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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美人儿。”这人轻笑，扬声说道：“也不怕枝叶刮伤了你那细嫩的脸颊。”
树丛中的冯宸微微一怔，嘴角勾起一个淡淡地笑来，她起身缓步走了出来。
此时天际慢慢开始泛白，晨曦初现，微光透过薄雾，洒在大地上，带来了一丝丝暖意。
“你怎么知道是我？”冯宸疑惑地看着经灵霄。
经灵霄见薄雾中缓缓走来的青衣女子，长发如瀑，好似仙娥下凡，他的眉毛微挑，笑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怎么讲，真话又怎么说？”
“假话就是，我武功盖世，一早便知道你跟在了我的身后。”他笑笑，接着又道：“但其实我并不知道来人是你。”
“哦？”
经灵霄微眯双眸，缓缓道：“我只不过在枯枝嫩叶中嗅到了一丝丝金桂花的香气，甜而不腻，很好闻……”说着，他凑近冯宸身旁又细细地闻了闻，“就是这个味道，我觉得很熟悉，但却一直想不起来是谁身上的，但我敢肯定，一定是个女子。”
他一双桃花眼款款注视着冯宸，“一个很美的女子。”
冯宸轻笑，“花言巧语。”
经灵霄摇摇头，“我说的是实话。”他顿了顿又道：“你的武功真的很高，轻功也很好，可以说你是我见过的所有年轻一辈中武功最好的，在武功最好的里面也是最漂亮的。”
“过誉了。”冯宸接着又问道：“你和步六孤睿认识？”
经灵霄微怔，“你竟然会知道他的真名？”
冯宸微微点头，“曾经打过交道。”
经灵霄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手指慢慢摸索着下巴，心中暗道：莫不是步六孤爱慕的女子就是她……不会吧。
冯宸停下脚步，回眸看向他，“你在想什么呢？”
经灵霄随意道：“胡思乱想罢了。”接着他又道：“这世上知道北魏第一剑客的人有很多，知道鬼面修罗的人也有很多，但是知道步六孤睿这个名字的人却是屈指可数。”说着他翻了翻自己精致宽大的手掌。
“你不是也知道？”冯宸顿了顿，“他也是你朋友？”
经灵霄笑道：“算是半个。”见冯宸疑惑地目光，他解释道：“我只承认步六孤睿这个朋友，他其他的身份，可不是我朋友。”
其他的身份不算是朋友，那么就说明，若是步六孤睿以其他身份面对凌凌霄的时候，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他找你调查什么，去王宫做什么？”
“他想修复自己的陈年旧伤，而办法就在王宫里。”
冯宸疑惑道：“听你的语气，真的会有办法吗？”她对步六孤睿脸上的伤痕至今心有余悸，“你们确定是北凉的王宫，不是北魏或者是其他什么王宫？”
经灵霄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是他却十分确定。”
“那你可搜寻到什么线索了？”
经灵霄无奈，“不是吧，你也对这个感兴趣……你可是能自由出入王宫的，有些事应该比我要了解得多吧。”
冯宸微微挑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也就去过两次，不比得经大侠来去自如。”
“打住！”经灵霄苦笑道：“你可不要阴阳怪气了。”
说着他顿了顿，“你同王室中人不是很熟吗，而且贺兰无生还是你师父，怎么他们都没请你去做做客？”
冯宸也笑了，不过笑得很勉强，“看来你的消息还是不够灵通啊，我确实是在王室记了名的，但很不巧的是，我刚来陛下就死了儿，案子还是我破的，你让他一个老人家如何能面对我。”她顿了顿又道：“只怕提起我的名字，他都要想到他那苦命的皇儿。”
而且，她的五百金至今还没着落……
经灵霄眼神微眯，神情复杂，“其实我确实调查到一些东西，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
“你还记得前几日将你带到荒原上的那位相貌普通的侍女吗？”经灵霄意味深长的一笑，“你可知我曾在宫中见过她。”
冯宸面色微变，“你不要说，你在王后宫中见过此人。”
经灵霄笑笑没有说话。
冯宸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为什么呢？王后想要招揽她，而又暗中派人想要……她一时也想不通，问道：“你确定？”
经灵霄耸耸肩，“因为我这辈子头一次见到长相这么普通的女人，所以当然要仔细端详一番了，所以虽然她面容毫无特点，但我却记得清清楚楚。”说罢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你同她可交过手？”
经灵霄摇摇头，“并未，但她却十分敏锐。我才露头，她便发觉了我的存在，硬是把我追到宫外二里地才放弃。”他长叹一声，“奇怪，很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冯宸眉头微蹙，“什么很奇怪？”
“她的功法。”
“外族的武功同中原武林的功法，自然是有差异的。”
经灵霄面带苦涩地摇摇头，“就算是有差异，那也应该是大同小异。”他神眸微凝，思绪不禁飘回了那晚，“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身形，好似影子一般，虚无缥缈……”
“影子……”冯宸口中轻喃这二字，不由得心中一沉。
“越是到了阴暗处，她越是如鱼得水，让我感觉自己好似困兽犹斗，毫无招架之力。”说罢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幸好我反应得及时，觉察到了这点，立刻纵身往人多热闹处跑去，这才堪堪脱险。”
他不禁心有余悸，自打他学成出入江湖后，便从未有过如这般命运操控在别人手中的感受。所以步六孤打趣他的命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那般硬，他就只剩下苦笑了。
尽管他内心有种种揣测，但他无法将这个消息告诉步六孤睿，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的，这会是一场有去无回地探查。
经灵霄见冯宸面色晦暗不明，忍不住猜测道：“你是不是知道她的底蕴？”
冯宸轻笑，一溜烟窜出去老远，笑吟吟的声音回荡在旷野之上，“经灵霄，你若是追得上我，我便带你光明正大进王宫探查。”
冯宸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但她需要一个外援。经灵霄头脑聪明，武功也不赖，也许可以借助他的力量去调查这一切。眼下她还有案子在身，有了这个主动上门的帮手，何乐而不为。
经灵霄缓过神来的时候，眼前那道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他亦是一个遁身，飞似的窜了出去，高声道：“你耍赖！”
两人的身法是何等的迅速，眨眼间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又恢复了宁静，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沮渠弘毅昨日心情不好，在松竹馆宿下，叫了十多个姑娘作陪，但却因为喝多了酒，不知怎么得便睡了过去。今日醒来，早已日上三竿，宿醉却仍是未醒，只觉得头痛欲裂，欲望冲头。
他感受着身体某个部分，像是石块一样坚硬，不由得大笑道：“昨日冯宸那个小白脸说他肾虚，就应该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雄风。”说着他眉头紧皱，心道：让他见识做什么，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只怕才是真正的肾虚。
只是他脑海中浮现那张如玉似水的面颊，那如冰雪般的冷眸，身下似乎又硬了几分，他心下一沉，莫不是自己真的好男风……“娘的！老子魔障了不成。”这个想法使得他肿胀的愈发难受。
紧接着，沮渠弘毅大手一挥，唤来四五个姑娘，供他发泄取乐，只是没过几个时辰，他便累得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