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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3x?中莫?南高?12.3
尽管白天睡了很久,可晚上10点还未至,黔便倒头睡去了。或许,他就是个天生嗜睡的人。
次日晨,阳光从靠近屋顶的窗户刺了进来,冬日的暖阳竟如此让人迷醉。
或许,阳光本身就是个好东西,只是平时遇到太多,才毫无感觉。只有在冬日,连绵数日雨雪交加,冰霜侵袭后,才能感受到它的曼妙之处。
不知怎的,黔突然想起那第一个回房的少年,并没有看到他的正脸,但从背影来看应该是和自己年纪相仿。
为何会突然在意起一个陌生人,是因为他在众人手足无措时,第一个率先离开吧。
而且,他的背影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层黑暗笼罩。尽管步伐简单,却看不出他的道路究竟是在何方。也有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黔心想到。
现在,早上九点,是吃早饭的时间,黔随便点了些东西,吃了起来,边吃边想:难道剩下的日子就像这样过吗,未免也太无趣了吧。虽然说,监狱里的生活,是真的舒服极了,舒服到能够麻木自己的身心,如果一辈子都是这样就好了,怎么办?突然又不想死了。
刚啃完最后一块奶油面包,门外好像有很多人穿过的样子,听到整齐且响亮的踩地声,黔顺着门上的窗口往外面看:
为首的是一名约莫六十岁的老者,身着黑色西装,花白头发尽背到了头顶,年轻时一定是个潇洒俊逸之人。他的后面跟了几名穿着军用防护服的人,上衣鼓起的内袋中装的应该是枪械。
这几人迅速地穿过每个房间,最终在号码为1106的牢房前,停了下来。
接着,众人将里面的犯人带了出来,这被带出来的犯人,正是昨天销毁尸体后,第一个迈回房间的雪发少年。
后来,那少年随着一众人等,上了电梯。黔在看到后,也跟到了电梯前。
说实话,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上去,明明不应该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但是,说不感兴趣,也只是他自己表明出来的毫无兴趣,口头上表述的毫无兴趣,内心表层传达的毫无兴趣。
或许,这就是本我在作祟吧,那就,暂时遵循本我好了。
看着电梯最终停在了最高层6层,至于最高层究竟有什么,黔还没去过,自然不清楚。毕竟,他来这里还不到整整两天。
为了能尽快地跟上他们,黔等电梯下来之后,便立刻冲了进去。
但是,发现6层按钮的旁边有感应磁卡的地方,而黔,在没有磁卡的情况下,是无法按下“6”的按钮的。
那就只能先去5楼了。
上到5楼后,黔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寻到能通达6楼的楼梯。
基本上是整层都转遍了,还是毫无头绪。
根据目前情况,可以确定的是,6层应该只能乘电梯抵达。
因此,现在,黔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不过,说到底,黔跟上去也,只是为了多听到一些东西。既然如此的话,那可以先去一些五层的空房间里面,尝试能不能偷听到上面的对话。
于是,黔随便找了一个空房间,站在房间的床上。
接着,用几张纸叠起来,卷成锥状,以达到将声音汇聚的目的。大点儿的圈贴着房顶,尖细处置于耳边,屏住呼吸聆听。
风声?黔双目睁大,有些吃惊:难道没有6层?
接着,迅速做出了另外一个设想:也许第六层范围非常小,多试几个房间看看。
于是,黔便在五层的各个区域,都选择了一个房间,说来也巧,这五层好像没住几个人,去的那几个房间都是没人的。
可是,这就更奇怪了,不是说,之前监狱拥挤,才要提前处刑的吗?
在探索的过程中,疑惑也越来越多,走得越深,问题也渐渐显露出来。
或许,和先前一样,说是调整,其实是暗中调查。
监狱拥挤,不过是随便编出来,糊弄底下人,让他们去执行工作罢了。而底下人,又不是不知道,大家全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但这糊涂,又是智慧。
在每个房间都游历了一遍,听过之后,黔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因为,他在每个房间里的顶面,听到的都只有风声。
也就是说,没有第六层!至少,从目前来看,第六层位于一个更加神秘的位置,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设计?黔异常好奇。
在黔去过的房间中,唯有一个缺漏没法补上,那就是电梯处的上方。
可是,电梯那么狭小的占地,上面不可能是交谈的地方。
难道是一众人去了楼上,坐直升飞机离开了?
这是目前想到的最合理解释,可是,依旧有点不太对劲。
一开始看到老者和那几个护卫时,他们是从大厅的方向进入的,接着,是往监狱里面走。
尽管,大厅内有楼梯,但却是没有电梯的。所以,他们应该是不会走楼梯下来的吧!
借此,也就否定了他们是从屋顶下来的说法。
便就是说,老者一行人等,是从外面进来的。
假设有直升飞机,他们一开始就可以用。那么,应该是会从楼顶乘电梯下来才对。
但事实却相违背,所以,很大概率上不存在直升飞机,所以,一定还是有第六层的。
尽管,只是简单的一件事,推理起来,却异常繁复。
在经过刚才的调查后,黔很明显地了解到,第六层是一个很奇怪的区域。
对了!锥体,只有锥体能做到上大下小,这是目前最符合现象的推测了。
那么,按照这个思路去揣测的话,倘若把第六层设计成锥形,也很有效地防止了被五层的犯人偷听到谈话。
这么说来,这种可能是十之八九了。
只是,回到最先的话题,他们为何要把雪发少年带上六层,黔依旧是毫无头绪。
此时,在这南高城第二监狱的六层中,老者与雪发少年对坐着,其他几人则是整齐地站在老者的身后。
至于少年嘛,一个人坐在大圆桌子中间的空白区域,活像个犯人一般。但准确地说,他就是犯人啊!
老者微抬头,注视了眼前的少年几秒,仿佛要用这几秒把对方完全洞穿。
少年好像被看得有些不耐烦,略带焦躁地说道:“老头,有什么问题就快问,我还没睡好呢。”一面说着,一面打着慵懒的哈欠。
老者也不生气,望着少年的浊黑瞳,问道:“姓名?”
“莫琼。”
“年龄?”
“17。”
“怎么进来的?”
“犯法了。”
“犯了什么罪?”
“过度逃税。”
“你才17,就要交税了?”
“啊,开了一个游戏公司。想试试玩,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玩脱了。”
“过度逃税?逃了多少?”
“通币的话3000万左右吧,折算成中莫币,大概两亿多。”
“两亿多?”这数字一出来把老者也吓了一跳,“你是在和我瞎扯?你这案例上明明写的是10万中莫币。”
“拜托,我都说了我昨晚没睡好,你还在问一些你知道的事情。不过我可没和你瞎说哦,被发现的是一万五通币。都说了玩大了,玩脱了,肯定之前有点小成绩吧。”
“材料上说你是开游戏公司的?照你说,你光逃税就逃了两亿,那你岂不是挣了十几亿?游戏公司能挣这么多?”
“啊,能啊,我和你说,做游戏真的赚钱。而且,我这公司,从游戏角色的立绘建模,游戏地图的设计,游戏的剧情设定,定期推出的新玩法,新活动,游戏运营策划,还有里面的一些动画cg啊,音乐啊,全是我一个人做的。所以又不需要付别人多少工资,大多数钱都进了自己口袋。”
莫琼说话间,心想着:反正吹牛也不犯法,你奈我何?
“这些,你一个人就能做?”
“哈哈,老头,你这就不懂了吧,什么叫天才,这就是天才,能者多劳嘛。”
“那你公司总不可能就你一个人吧。”
“当然不可能,一些游戏角色的配音,我一个人还是没办法,所以还有几个固定声优,客服也有几个,我倒是希望有些人能分担我的工作,可就是遇不到啊。”说话间,语气倒变得惆怅了起来。
“你公司的名字叫琼游?”
“啊,对,瞎起的名字。”
“现在还在运营吗?”
“运营不下去了,这些核心的东西,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都被抓了,还怎么做。”
“那你和之前那些工作人员,还有联系吧?”
“工作人员吗?没了哦”
“我听说,越狱行动前夜的十一点左右,你向外面打了一个电话?”
“哇,问了半天,原来你对我的公司不感兴趣,只是想套我话吗,我真是太失望了。”
“请你严肃点,回答我的问题。”
“是打电话了。”
“打给谁的?”
“我说我瞎打的,你信吗?”
“你那天应该看到那些想要逃跑的犯人,是怎么死的了吧,想试试那种死法吗?”
“老头,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威胁人呐!”
“带他下去!”
“停停停!我来说,那天,我是打给我公司的一个声优来着。”
“你刚才不是说没联系了吗?”
“诶,那我听错了。”
老者脸色一沉,甚至根本不想和他多说一句,直接处以死刑。幸好,在官场长久磨炼出来的耐性压制住了他内心的忿躁。接着,又沉声问道:“叫什么名字?怎么能联系到?住在哪里?”
“那个,不太好吧,把别人信息暴露出来。”
“带他......”
老者话还没说完,少年就抢着开口道:“绯诀,软妹一只。联系方式,你们知道的。至于住在哪,我也不清楚。”
听到了有用的信息后,老者接着询问:“为什么要和她通话?”
“不是啊,我本来是昨天就要死的,在临死前,能多听听她的声音,就满足了。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莫琼说这话时,竟微微身体前倾,似是想得到谁的认同一般。
“那你说什么不想死,让她在外面接应你,是什么意思?”
“开玩笑嘛,和妹子聊天,要注重风趣,你一个老年人,我觉得应该不太懂......”莫琼的声音越说越小。
这少年在自己面前,一再挑衅,实在忍无可忍,可正是这种回答,虽然加重了他的嫌疑,却没有办法定他的罪。这样到最后,也没办法捉到在外面的同伙,可恶至极。
老者阴着脸,一口闷气憋着,属实难受,于是,对其中一个护卫说道:“你先带他下去吧,然后,在门口等我就行了。”
待到他们离开,老者询问自己身后的另一个护卫:“他刚才有说谎吗?”
“介绍公司那一段,仪器闪了一下。后来就毫无反应了,应该都是实话。”
“好小子,居然敢和我装腔作势。”老者实在气不过,暗骂了一声,然后,又接着对身旁那名护卫道,“刚才,他说的那个绯诀,你马上去把相关的信息调出来,接下来几天的跟踪调查,就交给你了。如有情况,立即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