翻不过来身。
冯宸碾在他胸口处的脚微微施力,“你乱叫唤什么,不是刚刚满嘴喷粪的劲儿了。”
护卫围在一旁,面面相觑,却不敢上前,只怕一个不小心殿下的肠子要被踩冒了。
侍卫长斟酌道:“冯公子,在王宫内院公然殴打皇子,这恐怕有些过分吧。”
冯宸还未说话,就见贺兰无生走上前来,“这虽是王宫内院,但亦是我授课的地方,我算他半个老师,亲传师姐替师傅惩处徒弟,谁又能说些什么呢?”他淡淡道:“你说呢?”
“这……”侍卫长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下去吧。”云隐坐在一旁,低声道:“权当什么都没看见,哪儿来的回哪去。”
“是。”听闻云二爷的话,他们利落地退了出去。
这重垣迭锁的王宫内院,将这三个离经叛道,视王权如粪土的人聚齐也是不容易。
冯宸也适可而止,抬脚将沮渠弘毅松开,“你当真没有离开前厅,什么都不知道。”
沮渠弘毅的看了看贺兰无生,又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云隐,“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日喝多了就……就让奴才将我送回了府。”
冯宸深吸一口气,朝他摆摆手,“行了,走吧。”她懒得再看那张恶心的脸。
沮渠弘毅似乎心中有气,颇为不满的等着冯宸,但却碍于旁边的二人,甩袖而去,心中暗骂道:好你个冯宸,明日就遣人将你灌了药卖到象姑馆做男娼,让你假清高!
想到这儿,他阴恻恻地笑了两声,招来一旁的小厮,低低地嘱咐了几句,面上尽是狰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