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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望的案子正式走上司法程序,案子本身不复杂,但是取证和等待开庭的时间很长。
一审判决对陆南望很不利,律师这边已经提起上诉。
在等待二审这段时间里面,陆南望鲜少出门,基本都待在陆宅,心理医生每周都会过来给他做治疗。
似乎效果不是太明显,时安比较担心,不知道他心里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被治愈。
不过时安倒是变得忙碌起来,她一直暂代陆氏首席执行官的职务,虽然没有像陆南望以前那样做很多繁忙的工作,但该出席的会议一个都没少,该签的合同也都是她一份一份地签的。
倒是有了种,时安在外赚钱养家,而陆南望在家貌美如花的感觉。
那日,时安回到陆宅的时候,听闻陆正国的遗产已经公布。
听闻是开了原本就立下的一份遗嘱,陆家传给长房陆明哲,其余一些动产不动产,平分给剩下三房。
而另一份遗嘱,律师也公开了,说是陆家是传给陆南望的,其余的都没有变化。
陆家众人不仅感慨陆正国深谋远虑,怕是万一陆明哲一个想不明白想要让梁天琛回陆家,所以立了第二份遗嘱,如果陆明哲真想不通,那么还有第二份遗嘱。
而眼下陆明哲和陆南望关系说不上和谐,也说不上僵硬,但现在陆南望必然是要从陆明哲手中接下陆家。
两人之间有了联系,关系才不会那么僵硬,还有可能冰释前嫌。
听了今儿在陆宅发生的事情之后,时安准备往楼上去。
“三少爷来了,和二少爷在书房里面。”李嫂再说了一句。
见李嫂表情略显严肃,就知道陆南谨来找陆南望,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那我先去准备晚饭了,过会儿就能吃了。”
和李嫂交流完之后,时安往楼上走去。
棉质拖鞋踩在木楼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书房内,陆南望表情凝重,知道陆南谨会来找他谈陆念衾的事情,还真的等到这一天。
两个月前在摘星大厦发生的事儿,被遗落在现场的摄像机拍到,内存卡流了出去,现在不知道备份有多少,所以趁事情闹大之前,陆南谨要尽快解决陆念衾的事情。
“哥,念衾的事情……”陆南谨觉得难以启齿,总觉得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他出了不少力,如果不是他让盛浅予怀孕,她也不至于有了钳制陆南望的把柄。
“念衾是你儿子,你想领回去自己照顾,或者留在我这儿,你做主。”陆南望道,“不过,这件事你还是亲自和念衾解释。”
毕竟,陆南望也照顾陆念衾将近五年的时间,都是当成自己儿子来养的,哪能那么轻易就割舍?
所以,这事儿还是交给陆念衾自己决定。
“我知道你和念衾关系亲近。”陆南谨道,“但你和二嫂已经有了星辰,现在二嫂怀孕,而且还是个男孩儿……”
“你觉得我会顾此薄彼?”陆南望打断陆南谨的话,倒是没想到陆南谨会这么想。
“不是。”陆南谨想解释什么,“我是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陆家传家向来传长不传幼,穿嫡不穿庶。念衾的身份很尴尬,所以……”
的确,陆家的规矩有些多,多到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因为那些规矩,所以柳静姝被赶出陆家,尽管陆南希优秀,却依然没有继承陆家的资格……
太多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规矩,所以剩下三房的叔叔伯伯并未参与这次家主的争夺,不然现在场面会格外失控,哪里会有今天遗嘱宣读时的心平静气?
这规矩,废不得。
讨厌是一回事,但陆南望发现他可能最终也会变成陆正国那样顽固不化的老头子。
一想起这个,陆南望的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
“另外,我也不是怀疑你们会厚此薄彼,但你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能够分到念衾身上的精力自然就少了。我一个人,照顾念衾绰绰有余。”
陆南望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
“程潇呢?”陆南望考虑到以后,如果陆南谨和程潇在一起,以程潇以前膈应盛浅予的架势,未必会对盛浅予的儿子有什么好脸色。
陆南望见陆南谨表情微动,他估计下定决心要和程潇在一起。
也是,陆南谨大概这辈子就栽在程潇手中了。
“我和程潇的事情并不会影响到念衾到我身边。”
陆南望沉默。
彼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进来。”陆南望收起脸上比较严肃的表情,寻思着这个时候回家的只有时安了。
见陆南望那个表情,陆南谨心下了然,自然也不愿意在时安面前说起别的事情。
要是让这位二嫂不高兴,或者有不高兴的迹象,那就是变相惹陆南望不高兴了。
时安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好了许多,肯定是已经谈妥,或者不谈了。
“那我就先走了。”陆南谨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眼时安的肚子。
时安的肚子已经大了许多。
“不留下一起吃饭?”时安问了一句。
“不了,约了人。”陆南谨婉拒。
时安没再多做挽留。
陆南谨很快离开。
时安再转头的时候,看到陆南望微微拧着的眉头。
“南谨和你说念衾的事情了?”时安问了一句,问完之后发现男人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男人从椅子上起来,绕过书房走到时安身侧,一边隔着衣服抚摸她的肚子,一边说道:“南谨要把念衾要回去无可厚非,加上那天盛浅予说的话都被录了下来,虽然目前音频还没流出来,但这个定时炸弹还是得拆除比较好。等回头问问念衾什么意思。”
其实按照陆南望的话来说,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管陆念衾是什么想法,都得回到陆南谨那边去。
一来是为了避免定时炸弹忽然间的爆炸,二来……
大概是为了避免以后他和时安的孩子与陆念衾之间出现争夺之类的情况。
未雨绸缪。
“而且,念衾在,我怕你心头那根刺,永远都拔不掉。”
时安抬头,迎上陆南望的目光,像是在问:我心头怎么就有根刺儿了?
“五年前当我以为你怀了那谁的孩子,也知道盛浅予怀孕之后,其实我想的是你们都把孩子拿掉。我去医院等你从手术室出来,没有亲自送她去手术室。至于她为什么没有拿掉,后来你走了之后,我没去追究。”
然后,就顺理成章地结婚,想要快点将时安从他的生活中抹去,想要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后来,他忙于工作,很少回家。
“虽然现在证实念亲不是我儿子,但我觉得你心中应该还在介意那几那是。”
“……”时安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陆南望,问:“我为什么要介意?要念衾真的是你儿子,我才会介意好么?”
陆南望深深凝视时安,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是根本不介意陆念衾的存在咯?
“讲真,我一开始不知道的时候,真的很在意念衾的存在。因为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你和盛浅予上过床。后来证实他不是,那你就是干干净净的,不会膈应。”时安道。
“但是……”时安眯着眼看陆南望,“你们两个在一起五年,就真的没有干柴烈火的时候?”
时安其实很难相信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五年,啥都没做。
陆南望神色一滞,怎么就问这个问题了?
见陆南望没有当即回答,时安的表情很微妙了,不会还真的有?
所以,只对她一个人硬得起来都是胡说八道的?
“想什么呢?当然没有。”陆南望将时安困在他和书桌之间。
“那你五年里面,都没有特别……嗯……想的时候吗?你都是怎么解决的?”
说起这个,陆南望就生气了,“你不知道?”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时安猜,大抵就是用手。
“你还好意思问,我每天忍得那么辛苦,你就尽说风凉话!”陆南望说话的时候,手已经不老实地从时安衣领里面伸进去,“大了。”
男人完全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时安脸红,却又因为被困住,逃不掉。
“你怎么老是喜欢在书房?”这么神圣的地方都被他玷污了!
“要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
“……”什么话到他嘴里都会变得不正经,“马上要吃饭了!”
陆南望想想,时间确实不太够,手却没有从她的衣领里面抽出来,只是以他喜欢的力道在里面抚弄着。
时安本来没什么的,被这个男人揉了几下,面色潮红不说,身子似乎都起了反应。
原本要说什么,好像都忘记了,所有的感官全部都往胸口那边窜去。
见时安动情,男人干脆推高她的衣服,亲吻上已经被他揉红的某处。
……
在时安快到预产期的时候,她住进了医院,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跟着,怕忽然就要生了。
但陆南望的案子二审也在这两天,时安一边要关心着案子的事儿,一边等着孩子的降临。
一审判了七年,缓刑两年。
在等待二审的这段时间里面,时安恨不得每天都和陆南望黏在一起,她怕陆南望真的要去坐牢。
她根本不想几年后,带着孩子去监狱门口接他出来。
但她担心会有那样的情况出现。
“妈,我肚子痛……”时安对正在给她削苹果的宋怀玉说道,面露痛苦的神色。
宋怀玉马上放下苹果和刀,掀开时安的被子看了眼,“羊水破了,快去叫医生!”
宋怀玉连忙冲李嫂说道,李嫂匆匆跑出去叫医生。
妇产科医生时刻待命,听到说时安羊水破了,连忙把人推进了产房,等待生产。
那次生星辰的时候,时安几乎是难产之后才把星辰生下来,以为生二胎就容易很多的,但哪里知道其实并不是那样。
疼了许久,才破开四指,孩子根本出不来,她还得深呼吸,还得使劲儿。
而且,今天陆南望还在上庭,根本赶不过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被判刑去坐牢。
“陆太太,你再用力!”
“我……我没力气了……”时安浑身都是汗,头发湿湿黏黏的耷拉在脑袋上,“我老公……老公来了没……”
当时陆南望说了是要陪着时安一起进产房的,他也说了,她的预产期和他上庭不是同一天。
但哪知道,时安的预产期会提前三天,计划赶不上变化。
“陆先生还没来,陆太太你再使劲儿。”
“啊……”时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但真的太痛了!再经历过一次生孩子的过程,时安累到不想用力。
……
陆南望官司结束,随即被通知时安羊水破了,此时正在产房。
陆南望立刻开车去医院,答应时安要进产房陪她生孩子的,但哪知道她今天就生了!
到医院的时候,陆南望急不可耐地要往产房里面去,当时被护士给拦下。
“我要进去!”陆南望听到产房里面撕心裂肺的喊叫,就恨不得立刻冲进去!
该死,当初为什么要让时安怀孕?
“陆先生你身上都是细菌,陆太太是在无菌的环境下生产,你把细菌带进去,她会感染的!”
护士的话让陆南望冷静下来,“带我去消毒!”
他要进去,要陪着时安一起生孩子!
就在护士要带着陆南望去消毒的时候,另一个护士跑了出来,说道:“陆先生,陆太太不让你进去。”
“?”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要进去陪着她生产的,为什么还不让他进去了?
“陆太太说她现在的样子太丑了,不想让你看到。”护士在陆南望要爆发前,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的确是时安说的,当她意识到自己生孩子的时候有多么狰狞,才不愿意这样的一幕被陆南望给看到。
她要自己一个人生,生完再美美的出现在陆南望面前。
陆南望只想说胡闹,都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美丑?
但见护士……不是,其实是时安坚持,陆南望只得等在手术室外面。
焦虑。
听着手术室里面不一会儿就传来的痛苦的喊声,陆南望如坐毡毯。
于是他在产房外面来回踱步,一秒钟都坐不住。
一旁的宋怀玉就显得淡定多了,“你坐下来等着吧,我眼睛都要被你晃花了。”
“我担心。”陆南望哪知道原来生孩子这么疼,他光在外面听着,就觉得对不起时安,对不起全世界,为什么要让她怀孕?那个臭小子,从时安怀他的时候就不安分,现在要生了,还给她这么多的痛苦。
这儿子还没生呢,就被陆南望心中一顿数落,可想而知生下来之后,这孩子的日子得多难过。
“你担心也没用啊,你又不能替她生。”
要是能替时安生,现在他就不会这么坐立不安了。
想起先前和时安讨论到底是生孩子疼,还是蛋疼。
现在想想,应该是生孩子疼。
男人依旧在产房外面来回踱步,没过多久,听到消息的陆家人都过来等着家里的小太子出生。
产房外面等着许多人,这不是都想着看小太子一眼么?
但医生护士匆匆忙忙进出,陆南望先前在家的时候,上网查过一些生孩子的资料,又咨询过一些专业的一声。
说虽然在现代医学之下,但生孩子还是有一定风险的,搞不好就一尸两命,或者只能救活一个!
这都四个多小时了,时安还没把孩子生下来,该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所以当有个医生从产房出来,其实只是去调血以防万一。
没想到刚出来就被陆南望给拦住,男人气势汹汹地说:“保大人,不要孩子,不要!我要时安平安无事!”
众人:“……”
他们似乎都没听到医生问陆南望到底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儿。
医生怔了半秒钟,立刻说道:“陆先生别担心,陆太太正在分娩,大人和孩子暂时都安全,您完全可以相信我们。”
“这都多长时间了?”陆南望听了好几个小时撕心裂肺的喊叫,时安要是再这么喊下去,他就真的得冲进去了!
“这都在正常可控范围内,陆先生您别着急,我还有事情要做。”
陆南望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儿吗?哪里知道什么叫“可控范围内”?
他回头看向几个长辈,宋怀玉说:“当时小七出生的时候,你小婶疼了一天一夜。”
所以时安这个算是正常情况。
但陆南望一听,还有疼一天一夜这种说法?
焦虑,狂躁,坐立不安。
陆南望多等一分钟,心中就对那个即将要到来的儿子多一分的怒意,这孩子就不能省心一点?
终于又在几个小时之后,从产房里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哭声,陆南望再也等不了,推开产房的门就往里面走去。
抱着孩子的医生正准备把孩子给陆南望看时,那个男人缺一步都没有停留地走到手术床边,俯身在虚弱的妻子额头上印下一吻。
“老婆,辛苦你了。”
时安心里想着,这么丑的样子还是被他看到了……
“孩子……”她心头除了想着这么丑的自己被看到之外,还有哭得洪亮的儿子。
陆南望这才像是想到了他老婆刚给她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护士将孩子给抱了过来,时安看着一脸皱皱巴巴的儿子,松了口气。
“恭喜陆先生陆太太喜得贵子。”
“谢谢你们。”时安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但身子使不上什么力气。
就是她身旁这位丈夫,似乎并不太欢迎这位刚刚降临的小太子。
“别说话了,送你回病房。”陆南望把时安准备去抱小太子的手给拉了回来,“护士,你们把孩子抱出去。”
时安:“……”
护士:“……”
时安被送回病房,因为先前生孩子实在太累人了,她回到病房就沉沉地睡了一脚。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忘记问陆南望一件事儿了。
睁眼,男人坐在她病床边。
时安连忙问道:“你的官司怎么样了?”
似乎半睡半醒间做梦的时候,梦到这件事儿,所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陆南望的官司怎么样了。
“终于想起我了?”陆南望这话,真酸。
“那就是没事了?”时安见他还有心情拿她开涮,就知道多半是没事了。
“三年,缓刑一年半。”
这已经是沈长风能够帮陆南望争取到的最低的刑罚,有缓刑的话,再加上他表现良好,一定的社会定位和为海城做出的杰出贡献,不会真的坐牢。
听到陆南望这么说,时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了,想好给儿子取什么名字了吗?”时安问,他们两先前也说过给孩子起名的事儿,但一直没决定。
陆南望这不是还在怪儿子让时安疼了那么长时间么,哪儿有心情给他想名字。
“先随便叫着。”
“……”时安白了陆南望一眼,能不能走点心?“你觉得‘念琛’,怎么样?”
听了时安的话,陆南望没有当即回复,脸色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