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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华年,傅行止在四九城设立的分公司。
地下停车场,他黑色宾利尚慕开进去的时候,早有人等着。
停车场这种阴暗又没有信号的地方,总适合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车子停稳,穿着黑色西装的下属给傅行止打开车门,男人先迈出修长的步子,再从驾驶座内出来。
经过岁月的沉淀,傅行止身上早已褪去了那股子浮躁和青涩,此时的他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子沉稳的气息。
除了沉稳之外,还有一抹杀气。
“少主,人带来了。”周险低声对傅行止说道。
傅行止摘下墨镜,走到停车场内特意空出来的一片空地上,几十号人围着空地上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乍看之下,有些眼熟。
好像是新晋的嫩模,就是昨天爬上蒋川的床,后来又让人在陆锦瑟酒中下药的女人。
傅行止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睨着地上的女人。
“昨天她给小七下了多少量,就给她下双倍。”傅行止声音毫无波澜地说道。
“是。”周险领命,一个挥手,就让人动手。
嫩模惊呼,连忙往后退。
“不要……不要……”嫩模脸上全是惊慌,昨天让人给陆锦瑟下的量不少,要是双倍,她估计得废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嫩模知道坐在椅子上的那人是老大,但她在四九城摸爬滚打那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这是号什么人物!
傅行止冷眸扫过去,淡声说道:“你昨天给小七下药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样的下场。有些人,你碰不得。”
说完,傅行止给了手下的人一个眼色,两人架着嫩模的手臂,另一个人将混了药的水灌进嫩模的口中。
嫩模呛了好几口,但没人管她难不难受,只管完成傅行止交代下来的任务。
彼时,傅行止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清冷地看着嫩模身上起反应。
嫩模很快身体发热,想要把衣服给脱掉,她所有的行为已经不受控制。
傅行止没心情欣赏她的脱衣秀,从椅子上站起来,负手转身,却没马上离开,只说到:“以后,我不想在国内见到她。”
说完,傅行止从地下停车场离开。
在傅行止离开的时候,有三个同样被下了双倍药的男人被带过去。
这三人便是昨天追陆锦瑟的人。
随后,身后传来污秽的声音,傅行止没再听,只对周险说道:“把视频发给蒋川。”
“是。”周险应道,“少主,摄影展那边遇到一点问题。本来已经谈妥的合作,但蒋氏那边插手干预。”
傅行止眉头微微拧着,道:“派人直接和小七接触。”
他不相信陆锦瑟会让蒋川干预她的摄影展,所以必然是蒋川做了什么。
陆锦瑟很少管她工作室运营的事物,怕是陆锦瑟都蒙在鼓里。
“老爷昨天晚上又打电话来催了,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提起傅雷,傅行止的表情似乎更加难看,并未做回答,便往电梯里面走去。
他来四九城,傅雷是不同意的,他说既然和陆家已经解除婚约,而且陆锦瑟已经嫁为人妇,他就不该再去打扰人家。
但陆锦瑟要是过得好,他可以这辈子都不干涉。
可陆锦瑟现在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丈夫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轨,那些女人还蹬鼻子上脸,要对陆锦瑟下手!
这些,怎么能忍?
但他手机里面还留着陆锦瑟先前给他发的那条信息。
——以后不要再联系。
这个女人,当真是绝情起来比谁都绝情。
……
“你昨晚到底在哪儿?”蒋川掐在陆锦瑟脖子上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倒加大了力道。
陆锦瑟喘不过气来,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想让男人松开。
他该是用了十成的力道,陆锦瑟抓着他手腕的时候,感觉到的全是紧绷的肌肉。
“咳咳……你……松开……”陆锦瑟完全不怀疑自己很可能被蒋川给掐死,“你去和……别人开……房……我就不能找男人?”
断断续续的话从陆锦瑟口中说出,他凭什么生气?
她要是因为蒋川出轨而气愤,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至于等到现在?
掐在她脖颈间的力道,却忽然间小了起来。
男人的手改为抚着她的下巴,“生气了?”
只有生气,才会跑出去找男人!
被松开的陆锦瑟立刻甩开蒋川的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下一秒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将大片大片的吻痕遮在衣服下。
“生你的气太浪费我的时间,没必要。”陆锦瑟没有半点委婉地说道,她怎么可能生蒋川的气?
因为不爱,所以连气都懒得生。
然蒋川却没放过她,堵着她的去路,将她控制在他和门背之间。
“你还没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身上的吻痕都是怎么回事。”蒋川纠结于陆锦瑟身上的吻痕,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介意自己妻子身上出现的不明来历的吻痕。
不说昨晚还好,一说起来,陆锦瑟浑身的气。
她彻夜未归,自己的丈夫根本不知道。
“蒋川,是不是我死在外面,你都不会知道?”陆锦瑟问,忽而讥讽一笑,“问了也是白问。”
蒋川敏锐的察觉出陆锦瑟话中的蹊跷,他扣着她的肩膀,“谁碰你了?”
“那我是不是还得问问蒋公子,这半年来碰了多少女人?别用你那双摸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你不怕的病我害怕!”
“哪次开-房成功了?你不是来得挺及时的吗?”蒋川轻哼一声,“你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我是不是得检查一下?”
检查?
怎么检查?
陆锦瑟还未反应过来,蒋川忽然间就扛起陆锦瑟,一路将人扛到床上。
这张婚床,一直以来都是陆锦瑟一个人睡。
当蒋川将陆锦瑟丢在床上压身上来的时候,陆锦瑟感觉到了蒋川不同于昨天将她丢上床的凶猛。
好像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蒋川,你别碰我!”
“妈说让我们早点生个儿子,既然你耐不住寂寞出去找了别的男人,那我今天就满足你!”
“蒋川——啊——”衣服在被蒋川撕开之后,陆锦瑟尖叫一声,试图将楼下的赵姐和徐丽珍唤上来,“滚开——”
蒋川看着陆锦瑟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心头就一阵火。
无关爱情,全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自己妻子的身上,怎么可以留着别的男人的印记?
蒋川三下五除二地脱掉陆锦瑟和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然准备在这个不太和谐的时候要了陆锦瑟。
陆锦瑟被男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身上的毫无遮拦让她心如死灰。
“你要再敢碰我一下,我不会放过你。”陆锦瑟双眼噙泪,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要是手边有把刀,陆锦瑟会毫不犹豫地插进蒋川的身体里面!
蒋川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锦瑟,恨不得立刻就将她上了。
想他蒋川在四九城呼风唤雨,自己的妻子竟然不肯让他睡!
用时下流行的一句话就是——扎心了,老铁。
“你要为傅行止守身如玉?别做梦了。”说完,蒋川分开陆锦瑟的双腿,准备进去……
那一瞬,陆锦瑟闭上了双眼,眼不见为净。
正当蒋川准备和陆锦瑟发生夫妻之实的时候,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私人号码,莫不是有什么事?
蒋川怔了一下,看了眼身下毫无反应的陆锦瑟,长臂一捞,将地上的长裤捞了起来,拿出手机。
发过来的是一段视频。
昨天那个小嫩模被几个男人群上的画面。
还有声音,是那个小嫩模不知道舒服还是难受的喊叫声,周围站了一圈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小嫩模被强迫。
蒋川头皮发麻,哪儿还有继续和陆锦瑟进行下去的意思。翻身从陆锦瑟身上下来,草草穿上衣服,回拨电话过去询问。
少了控制,陆锦瑟缓神之后才功床上起来,径直走向卫生间,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上。
洗澡。
陆锦瑟几乎用掉了整瓶的沐浴露,身上白皙的肌肤都被搓红了,她还是没能停下手上的动作。
想要洗掉身上的痕迹,想要冲掉蒋川在身上留下的味道。
她觉得恶心,蒋川碰过那么多女人,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病!
许久之后,陆锦瑟从浴室里面出来,将浴袍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
她走进衣帽间,拿了几套衣服出来,她想暂时住在工作室里面,不想看到蒋川。
如果分开之后,还是没办法忘记他今天做的混账事儿,她真的想打电话回去告诉爸爸妈妈,她在四九城过不下去了。
换好衣服拿着行李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见蒋川掐灭一支烟从阳台走过来,看到她手上提着的行李,表情紧绷。
“去哪儿?”
“我暂时不想见到你。”可能以后也不想见到。
“不想见到我想见到谁?傅行止来了四九城,你是不是打算搬出去和他住?身上的痕迹,是不是他留下的?”
“莫名其妙。”陆锦瑟越过蒋川,往门口走去。
陆锦瑟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停下了脚下的步子。
蒋川以为陆锦瑟要说什么,或者改变主意。
但她并没有,后一秒就打开房间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
陆锦瑟疲惫地来到工作室,时间不早,工作室几个员工都在有条不紊的工作。
看到陆锦瑟来,本想和她说摄影展的事儿,却看到她满脸疲惫,甚至连口都没开,直接做了个手势让他们继续工作,便回了楼上自己的办公室。
“锦瑟怎么了?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你要是有个结婚半年就出轨二十多次的丈夫,你也得这么累了。”
“但……前些次没发觉陆总情绪这么低落啊!”
“可能这次爆发了。”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结婚一定要找一个同城的,嫁到外地去,受了委屈都没地方说。”
“好了好了,赶快工作吧,摄影展还有那么多事儿要做!”
陆锦瑟听着那些细小的讨论声,最后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
陆锦瑟回到办公室之后先把衣服挂起来,再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做了梦,梦到以前在海城的时候,她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傅行止。
因为她是陆家七小姐啊,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疼爱她的父母和宠溺她的哥哥姐姐,都会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
为什么就得不到傅行止呢?
大概,她没办法将时安从傅行止的心中赶走。
既然不是嫁给傅行止,那么嫁给谁都没关系。
但是蒋川为什么这么恶劣,在梦中都要来插一脚?
被他压在床上的画面不断地出现在脑海,她醒来时,出了一身的汗。
不光是出了一身的汗,还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小腹那边。
可生理期上个礼拜才过去,不是生理痛,那是……
原本隐约的疼痛演变成剧痛,手机放在工作台上,走不过去。
陆锦瑟从沙发上跌下来,将桌上的水杯挥到在地发出尖锐的声音。
随后,陆锦瑟听到脚步声,惊呼声。
“打电话叫救护车!”
“快点打电话给蒋公子!”
乱作一团,陆锦瑟陷入昏迷当中。
……
再次醒来,已然深夜。
淡淡的消毒药水侵入陆锦瑟鼻间,小腹那边传来阵阵疼痛,想抬手去碰一下,却发现连力气都使不上来。
病房里面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灯,静谧而又诡异。
以前生个病家里忙上忙下,一家子的人都恨不得在医院陪着她。此时,开了刀的她,连个陪床的都没有。
“吱呀……”
门口传来动静,该是巡夜的护士,她这手上还打着点滴,自然是要护士时时刻刻注意到的。
但当人走过来的时候,陆锦瑟怔了一下。
男人踩着夜色走进病房,看到床上的人醒了过来,面色如常地往她病床边坐下,又抬头看了眼她输液袋里面的液体。
天气稍稍有些凉,傅行止握着输液管,凉飕飕的液体在经过傅行止手心之后,进入陆锦瑟手背的那部分,就不再觉得凉。
“阑尾炎,下午做了手术,一直睡到现在。”傅行止道,“伤口要是疼,我叫医生过来给你开点止痛药。”
果然是开了刀,怪不得觉得小腹那边疼。
“不怎么痛。”陆锦瑟轻声说道,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
“蒋川出差,暂时不会回来。手术单我签的,没通知你父母。”傅行止一句话就讲陆锦瑟心中的疑问解开。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会在她工作室里面都安插了眼线?
“我没什么事了,你先走吧。”毕竟她已嫁做他人妇,傅行止在这里彻夜守着,终究不合规矩。
这事儿若放在以前,傅行止给她守夜,还贴心照顾她,她肯定开心得立刻能从床上跳起来猛亲他两口。
但时过境迁,陆锦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把所有的喜欢都表现在脸上的人。
“你想赶我走,等你病好了有力气赶我再说。”傅行止态度似乎很强硬,“不管什么话,都等你病好了说。你现在这样,像个病猫一样。”
“……”陆锦瑟被傅行止怼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但心中不愿意让傅行止在这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不想自己最为狼狈的一面被他看到。
她丈夫出轨二十多次,她在婆家没人照顾住院还要他这个外人来签手术单,娘家人远水救不了近火……
往日光鲜亮丽的七公主,此时落魄至极,还偏生被自己以前喜欢的男人目睹她的狼狈。
陆锦瑟赶不走傅行止,想要拉过被子遮住脸颊,甚至都使不上力气。
索性,她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
夜深,蒋川从床上翻身起来,床的另一边躺着一个熟睡的女人,被子堪堪盖在她腰间,白净的肌肤上留下或轻或重的指印以及吻痕。
男人赤着上半身走到阳台,点了支烟后拿了手机拨了号码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
蒋川蹙眉,立刻给家里打过去,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