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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堂县大酒店大门前，一个红彤彤的充气拱门极为显眼，上面贴着一行大字：贺老英雄们团聚，祝老英雄们安康。
数十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在门口站了两排，看到方老爷子让金营长的搀扶着下了车，同时弯腰鞠躬，娇脆声音响起：“欢迎老英雄光临三堂县大酒店。”
曾老爷子对一群年轻妹子视而不见，对欢迎词听而不闻，看着两排服务员另一头的一群老人，浑身都轻微颤抖着，两手半伸，抖得更加厉害。
“老麦……老李……”方老爷子喃喃叫出声来。
“老方……”
“方营长……”
“方大哥……”
那边的一群老人也叫着，同样浑身颤抖。
这一群老人大部分看起来都比方老爷子年轻些，有人穿着旧军装，有人坐着轮椅，面色都激动得通红。
两边同时迈开脚步，慢慢向彼此接近。
县电视台的摄像机和早已经登入直播间的杨夏瑶静静记录着这历史性一刻。
旁边很多人围观，大部分人都举着手机相机拍摄着，但这一刻没人有出声，方老爷子的孙子孙女们和对面那些老人的跟随家人都不停抹泪。
龙澎湃扫了一眼，旁边十来米远的地方，一辆急救车静静停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远远注意着这边，随时听候召唤。
准备和保障做得还是不错的。
“龙先生。”余睿从一边走过来轻声叫道。
龙澎湃点点头，和他握了下手：“辛苦余县长了。”
“不辛苦。”余睿笑了笑，摘下眼镜抹了下眼角：“我过世的爷爷也是老兵，很明白这些老爷子们的心情。多谢您的大力支持，让他们能团聚。”
龙澎湃笑着摇头：“这是他们应得的。”
方老爷子的手终于和他的老战友们握到一起，周围掌声也同时响起。
“方老爷子和他的老战友们终于见面了，这是历史性的一刻。”
姚瑶走到镜头前，脸上泪迹犹未抹干：“战争时期，他们毫不犹豫冲上前线，和平时期，他们全力付出建设这个国家。他们是最可爱最无私的人，我们都应该向他们致敬……”
“姐……”举着云台的杨夏瑶突然叫道：“直播间人数在狂涨，刚刚还没到200人，现在已经五百多人了。”
刚才方老爷子和他的战友们靠近时，杨夏瑶也全神贯注看着，根本没注意手机。
没想到就是这一两分钟，看直播的人数就翻倍了。
姚瑶又惊又喜，拿出杨夏瑶的手机看了一眼，立刻瞪大眼睛：“这……怎么回事？”
除了人数已经快一千外，屏幕上基本是一致的弹幕：致敬老英雄、老英雄辛苦了、姚支书，代我向老英雄敬酒……
随着字幕越来越密集，各种礼物也爆了屏，从最小的鲜花到最昂贵的“G星球”，一个个特效在屏幕上炸开，让姚瑶根本看不清弹幕和自己的画中画了。
就在两女愣神间，人数已经超过五千。
双瑶迅速瞥了龙澎湃一眼，本能的以为这家伙口是心非，暗戳戳给她们安排了引流。
但方老爷子那边正热烈，两只只好暂时压下疑问，走近去好让画面更加清楚些。
杨夏瑶以前就做过直播，云台和收音麦克风等东西都是以前买的高级货，老英雄们的话语清晰可闻，一张张老泪纵横的脸细致可辩。
“班长，七十年了，想不到还能见到您。”
一个看起来和方老爷子差不多年纪，穿着老式军装的老人放下方老爷子的手，努力挺直身体，慢慢的举起右手放到额头旁，用最大的声音颤颤抖抖的喊道：“班长，麦林康向你报到。”
方老爷子也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子，同样举手敬礼：“稍息。”
“呜呜……”
麦老爷子再也控制不住，抱着方老爷子放声大哭，引得他老英雄们更加泪水喷涌。
一双双皱巴巴的苍老手掌抱过来，十二个老人抱成一团放声大哭。
这里最年轻的老人都七十岁了，是方老爷子越战时候的老部下，也差不多四十年没见过方老爷子了。
老人们的家人都有点担心他们会不会因为过于激动发生什么意外，不过看到那边的医生依旧一脸淡定，也就没有上前劝阻。
老英雄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就让他们好好发泄一下思念之情吧。
姚瑶直播间完全糊了，各种斑斓色彩充斥屏幕，全是因为观众刷礼物造成的，两女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姚瑶狠心关掉所有特效，终于看到了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弹幕：
“老爷子们好可爱。”
“泪目……太感动了。”
“感谢所有的老英雄。”
“好想去现场抱他们一下……”
…………
弹幕流过速度越来越快，姚瑶瞄向右上角人数信息，看清上面数字时吓了一跳，实时观众已经超过四万，而且数字还在疯狂上涨。
“怎么……可能？”姚瑶满是震惊。
本来她们姐妹俩预计最高能有两千人观看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姚瑶是第一次做直播，这也只是个很小的活动，而且还是比较小众的事情，一般人都不会感兴趣。
如果说没有人导流，打死她都不信。
杨夏瑶举着云台绕着老英雄们转圈，记录每一个细节，这个时候无需解说，也不宜解说。
让观众们自己去感受和祝福就好。
姚瑶趁机仔细看发言栏，终于发现一点端倪：绝大部分都是高级号，而且都带着各式各样的头衔，不过她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平时也看G点视频，但也只是看而已，基本没有深入研究过。
看向龙澎湃，见他也不再和余睿交谈，快步走到他身边，举着手机小声问道：“你导流了？”
“五万多人了？可以啊。”龙澎湃瞥了一眼，轻笑着摇摇头：“我说没有就没有。要是我做的，怎么会这么小家子气，起码给你千万观众打底。”
这话说得霸气。
“那怎么会这样？没理由啊。”姚瑶满额头的问号。
龙澎湃凑近屏幕仔细看了一阵，嗯了声说道：“应该是军事和历史版块给你推荐了。你看这些大号用户，都挂着军事历史的徽章呢。”
姚瑶不懂那些，忍不住问道：“他们怎么会给我推荐的？”
“为什么不会？”龙澎湃笑道：“每一个认真做视频和直播的用户都会得到机会，更何况你是在为老英雄发声。军事和历史频道的用户最喜欢这些了。”
姚瑶终于有点明白，看着礼物状态不断上升的数字说道：“可是他们也刷太多礼物了。”
“这是他们对老英雄们的爱戴和敬意，后面你捐给各位老英雄也好，捐给儿童福利院或者烈士基金也行。”龙澎湃淡淡的说：“我们调查过，军事文史类的用户都相对富裕，他们对国家的事情也最上心，你不要辜负了。”
姚瑶双眼发着亮光，重重点头。
余睿就站在一边，两人的对话全听在耳里，后脖子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好像听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