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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良臣自此以后,就和赵萌萌在三川县城定居。赵母李菲觉得,郑良臣将来绝不会留在三川县城,凭借他的能力,足可以带赵萌萌走向更广阔的天地。赵母也是很欣慰,自己和赵德茂一开始就挑中了一个潜力股,如今这个潜力股正在慢慢发力,已经让赵萌萌过上了赵德茂和她给不了赵萌萌的生活。
这天晚上,郑良臣对赵萌萌和赵母说道:
“等我这五万斤的白糖做好,我就带你们去颍川城游玩。”
听到这话,赵萌萌不禁有些担忧,她略带忧虑地说道:
“五万斤,应付得过来吗?”
郑良臣微微一笑,回答道:
“小意思,糖坊现在有四十名工人。做出五万斤白糖不在话下,就是这些天会有些忙,可能没时间回家了。”
听完郑良臣的话,赵萌萌有些不乐意,只见她幽怨地说道:
“啊?这样啊?我还想让你带我去玩玩儿呢?”
郑良臣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这次的收益是上次的十倍,有了这些钱,咱们去京师玩儿都没问题。你就耐心地等一下吧,忙完了我就带你和岳母去颍川城玩玩儿。”
赵萌萌一脸不情愿,可是她也没办法,这是靳公明给郑良臣下达的任务。赵母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握住赵萌萌的手,对郑良臣说道:
“良臣啊,你放手去做吧。我在家陪着萌萌,你不用担心她。”
郑良臣点了点头,说道:
“好,有岳母照顾萌萌,我也就放心了。”
三人又攀谈了一会儿,谈到了宵禁的声音响起,三人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郑良臣就一直住在糖坊,忙碌着五万斤白糖的生产工作。郑良臣是一个有心眼的人,甘蔗的清洗,榨汁,熬煮等工作全都是由四十名工人们负责的。传统的制糖工艺也就到熬煮这一步就戛然而止,他们也就是拿着黑黄相间的蔗糖拿出去卖。有的人还会溶解一下,再过滤一下获得较纯的白糖。只不过这种办法效率太低,获得接近于白色的蔗糖至少要经历上百遍过滤熬煮的过程。而郑良臣提炼出白糖的方法高效,快捷。他也从不让外人看见,包括苏民。工人们从锅上刮下来黑黄相间的结晶递给郑良臣时,郑良臣就带着这些晶体来到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在这里用华国古法将其制作成白糖。
尽管这样做,会使自己的工作量加倍,但是这是郑良臣发家致富的秘诀,也是垄断白糖市场的资本。郑良臣清楚地知道,靳公明绝不是什么好人。不只是靳公明,做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更看重的是利益,对待人以价值为衡量。靳公明能帮自己战胜魏勋那是他的一时心善,但是他帮助自己战胜董福,纯粹是因为自己对于他的价值远高于董福对他的价值。而靳公明能这样看重他,就是因为只有郑良臣能够做出白糖。
想到这里,郑良臣将精炼白糖的秘诀看做自己的生命,从不让外人看见他是如何精炼白糖的。
在这段期间,董福的家里也是不平静。
钱小琳清楚地知道,董福的家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董福是一个不知道上进的人,除了美食、金钱、美女,他不在乎别的东西。这也就使得董福的穷困潦倒将在不久后成为现实,而钱小琳要做的是将董福的财产尽可能的攫取一些,然后再远走高飞。反正想杀掉自己的孙铭已经死了,她也不需要担心生命安全的问题。二两黄金足可以够她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可她要过上稍微奢侈一点的生活,就需要二十两以上的黄金。
做为董福的夫人,她有权查看董福家的账本,所以董福家的每一笔开销她都了如指掌。那天,董福赔付靳公明一百两黄金的事情,她很快就知道了。钱小琳柳眉轻蹙,不禁暗骂董福这个没出息的男人。照他这样挥霍,董福这后来的三百四十两很快就要挥霍干净。钱小琳的危机感再一次浮上心头,她现在需要尽可能地攒钱。
钱小琳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先吃空饷。
这天,钱小琳找到管家张强,对他说道:
“老爷说了,为了节省家府每月的开支,从今以后家丁们的工钱发放工作就由我来负责。”
张强一听这话,没有再起疑,直接就答应了下来。恰好几天之后就要发放工钱,这样到时候自己也不需要做记账的这种麻烦活儿,再说了,他现在已经对董福不上心了,只要不触碰自己的生命利益,随他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想到此处,张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很快,就到了发放工钱的日子。以前,每个月,每一名在董福家里干活的家丁都能分到二十枚铜钱,而今日发到手的就只有十枚钱。这一百多名家丁顿时怨声载道的,对于董福更多了几分不满和厌恶。
钱小琳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反应。他们清一色地都在骂董福,没人骂自己,她不禁笑了笑。
“看来,董福当了我的挡箭牌!”钱小琳在心里说道。
这次,钱小琳从董福的府库里拿出了十两银子。这些钱,足够每人分到近一百钱,但是钱小琳却只给了他们十枚钱。不错,剩下的钱全都进了她的口袋。
提着将近十两的银子,她连忙坐上轿子去往三川县城的兆丰银庄,给自己开个户,存上这近十两的银子,还有上次董福赏给她的十两黄金。完后,钱小琳就将兆丰银庄的凭证塞进自己的肚兜里。
钱小琳决定,此后的每个月,都这样发工钱,这样每个月都有近十两的银子入她的账,这将成为钱小琳账上稳定的收入,也将成为钱小琳今后活命的资本。
虽然这些钱足够钱小琳衣食无忧地活一辈子,但是她还是向往奢华的生活。没错,就是这样的,吃过肉的人再吃粗糠,无论之前怎么喜欢吃粗糠都不会再对粗糠再抱有那么深的感情。钱小琳以前体验过豪门大家奢靡的生活,那是她久久不能忘怀的。虽然那段时间她仅仅只是个生育工具。
回到家后,钱小琳将银票小心地藏好。而这时,董福居然心血来潮,开始检查起账本了。他叫张强将账本拿过来,随后就仔细检查了起来。
“哎呀,想不到府上一天的花销那么多。诶?这怎么一下子花出去十两银子啊?”董福瞪着眼睛,看着张强说道。
张强对董福的这个目光毫不在意,他只是淡淡地回答道:
“回老爷,这是今天夫人发工钱所支出的。”
“发工钱?”董福疑惑地问道。
张强点了点头。
看着账本上那用红笔写上的“十两”,董福只觉得一阵又一阵心痛。这十两银子说花出去就花出去了,自己的钱说少就少了。如今,自己已没有本事赚取暴利,这府上的钱花掉一钱就没一钱。
“他娘的!他们这是要发家致富啊?十两银子,每个人都能分到差不多一百钱!照这么下去,他们一个个的都要比我有钱了!”董福大吼着说道。
张强没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着。这时,董福艰难地站起身说道:
“去,把那个败家娘们给我找来!”
张强应和一声,随后就转身找钱小琳去了。此时的钱小琳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化着妆。眉笔刚刚落下,就传来了张强的声音。
“夫人,老爷找你有事。”
“知道了。”钱小琳轻快地说道。
钱小琳不难猜出,董福这是要找她做什么,无非就是他发现了账本上的不对劲呗。钱小琳敢做,就有办法处理好这件事。只见她把齐胸襦裙的衣带往下放了放,使得自己四分之一的酥胸暴露在外。再加上钱小琳画好的妆,这么一个娇羞性感的美人儿任谁来了都扛不住。钱小琳很自信,这个模样就是董福有再大的火气,也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果不其然,董福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内心的火气瞬间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欲望。钱小琳娇笑着,说道:
“不知老爷,找小女有何事呀?”
董福先前的怒火消失不见,之前还想要厉声质问钱小琳的,现在他不想了。只见他一脸淫荡,对钱小琳招手说道:
“哎哟,小漂亮,快过来让我亲亲。”
钱小琳一边朝他走去,一边妩媚地说道:
“真讨厌,怎么我一来,你就那么着急想要啊?”
钱小琳坐在董福的大腿上,任由董福抚摸自己。随后,董福再也压制不住,小心翼翼地脱掉钱小琳身上的衣服,随后与她交欢。而追查十两白银的事,早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第二天,张强在家丁的传话下,来到董福的屋子。董福此时上身赤裸,侧躺在熟睡的钱小琳身边,看着进屋的张强说道:
“那个啥,老东西啊,你赶走一些人。女人留下,男人先给我赶走四十个!”
张强愣住了,这四十人就依靠在董福家里吃饭,他们被赶走了,那要怎么生存啊。
张强一阵无语,可他也不相信董福能大发善心,只能默默回答“是。”,随后就准备去裁员了。
而此时的董福,觉得解决了恼人的开支,瞬间神清气爽。看到在自己旁边熟睡的钱小琳,翻身上马再一次运动起来。
从董福的屋子里出来之后,张强的心情很沉重。那一天,董福羞辱他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和这些家丁是一类人,是一类可怜人。今天赶走了这四十人,下一次的四十人就说不定有自己了。同类人的怜悯,使得他的心性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跟董福那样欺压这些可怜的家丁了,反而处处照顾他们,爱护他们。这次,他把男家丁们召集到一起,将董福裁员四十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这些家丁在听到这些消息之后,顿时一阵哗然,女佣们也替他们觉得不公平。
“少发工钱也就算了,还要赶我们走!”
“混蛋董福!我日你娘!”
......
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不绝于耳,张强非常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他思索了一会儿,下定了一个决心。他用力拍了拍手,响亮的巴掌声使得这些家丁们停止了叫骂,静静听着张强的话,看看他要赶谁走。
“现在,住在山水河村的人,出来!”张强大声说道。
人群中,站出了十八个小伙子。张强对他们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走吧。”
这些小伙子们神情低落,但也无奈,只好面带悲伤回舍房收拾行李去了。
“还差二十二人,来,谁是来这儿打工赚钱的?”
只见四十名小伙子站了出来,张强从里面挑出了二十二人。随后,他面带诚恳,对这二十二人说道:
“待会儿啊,每人我都会发五百钱,这些钱全当是你们回家的路费,还有董福亏欠你们的工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这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
张强计算了一下,二十二人,每人五百钱,刚好花光他全部的积蓄。可他对此毫不在意,他只是希望这些年轻人少遭些罪。
这些男家丁们,听到张强的话,一个个的对于张强的印象全部改变。张强不管以前怎样,现在绝对是一名好人。这二十二个男丁,泪水盈眶,激动地跪在地上,说道:
“谢谢,谢谢管家大人!”
身后的男丁们,还有女佣们,已经彻底相信,张强变成一个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