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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幸得楚太祖当初慧眼如炬,视边军为重中之重,立国之初就在京城与八位将领密约。自此后,八位将军为镇守使,世代镇守一方国界,以防北方草原之患。
“这八大镇守使便是姚、范、李、吴、刘、王、孙、蒋家”提到蒋家时,老李头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对方鸣介绍。
这些年,北方边境虽然几次危急万分,但在付出极大代价后,还是勉强挡住了匈奴主力的进攻,保证国土不失,使得大楚至今尚能保存下来,苟延残喘。
朝廷为了募集更多的军饷给军队镇压叛军,同时给八大镇守使的边军输送血液,只得双管齐下,一边加重赋税,筹集钱粮,一边卖官卖爵,增加收入。
造成的结果是,买了官的人为了回本,更加变本加厉的剥削百姓,闹得各地怨声载道。
时间方面,现在是光和(楚怀帝年号)二十五年九月。
一天当中,同样分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个12时辰,每个时辰前后分四刻,一月30天,一年12个月,共计360天,分为春、夏、秋、冬四季,一年当中,只有过年这一个佳节。
老李头这一辈兄弟三人,他排老三,老大在运城县有份家业,老二少壮离家出走,至今鸟无音讯,不知去向。
老李头一家原本四口人,二狗今年十七岁,上面还有一个大他五岁的哥哥,三年前去参军,至今尚未传过什么消息回来,不知是生是死。
二狗他娘年前病逝,只留下父子俩相依为命。
原本依着二狗的意思,是不想离开家乡,以免有朝一日大哥回来找不到他们。
可是持续了一年的旱灾,导致庄稼颗粒无收,老李头平日还要吃药,花费颇多,无奈之下老李头带着儿子出来投奔大哥,这间茅草屋也是二人路过一荒废的村落时歇脚用的,半路见到方鸣就折了回来。
令方鸣感到奇怪的是,听到老李头说天下生灵涂炭、苦不堪言,他原以为天下大半已是赤地千里、人口十不存一的炼狱之境。
仔细询问与老李头,被他否认了。
据老李头所述,灾民虽说一直食不果腹,饿死之事也时有发生,但绝不是大规模出现,大部分人只是活不下去,寻求一条生路。
灾民之所以反叛朝廷,是因为除了不能忍受饥一顿饱一顿、飘忽不定的生活外,更多则是被有心之人引导、利用,使灾民们仇视达官贵人、官绅豪强。
在这些人的引诱与支持下,各地灾民纷纷揭竿而起,反抗朝廷。
这个世界中,人们的身体都比较健壮,很少有疾病,往往60岁以后身体才会渐渐衰老,只要不出意外,普通人均能活到80岁左右。
像二狗这样,190的身高也只是高大,并不是出类拔萃的那一波,老李头要不是身体有暗疾,也不会在中年就开始拄拐杖。
粮食经过天地灵气的洗礼,也变成了高级货,据老李头所述,像刚才方鸣吃的那块面饼,足够他自己消化1整天,这还只是粗粮所制,要是换成精粮,效果更佳。
三人白天赶路,等到走不动了,就随便找一间屋檐,歇息一夜。当然,方鸣夜里还是会修炼清灵化神诀,天亮三人便离开。
幸好二狗的身手不错,一路不但没遇到什么困难,还能顺手找到些吃食,勉强够三人果腹,二狗包袱中的那一块面饼始终没动。
可每当离开一个村落,老李头总是会叹一口气,摇头不语。
走了几天,一路撞见的村庄大都破败不堪,百姓面色如土,见状是心有余却力不足,帮不上什么忙,真是恨天不公恨地无能。
最终多次询问之下,方鸣也算了解到老李头为什么总是叹气了。
原来,二十五年前,那时老李头也是一热血青年,哪个男儿没有一场英雄梦,初闻北方边境受到匈奴人大规模的攻击,老李头便不顾家人反对,毅然而然的离家出走,北上战乱之地,加入军队,保家卫国。
老李头也是意志坚强之人,直接去了军情最危急之地,加入八大镇守使中蒋镇守所治的兰州边军。训练中吃苦耐劳,勇于拼搏,战斗中更是悍不惧死、奋勇杀敌。
很快他就被上峰赏识,最终机缘巧合下被推荐到新组建的精锐部队后卫军中,秘密训练了3年,一身横练功夫也是在这里中打熬出来的。
在这三年中,无论战事如何危机,蒋镇守也从未动用过这支部队。
同大多数战友一样,老李头本以为,蒋镇守不遗余力的训练这批精锐,定是想在关键时刻大放异彩,一战定乾坤,扭转被动防守的局面,没想到这却是一个惊天密谋。
……
烈日炎炎,黄沙飞舞,边军后卫军大营中,战士们没有像平常那样在校场上训练,三千人列队站立,不时传来窃窃私语。
与之相反,校场四周站了一圈全身着黑色板甲的士兵,他们不曾传出任何声音。
这些黑甲士兵均是右手持黑色长枪而立,枪长丈许、粗一寸半,枪尖一尺长,银色枪尖在太阳的照射下,冒着阵阵寒光,左手握五尺铁盾横于身前,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短剑,头盔上一根半尺上的黑色羽毛随风飘动,彰显不凡,整个队伍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阵阵杀气,压得校场中央的后卫军喘不过气来。
“三郎,你听说过什么消息没,这些铁甲武士是怎么回事?”队伍的最边角,李三郎的过命兄弟吴雄,左右看了看,并指向那些铁甲武士,向三郎问道。
“没听长官们说过啥,谁知道玄甲卫这帮人来干什么,那可是蒋镇守的亲兵,各个都是尸山火海里杀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三郎疑惑道。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玄甲卫呀。不过我早上听军候大人说,一会可能是天明将军要来督军!”吴雄满脸羡慕道,兰州的边军都以加入玄甲卫为荣,他吴雄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