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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小禾顿时感觉有些牙疼,也就是说光参加这个什劳子交易会就得先上交不菲的税金,并且还不保证有所回报......
更蛋疼的是他身上现在连一克奥里哈钢都拿不出来,妥妥的穷逼一个……
尽管门徒在执行任务后可以积攒一定的“香火”用来换取各种东西,但他现在满打满算也只才接过两个任务而已,还远不到收取回报的时候。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我可以用现金代替吗?”
不愧是我,丢人。
回去以后说什么也得换几块奥里哈钢在兜里揣着,他在心中暗道。
店长依旧是绷着脸,但眼神里却带上了几分玩味:“当然可以,你只需要缴纳十万佣金一样也可以,这个价格童叟无欺。”
臧小禾没想到的是,自己无意中的表现却让店长放下了些许戒备,对他的身份不再怀疑。
一盎司兑换十万现金,这价格已经是十分公道了,要知道在黑市上奥里哈钢与黄金的兑换率可是一比十二到一比二十,并且在常年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而一盎司黄金大概等价于八千左右,店长给出的已经接近底价。
臧小禾悄悄松了口气,但这也更让他坚定了囤积奥里哈钢的决心。
缴纳了佣金,店长领着他走入昏暗的储物间,顺手从一旁的货架上将一副面具递给了他:“待会儿参加交易会的时候记得把面具带上,如果想卖东西就用笑脸,有需求用疑问脸,其余人用扑克脸。”
臧小禾将手里的面具仔细看了看,塑料的质感和浓重的油彩让人第一时间想到马戏团里的小丑,但灵感却告诉他这玩意儿竟是一件人工制造的劣质“法器”。
“这么看来,这十万块花的还挺值的。”他在心里宽慰自己。
店长为他打开了储物间的后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臧小禾脚步略作停顿,随后跨了进去。
眼前的长廊明显跟古董店的风格不同,灯光昏暗,压抑,两侧的墙壁上挂着风格诡异的油画,长廊的尽头貌似是一间屋子,灯光透过地面的缝隙隐隐发亮。
臧小禾眼中泛起暗金色的光泽,但光芒随即湮灭,他心里一沉,【白驹】失去了坐标。
这也就意味着他来到了一处“从未抵达过的地方”,并且来时的路空间被扭曲了,无法用脚步来丈量。
储物间的那扇门应该是类似传送门一样的“阵”,将他转送到了这里,臧小禾表面仍是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开始筹备起了脱身的方法。
店长从他身后一同走来,对他笑了笑。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心里暗叹一气,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小小的自责,眼下的情况只能去见识一下那个交易会如何了。
店长为他推开了房间的大门,在座的“客人”纷纷朝他看来。
臧小禾顺着引导就坐在一席位置上,此时他带着假发和面具,身上穿着灰暗呢子大衣,与普通人无异。
除他之外还有十一个席位,坐着与他一样带着面具的男女,在他们身后皆有一扇紧闭的大门。
“所有人都是被带到这里的吗....不止我一个。”他稍稍心安。
“正好十二个人都到齐了,交易会现在开始。”店长走到了主持人的位置上,他拍了拍手,然后对臧小禾说道:“你是最后一个来的,那你就是十二号了,其余人按照逆时针顺序依次编号,大家记住自己的号码,会议上皆以代号相称。”
臧小禾稍稍颔首,心领了店长的好意,他知道店长这是借着编号的机会给他讲解基础的规则,没有暴露他的新人的身份。
其余人纷纷记下自己的号码,端正姿态,等待第一轮交易会的开始。
店长见所有人都准备完毕,清了清嗓子:“各位,调整你们的面具吧。”
面具的初始状态是扑克脸,想要调整仅需用手向左划或是向右划就可以调整为笑脸和疑问脸,非常的方便,臧小禾目光一动,此时场上十二人中一、七、八、这三人换上了笑脸,十一号疑惑脸,其余人皆是扑克脸。
“也就是说有三个人想要售卖东西,而十一号想要提出问题看看在座的有没有人能替他解答......”臧小禾将注意力集中在这四人身上,很显然他们便是第一轮交易的焦点。
“卖家按编号先行发言。”店长道。
一号是一位身着黑西服黑手套带着黑色礼帽的魁梧男人,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面肮脏的镜子,镜面被黑色的污泥覆盖,青铜的外框也脏兮兮的。
滑稽油彩的笑脸面具下,他用低沉浑厚的嗓音说道:“我要出售的是一件法器,来自一位去世的女演员的遗物,它能使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变得极不稳定,出现极强的自残倾向,但必须要直视镜面超过三十秒才可以。它的主人在一周前吃下了一整支碎掉的玻璃杯子,胃部大出血而死,但在此之前,她并未被诊断出患有精神疾病。而后这面镜子在遗物拍卖中落在了我手里。”
臧小禾感受了一下,这面镜子的确有些奇异,充斥着一丝混乱疯狂的味道。
“你准备出售多少钱?”店长问道。
“五盎司奥里哈钢。”男人犹豫了一下:“或者是一百万现金。”
臧小禾眼角跳了跳,这家伙是真的敢要啊,这镜子在只知皮毛的人眼里说不定就当成稀罕物件儿给买了,但实际上值不值这个价格还真不好说。
因为他知道黑衣男子隐瞒了一些东西。
“这的确是件法器,只可惜它是件‘业器’。”三号开口了,听声音是名女子:“而且镜面的污秽太过严重,令它的实用性也大打折扣,你要的价格高了。”
法器又分功德器和业器,功德器罕见、强大、稳定,并且基本上对持有者不具有副作用,而业器则是以杀伤性和诡谲见长,但使用起来普遍副作用极大,按行者的话来讲就是“沾染了太多的因果”,二者同为法器,但价格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准备出多少?”
“两盎司奥里哈钢。”
黑衣男子沉默了片刻:“成交。”
他心里清楚三号说的没错,业器伤人伤己不说,这面镜子也的确是个鸡肋,上面的污秽他也没敢清理干净,万一直接擦成一面普通镜子了呢?
而这面镜子还有个持有者直视镜面三十秒的触发条件,试问这么脏的镜子连人脸都看不清,恐怕也难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随着店长的落槌,交易会第一笔买卖尘埃落定,臧小禾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